场面一时之间有些尴尬,柳义希知她所来定有目的,而她也被柳义希不冷不热的态度所镇住,他们对视着。
过了一会,她突然大笑了起来,“你果然与众不同,只是不知道武功怎么样?”。
她慢慢的向柳义希走了过来,眼色一变,那眼光中陡然出现了杀机,柳义希轻提一口真气,他感觉到一股无形的真气正向他袭来,此人极为鬼魅,断不可轻敌。
他甚至感觉到此人会是他目前所遇到过的最厉害的对手,她的目光虽然飘移不定,却不时会闪烁一下,让人极为害怕。
她弯下身去,在地上摘了一朵野花,轻轻将花瓣折断,放在手心,她微微一笑,“柳兄,今日你我不如切磋一下!”。
话音一落,她便向那花瓣轻轻一吹,那花瓣立时变成无数的细丝向着柳义希飘了过去,看似轻飘飘,慢悠悠的飘过去,却含着无穷的杀机。
柳义希不敢大意,他身子向后轻轻一纵,真气立时将他整个人罩住,他冷冷的看着对方,想看穿这个人。
那些花瓣在离他身子几厘米处慢慢落了下来,一掉在地上,便听到滋滋之声,每片细丝中都含有剧毒。
他轻轻摇了摇头,“你居然是施毒高手,今日遇到的是我,若是一些武功略差之人,岂不是立即丧命于此了,我身一个女子,为何出手如此歹毒呢?”。
“这怎么叫歹毒呢?我学的便是这门功夫,若对手实力不济,丢了性命也只能怪他学世艺不精,与我何干?”。
她这样强词夺理,柳义希再次摇了摇头,今日若不施些真功夫,此人断不会善罢甘休,他双手轻轻放到胸口,那些火焰便在他手掌间慢慢升起,他轻轻一扬手臂,那火焰便向着那女子而去。
这火焰的威力和那花瓣相比,去势更快,更显阳刚之气,“来得好!”,那女子身子一转,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将那火焰一一避过,身形之优美,实是让人叹服。
“你果真不是寻常之辈,现在我们招也试了,还要继续动手吗?”,柳义希冷冷的看着她,轻轻吸了一口气。
“公子如果还想继续的话,小妹自当奉陪!”,她脸色不变,身子微微一转,摆了一个姿势,这姿势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不男不女。
他轻提一口真气,那火焰再次向她袭了过去,此时,他也想了解一下对方真正的实力,出手不再留情。
对方面色不改,见他攻来,身形一变,沉着应对,二人一上手,动作一下都变得快捷无比,根本判断不出二人身影,半个时辰以后,二人方停了下来。
只见柳义希额头微微渗出了汗水,那女子身上则全部湿透,她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柳义希,轻轻叹了一口气,“确实没有想到,你的武功居然如此之高,小妹今日算是服了,继续打下去的话,我定没有胜算!”。
刚才的比试,柳义希已经胜了一筹,只是要想真正赢她,也未必能够做到,招式和一时之间的上风,对于高手过招来讲,都是极为普通的,真正决胜的时候,还有其他许多的因素。
他轻轻点了点头,“姑娘的武功也实是惊人,在下佩服,而且你年纪轻轻,修为便已经如此,在你这个年龄,我实是远不如你,从这个角度讲,是在下输了!”。
他还是这样谦虚,那女子面色微微变了一下,“公子太过谦虚了,今日就不打扰了,你我后会有期!”。
说完以后,她身形一变,轻轻一纵,向着火焰城反方向极速而去,瞬间便消失了。
看着她的背影,柳义希也不由轻叹了一口气,此人武功之高,实是超出了他的想像,若那些来犯之人个个如她,火焰城的形势就不利了。
既然她这次前来,相信不久以后便也会有其他行动,既然她如此不惧,行事大胆,看来还会有再次见面的机会,柳义希也不急于一时。
他轻轻吸了一口气,今日出来,果然又有了些进展,此人武功极高,倒不是个容易对付之人,她背后的实力便可想而知了。
柳义希看了看四周,天空还是那样晴朗,刚才那一场恶斗丝毫没有影响到这天气,那清风吹过,那些花草不时的拂动一下,此情此景,令人向往。
天地之间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都不会对这个宇宙产生真正的影响,它依然还是会按照它自身的规律运转,其实人心无论如何,都只是短暂的,又何需为了一些不可能的事情去费神呢?与其那样活着,不如轻松自在!
话虽这样说,可当你的身份发生了改变以后,要想再重新回到原来的生活状态,要重新接受原来的事物,其实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只有真正拥有大胸怀的人,才能将眼前的一切看得清楚明白。
那奇异的女子走了,柳义希独自一人站在这小山之下,他轻轻吁了一口气,该来的一定会来,这些人和事来得越早,他反而越有一种刺激感。
在未练成神功以前,他以为一旦初神练成,便可无敌于天下,今日这女子武功实不弱于他,要想真正在这世上屹立,看来他还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去做。
武功尚且不说,为人的智谋方面,他也还有许多地方是要提高的,在处理事情上,他的果敢度也不够,一切这样被动,也不是一位英雄应该的。
他慢慢的转身,刚才那些花瓣洒落在地上,还没有完全消失,他仔细一看,这些花瓣各异,经过她的掌中之气以后,慢慢的凝结,此时已经结冰。
对方的神功看来是以冷阴为主,和他的火焰神功完全相反,这冰玉神功之力实不在他火焰神功之下,两者各有优劣。
可火焰神功号称天下第一,绝不会只如他现在的修为,火焰尊者刘中杰在江湖中名声之响,实无人能及,看来他的武功修为也还有着极大的提高。
只是现在到了一个瓶颈,他找不到更好的方法再去修炼,怎样才能达到一个新的境界呢?这也是这段时间以来,困惑他的一个问题。
那花瓣中带着丝丝的血腥味,现在味道越来越重,他轻轻吸了一下,此人定是吸收了不少死者的血,在和对手相抗时,将那血气带出,杀气便会重几分,如此残忍的武功,是难以让人想像的。
这人身份如此奇特,在江湖中却从未听人提起过,今日不能在她身上讨到便宜,恐怕下次交手时,对手未必会让他再如此轻松,现在强敌当前,她的武功定要详加分析,以待再次交手时,能有更大的胜算。
柳义希在想,如果可以将这两门武功合练,不知道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结果,能阴阳相济,随时变化,对手定会防不胜防,只有将天下武学的精华之处相结合,才能更上一层楼。
现在尊者不在,在武学上也无人可以再指点他,如果不能有超出对手一截的实力,当真正相碰时,就难以立于不败之地!
他本是一个对武学极为着迷之人,今日和她交手之后,对武学中一些新的东西也有了不少感悟,和高手过招,才能对他起到真正意义上的提高。
他暗自思忖着,刚才她的身法变化以及她招式中那些奇特之处,她运用内力时的那种绵绵不尽之力,这些她又是如何做到的呢?
他眉心紧锁,思考着,脑海中将刚才相斗的画面一一回顾了起来。
一旦将自己的思想集中到了武学的研究之上,他便会变得极为专心,甚至可以忘记身边的一切,他在这草地上盘脚坐了下来,将双手轻轻放在胸前,闭上了眼睛,这里也是一个练功极佳之处。
他将全身的经脉运行了几遍以后,感到体仙气息畅通以后,便轻轻提了一口气,对于那些画面的重温,让他一次次的模仿着那一场较量。
每一招他都用心的领会,想从那些招式的变化中寻求他目前武功上的问题。
过了半个时辰,他才慢慢睁开了眼睛,轻轻吸了一口气,仿佛那个奇怪的女子就站在他面前一样,正冲着他微笑着。
他将头轻轻摇晃了一下,那错觉一下便消失了,这女子到底是什么人呢?
此人身法之古怪和她言语中的轻佻,却又不似一个普通女子,他不由一惊,难道此人是男扮女妆?他仔细一想,越来越肯定,他身上的香气为何如此奇怪,便是因为他男子气息并未完全掩盖,所以才会如此独特。
他不由轻轻笑了一下,这人弄神弄鬼,看来也不是真正具有豪气之人,这样的对手除了心狠手辣之外,要想长期立足于江湖,实是可能性不大。
就算他一时得逞,他为了达到目的所种下的那下祸根也会一一体现,最后也会被他最近之人算计,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
如果对手是这样的一群人,倒也没有什么担心,只有真正的正义才能将那份力量施展到最大,只有一颗无畏的心,才能成就最后的大业!
他记得在练功房中有一副画,那里面好像对这样的武功有些描述,当时看的时候,他就不太明白其中的一些道理,今日和那人交手以后,心中有一些疑问已经慢慢打开,他便想回练功房,悉习参研一番。
林玉城男扮女装去会了柳义希,刚才在交手的过程中,柳义希的武功之高,也超出了他的想像,他一路上一言不发,显得心事重重。
他和柳义希在许多想法上是一致的,只是是武学上的东西,让他们产生了兴趣,便会一味的开始钻研,其他事情都可以暂时放下。
回到水风族以后,他立即让人前去请万里云,这万里云修炼的也是火焰神功,如果他愿意将此神功的至高心法传授给他,他再加以时日,定能超过柳义希,且能取得极大的进步,武功定会更上一层。
万里云到了以后,他抬着看了看,“万大哥,我今日出去做了一件事,你想知道吗?”。
“请少主明言!”,他这几天恢复得很好,脸上那股天生的冷静又慢慢回来了。
“我今日到了火焰城,和柳义希交了手,此人武功实是极高,不知道你和他相比,谁的武功更高一些呢?”。
万里云摇了摇头,“在之前,他的武功我提点过不少,这半年来,他身上发生了许多的事情,进展得极为迅速,我已无胜他的把握!”。
他不由多看了他几眼,原来柳义希早年的武功大多出自他的传授,看来他对此人定是极为了解了,可他为何又独自从火焰城中出来呢?以他现在的武功,在族中也定会身居高位。
“万兄,我虽没有和你交过手,可从你的内息来看,你的武功绝不在我之下,以你的才智,又怎会落到今日的局面呢?”。
“少主见笑了,在下身份尴尬,在科里族中也无法再呆下去,而且中间做了一些事情,虽问心无愧于己,可毕竟还是不够侠义!”。
他说得有些含糊,林玉城知他心中有难处,便也不再追问,“万兄,既然你现在和火焰城已经一刀两断了,前日你答应过帮我,今日我便有一事相求,还望万兄能够成全!”。
他站了起来,向万里云一拜,极为认真,“万兄,在下想拜你为师,请你传授我科里人的武功,你我之间的恩情便一笔勾销,我日后定当以弟子的身份每日向您问安!”。
万里云摇了摇头,上前将他扶起,二人身体接触的瞬间,万里云闻到了他身上那股奇异的香味,不由心中一动。
而林玉城脸居然红了一下,这种感觉极其微妙,他身为男儿身,却对另一个男人的接触感到敏感,实是连他也没有想到。
二人愣了片刻,万里云打破了沉寂,“少主武功盖世,在下的本事本在你之下,怎敢做你的师父,如果你想学科里人的武功,我自当尽力,只是此事结束以后,请少主允许在下带着舍妹离开,从此互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