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景心里怒气冲冲,怒指着安氏失望道,“我以为你一直都是大度,善待那些娘子,还有她们肚里的孩子。顶点秀儿肚里的孩子已经有五个月,你却让人给她送了一碗下胎药。”
“你怎会有如此狠毒的心肠?”
面对邵景的指责,安氏眼眶含泪,动了动嘴角想要解释。
可话到了嘴边,看着昔日与她浓情蜜意的夫君,早已不是初初成亲那两年的模样。
上回她与他同房,人昏死在床榻之上,夫君却只顾着自行离去,后再也不愿过来瞧她一眼,甚至连明兰去禀话也没有半点关怀之意。
“夫君说为何我如此狠毒....”安氏垂了垂眼眸,眼泪成串滑落在脸颊,不禁随而又失笑,“夫君道我大度,这世上哪有大度的女子。”
但凡女子对自己夫君后院小妾大度的,无非是心已死,情已灭。
若非如此,哪有真正的大度。
不过都是一些打碎了牙往肚里吞,苦楚酸楚都是自个按在心里头憋着。
不得埋怨,不得吭声,更不能表露出一丝不满。
她倒觉着,有时还不如那些个妾侍,至少纠缠着的名正言顺。
这作为一方之主,没有子嗣便没有地位,连母亲也不会高兴。
邵景听着安氏此话,心里沉了一口气,想着秀儿肚里的孩子这般无辜没了,当即朝交代了人将安氏禁足,没得着话不得出了这道门。
秀娘子的孩子没了,出来的时候都瞧着成形了,可惜的很,是个男丁。
后屋内其他的娘子听说了此事,纷纷过来瞧过秀娘子。
秀娘子在屋内哭得伤心,人几度昏厥。
同屋内住的娟娘子,夜间哭着去了书房。
邵景今儿个正为秀娘子肚里孩子没了一事感到心痛,又想着安氏变成如此心狠,心里又倍感失望。
瞧着娟娘子哭着来书房,更是心烦的很。
“哭甚?”邵景不悦的看了过来,娟娘子捏着手帕擦拭着眼角,哽咽道,“少爷,妾身的默然死得冤。”
娟娘子之前生下过一个男丁,取名为默然。
还是邵景亲自取的名讳,题了字的。
先前也为此事高兴不已,但孩子生下来身子骨就不好,后来养不大便夭折了。
先前娟娘子伤心过度,总是在邵景跟前哭哭啼啼的。
头一回还好,只是日子长久了总是提着夭折的孩子,邵景也对这娟娘子倍感不耐,之后也甚少去她的屋里。
眼下听得这话,邵景心里头沉了沉,眉头一拧,“这话如何说道?”
“若非今日秀娘子小产,妾身还不知此事。当初,妾身临盆之际,也是少夫人安顿的。后来孩子生下来体弱,也是少夫人请的大夫。”娟娘子提及此事,将这事儿从头到尾说来。
邵景听着,早夭的庶子体弱是安氏找人拿得药方时,顿时一巴掌拍在了桌案上,“此事你为何不早说?”
“妾身不敢,妾身只是个妾侍,少夫人乃是一房主母。这主母由不得你好过,谁能好过呢?”娟娘子哽咽着,哭得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