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石亨和曹吉祥发动夺门之变,拥立英宗复位之后,得其专任,权势熏天,天下侧目,石亨更是在朝廷里头拉帮结派,打压异己,朝中官员也都皆多攀附。
今日来的这名官员,便是石亨在朝中网罗的羽翼之一,此番奉命而来,正是为了对付烛影摇红。
“这位大人,何必扯着嗓子在屋外喊叫,岂非此地无银三百两。”蓝静没有好生气的开口言语到。
听得蓝静有此一言,正扯着破锣嗓子朝着里头喊叫的官员转过身子,盯着蓝静上下打量了一眼,便颇为不屑的脱口质问道:“你是何人?为何阻拦本官。”
蓝静见他如此问来,便开口言笑道:“我是何人倒是毫不重要,只是大人到了门口了,为何不进来一座。”
这话一出口,对方便有些瞠目不知所答。
这名官员原本是石亨的鹰犬,此番石亨秘令他出马,便是先来试探一下烛影摇红会有何等的反应。
可是此人丝毫不曾防备居然有人自屋内出来,而且居然当面讥讽于他。
作为堂堂的朝廷官员,此人的面皮颇为难看,便接口回应了一句道:“你究竟是何人,本官奉命办事,任何人不得阻挠。”
“大人你听好了,我便是行不改姓,坐不改姓的蓝静。”蓝静朗声言语道。
“什么,你就是蓝静。烛影摇红的宫主。”显然对方也曾从石亨处听说过蓝静,自然便有些诧异的开口言语道。
蓝静闻得此言,微微一笑说道:“蓝静暴得大名,没有行到领大人都闻听到了。”
朝廷官员颇为尴尬的开口言语道:“原来你真的是蓝静。”
“正是,不知大人有何见教。”蓝静盯着此人言语道。
“好,本大人找的便是你,烛影摇红宫主蓝静唆使门下弟子中道劫走了外邦朝贡给圣上的九龙祥瑞鼎,连带杀了不少的朝廷的护卫将士和外邦远道而来朝贡的使节,罪无可恕,烛影摇红上下弟子均有嫌隙,都要跟本大人去一趟官衙。”朝廷官员板着脸说道。
蓝静闻言也跟着沉声说道:“这只怕是大人的一面之词吧,从目下的情形看来,且不说外邦朝贡给圣上的九龙祥瑞鼎被人劫走一事是何人所为,就算真有其事,似乎并无证据表明是我门下的弟子所为。大人一口咬定此事,日后若是出了差错,大人能够担负的起这个责任么?”
听得蓝静这般说法,石亨派来的朝廷官员一时之间极为惶恐,急切之间便脱说道:“朝廷怎会出错,昨日中道遇险,回来的军士都说是你们烛影摇红的人做下此事。”
“这可就不对了,既然没有当场捉住凶犯,如何能够断定是烛影摇红门下弟子所为。若是有人存心不良,蓄意陷害,冒名顶替我们烛影摇红的门下弟子,敢问大人,那又当如何是好?”蓝静开口问道。
见得蓝静有此一问,这名朝廷命官就有些发懵了。
人家蓝静所言一点不差,仅仅凭借败逃回来的朝廷将士的片面之词,却是无法断定是不是烛影摇红门下的弟子劫走了九龙祥瑞鼎并杀死从外邦远道而来朝贡的使节,如今的情形,只能说烛影摇红门下的弟子有些嫌疑,自己方才仗着有石亨在背后撑腰,在烛影摇红的地头上一口咬定是此事乃是烛影摇红门下弟子所为,确实是有些草率了。
如此想来,心下自是不免有些心虚,情急之下便厉声喝道:“这,这,是有如何,这些都是废话,如今本官奉了石亨大人的密令,要将所有的烛影摇红的弟子悉数抓回去审问。”
狗急跳墙般的情形之下,自是说漏了嘴。
蓝静为人颇为尖刻,一见对方露出了马脚,便哈哈笑道:“原来大人此番前来并未奉了圣旨,只是奉了什么石大人,木大人的密令而已。想来大人也听说过我们烛影摇红救驾有功,皇上特意设宴招待了我等,显是对我们烛影摇红极为看重。再者朝廷有律例明文,大人如此臆断我们烛影摇红的门下弟子劫走了九龙祥瑞鼎并杀死从外邦远道而来朝贡的使节,莫非不怕皇上怪罪下来掉了脑袋。”
这一番话倒是滴水不漏,说的石亨手底下的这名朝廷官员一惊,脑门都快要淌下汗来。
原本接到石亨的手令之后,想来抓捕一些江湖人士不过是小事一桩,不过听得蓝静这番话之后,这么朝廷官员细细思量了一番,觉得此事颇为不妥,从现今的情势看来,烛影摇红绝不是易与之辈。若是皇上念及烛影摇红宫主护驾有功,贸然将烛影摇红的门下弟子捉回去,只怕会惹得龙颜大怒,要是这样,自己的吃饭家伙能够保得住还真是难说。可是若是不将烛影摇红的门下弟子捉回去,石亨大人那边又如何交差呢,事情分明是进退两难。
朝廷命官心中顿萌退意,悔当初如何就接下了这个极为扎手的差事。
想了想,便开口说道:“姑娘所言,姑娘所言不差,眼下是别无确凿的证据,不过烛影摇红门下弟子实有嫌疑。”
蓝静不待他说完,便截住了他的话头说道:“天下有嫌疑之人数不胜数,若无确凿证据就捉人到官衙里,只怕天下官衙的监狱再多,也关不着这许多嫌疑之人,大人觉得本宫主所言是否在理。”
这番话挤兑的这名朝廷命官只翻白眼,不过这道理倒是不可辩驳,他只得无奈的张口言语道:“道理确如蓝宫主所说,只是下官是奉命行事,若是空手而归,无功而返,到了石大人哪里是无法交差的。”
蓝静微微一笑说道:“这倒是无妨,烦劳大人回去之后跟石大人说一声,要捉我们烛影摇红的门下弟子,就请石大人亲自前来好了。话不多说,言尽于此,大人请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