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亨闻言便张口大笑道:“曹公公捉人的小辫子那可是最为内行不过了,日后在对付徐有贞的事情上,石某人便为公公马首是瞻。”
曹吉祥也不客气,便大大咧咧的开口言道:“石大人几人有此一言,老夫也不承让了,这徐有贞跟我们曹家有些矛盾,跟石大人也是互别苗头,不管皇上眼下如何看他,日后必然也要好好对付他。”
说着曹吉祥便装过头来对着一旁的李贤开口言语道:“李大人,你说是不是?”
李贤听得曹吉祥有此一问,便张口言语道:“曹公公说的一点不差,从眼下的情形看来,不管徐有贞如何厉害,总是斗不过曹公公跟石大人的。下官也愿意追附骥尾,为对付骄横跋扈的徐有贞出一把力。”
听得李贤有此一言,曹吉祥跟石亨两人自是大喜过望。
曹吉祥就对着李贤跟石亨说道:“既然两位大人跟咱家的心意相通,也罢,日后有机会就常来石大人府中聚聚,好好商量一个法子,看如何才能将徐有贞这个老匹夫给拿下来。”
石亨方才见李贤有此表示,心里头也极为高兴,便对着李贤开口言语道:“李大人,石某人知道徐有贞有意拿着阁下的内眷要挟李大人,不过李大人放心,只要李大人肯跟老夫和曹公公一道对付徐有贞,石某人就可安保李大人一家平安无事,绝不会因为徐有贞一事而受到了牵累。”
听得石亨有此一言,李贤便张口言语道:“多谢石大人帮忙,石大人,只是眼下还是要救出贵公子要紧。”
见李贤有此一言,一旁的曹吉祥开口附和道:“李大人说的是,石大人,咱家也是这般的意思,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从眼下的情形看来,皇上还是颇为信任徐有贞,眼下想要了解了徐有贞的事情,绝难办到。既是如此,还是要先救回贵公子才是当务之急。”
听得曹吉祥跟李贤均是持此看法,石亨便开口言语道:“两位爱我厚我,石亨自是心感。只是徐有贞提出的条件颇为难以令人相信。”
曹吉祥闻得此言,心下不由微微一怔,便张口言语道:“石大人,咱家要问一声,徐有贞究竟提出了什么样的条件。”
石亨闻言便指着李贤,便张口言语道:“李大人,你是当事之人,不如你来跟曹公公解释一番好了。”
听得石亨有此问话,李贤便张口言语道:“也罢,就让李某人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跟曹公公说一遍。”
说完这话正好,李贤便转过头来,对着曹吉祥如是这般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说完这些事情之后,曹吉祥皱着眉头便开口言语道:“看情形石大人猜测的一点不差,石大人的儿子石未风确实是被徐有贞老匹夫派人劫走了,当今天下之大,敢有几个人会跟石大人过不去,从眼下的情形看来,也只有这个徐有贞了。”
听得曹吉祥有此言说,李贤便张口附和道:“曹公公所言甚是,当今天下敢在石大人头上动土的人也就只有徐有贞了,只有徐有贞方才欲要在朝堂内外打击石大人的想法。”
见李贤跟曹吉祥倶是这般意见,原本有些沉默的石亨也仰头说道:“石某人也是这般的看法,这些时日以来,徐有贞发动一些文官大臣给皇上上折子肆意诋毁老夫,这也倒是罢了。可是老夫万万没有想到徐有贞老匹夫居然会如此不要脸面,居然还暗中派人劫走了老夫的爱子,从目下的情形看来,事情真是难以了断,老夫也不可任其如此下去。”
曹吉祥闻得此言,便对着石亨点点头说道:“不错,咱家的意思,也该杀杀徐有贞的威风了。”
李贤便接口言语道:“两位大人说的是,不过眼下要对付徐有贞还不到时机,还要暂缓行事,眼下的当务之急依旧是先行将石大人的公子石未风从徐有贞的掌握中救出来。”
听得李贤有此一言,曹吉祥便点点头说道:“李大人所言甚是,从目下的情形看来,还是先行救回石公子要紧。”
石亨闻得此言,便对着李贤和曹吉祥拱拱手,随即开口称谢道:“两位的心意石某人感激不尽,只是徐有贞那个老匹夫虽是做出了承诺,可是是否可信。”
曹吉祥看了李贤一言,便对着石亨开口言语道:“徐有贞老匹夫咱家是不敢担保情形如何,不够李贤大人处老夫是敢担保的。”
见曹吉祥有此说法,石亨也盯了李贤一眼,转为说道:“既然曹公公如此信任李大人,老夫此番也就死马当活马医,将爱子的性命一事全权托付到李大人身上,还请李大人慎重行事,万万要保全犬子的性命。”
听得石亨有此一言,李贤便张口言语道:“石大人既然将爱子托付给下官,下官定然不辱使命,一定将贵公子石平平安安的带到石大人跟前来。”
石亨听李贤有此一言便张口言语道:“也罢,此番之事也唯有如此。”
事情商议停当之后,曹吉祥便跟石亨告辞,依旧做上骡车回去了。
石亨深思熟虑之后,便命人带着李贤去了一处京师里头的宅院。
李贤心里头明白,石亨定然是将捉来的徐栖歆关押到了那处地方。
果不其如然,石亨亲自将徐有贞送上轿子之后,很快轿子七弯八拐的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随后前导之人便都宅院门口轻轻的扣了扣门环。
许久之后,门吱呀一声开启了开来,出来了一个老苍头,前导之人跟他言说了几句,随即给他看了看腰牌,老人便点点头,默许他们可以进府。
前导之人便装过身子来,随即对着后面的人招了招手,让后头之人跟着进入了府邸。
轿夫们自然不敢怠慢,随即便在前导之人的引导之下,抬着轿子进入了府邸。
坐在轿子里头的李贤见到这般的玄虚,心里头明白这处宅院定然是狡兔三窟的石亨事先经营的一处暗窟。
很快的,里头便出来了几位满脸横肉之人,显然是看护宅院之人。
李贤心里头明白这些人极有可能便是传言中石亨从江湖上重金礼聘的高手,每个人都是身怀绝艺,只是不太清楚石亨究竟豢养了多少这般模样的死士。
前导之人给他们几个看过了石亨给的印鉴之后,便指着身边的李贤给几个护院介绍道:“这位是老爷的左膀右臂李大人,此番石大人命我带着李大人前来此地,便是要带走一个人。”
听得前导之人这般说法,一名领头的护院便开口言语道:“老哥,你便是石大人的腹心之人,石大人派你过来不久成了,何必再另外派一位大人来。”
前导之人闻言便笑了笑说道;“这等事情不是我们这些做下人应该知道了,不是在下自恃身份,自是在石府里头侍候老爷久了,就知道一件事情,有些事情不该问的就不必问,有些事情需要做就只管做。”
听得之人有此一言,领头的护院面色微微一变,不过很快开口言语道:“多谢金玉良言。”
石亨府中来的前导之人颇为傲气的开口吩咐道:“事情既然说的这般明白了,就带着我跟李大人去见那位姑娘吧。”
听得此人有此吩咐,先头的护院便张口言道:“正是如此,也罢,就这般好了。”
听得护院有此一言,李贤便张口言语道:“好,即刻带着我们去,石大人吩咐,决不可耽搁了。”
见李贤有此一言,这些个护院们自是不敢怠慢了,便领着李贤到了一处密室。
其中一名护院取出钥匙,打开了密室,随后一行人鱼贯而入。
密室只通地下,颇有些阴冷潮湿。
李贤发现原来地下还有一条通道,两名倶是一些牢房模样的屋子。
李贤心里头明白了,此处是石亨私自设立的一处囚禁人的地方。
“李大人,那位姑娘就在这个屋子里头,石大人吩咐好酒好肉伺候着,大人要不要小的们陪着进去。”护院开口言语道。
李贤抬眼往里头看了一眼,之间中间架着一个架子,上头靠着一个大家闺秀模样的姑娘,看模样依稀跟徐有贞有些相像,心里头明白铐着镣铐之人便是徐有贞的女儿了,只是不知道为何,似乎昏死过来的模样。
李贤便张口问道:“这姑娘莫非已经死了。”
护院张口言语道:“石大人吩咐我们好菜好饭伺候着,可是这姑娘脾性倔强,几天水米未尽,就是不肯吃东西,眼下应该是脱力昏过来了。”
李贤闻得这话,便开口言语道:“既是如此,本大人也不进去了,你等将去将这位姑娘的镣铐解开了,带出来。然后派人在府中找一定轿子,送她出去。”
听得李贤有此吩咐,这些人自然照办。
不久之后,李贤便将昏过去的徐栖歆送上轿子,自己亦步亦趋的跟着轿子,赶到了徐有贞的府邸门口。
跟门房一说,门房便找赶紧找来几个丫鬟簇拥着将徐栖歆抬了进去。
徐有贞自然是得闻了消息,赶了出来之后,看过是自己的女儿之后,便对着李贤千恩万谢。
“李大人,老夫实在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此番小女得平安归来,全是仰仗李大人的大力,否则老夫都不知此生还能见到宝贝女儿。”徐有贞老泪纵横的对着李贤致谢道。
李贤见此情形便张口言语道:“徐大人不必如此,此番李贤得以成此全功,也是侥幸所致,李贤又何敢贪天之功,接受大人的这般厚意。”
听得李贤有此一言,徐有贞张口说道:“李大人不必如此客气,不管如何,小女得以平安生还,总是李大人的功劳,这一点无论如何都是不能抹煞的。老夫为官多年,宦囊虽算不上丰厚,比不上豪富之家,不过也还算有些,李大人若是有意只管开口便是。”
见徐有贞这般说法,李贤慌忙张口言语道:“徐大人这般说法,李贤焉敢从命。李贤此番替着徐大人出头做这般事情,也都是因李贤心中一直觉得徐大人是朝中难得的好官,肯实实在在的为家国百姓做事,故而方才临危受命,替徐大人走这么一遭。”
徐有贞便颇为感激的对着李贤开口言语道:“李老弟这般盛意拳拳的为老夫做事,老夫真是铭感五内。日后李大人若是有何吩咐,只要差遣下人到老夫跟前说一声便是,只要是老夫力所能及可以为大人办到的事情,老夫一定会给李老弟办到。”
听得徐有贞有此一言,李贤慌忙张口言语道:“徐大人如此厚意,李某人是心领了,不够此番之事,乃是李贤衷心所言心里头为大人做的,侥天之幸事情总算是办成了,不过李贤却不敢领大人的好处。”
见李贤有此一言,徐有贞便接口言语道:“李大人这般高风亮节,徐某人甚是佩服,既然老弟看不上银子,那老夫就在皇上面前替老弟进言,让老弟进内阁来学习行走。”
听得徐有贞有此一言,李贤心里头明白所谓在内阁学习行走的意思便是徐有贞愿意跟朱祁镇推荐让自己入内阁,内阁是朝廷的枢纽之地,一入阁便是皇上跟前的枢辅之臣,徐有贞这番话的意思无异是在表明愿意援引自己入内阁。
李贤慌忙对着徐有贞开口拜谢道:“大人,这可万万不可,内阁是很等的地方,李某人一来才具不够,而来资历尚浅,如何当得起这般的重任。”
徐有贞见得李贤这般举动,便上前扶起了李贤开口言语道:“李大人不必如此言语,从眼下的情形看来,老夫还觉得朝廷的衮衮诸公中没有人比李大人更为适合入阁,为国效忠的。”
听得徐有贞有此期许,李贤满不迭的张口说道:“徐大人,这可万万使不得,李贤人物和资历都不够,贸然入阁,同官必然会说闲话,到时候若是牵累到举主徐大人身上,反而不美。”
见李贤一心一意都是为自己谋算,徐有贞自然是极为感动,便对着李贤开口言道:“李老弟国士无双,其实据老夫看来,就凭借老弟的这一身才具和本事,别说是入阁了,就算是步老夫的后尘,接任老夫的阁老之位也是足够了,老弟入的内阁就算外头有些闲话,老弟就当是养望好了,养望日久,日后事情也变顺手了。”
李贤闻得徐有贞有这般说法,便慌忙逊谢道:“徐大人,此事万万行不得,李贤资历尚浅,同官中有好些人都伸着脖子挤破头的想要入阁,李贤要是贸然占了这么一个位子,只怕日后不好受,徐大人还是放我一马,让李贤去做闲云野鹤好了。在李贤看来,整日混迹于三教九流之中,吃吃花酒,看看风月,比呆在内阁里头还要舒坦的多。”
听得李贤有此一言,徐有贞便哈哈笑道:“老弟果真是国朝中难得一见的妙人,也罢,既然老弟坚持,老夫自然是不能强人所难,不过若是日后李老弟改变了主意,可一定要告知老夫,老夫便能略尽绵薄之力,也算报答李老弟的此次在小女一事上的劳绩。”
见徐有贞有此一言,李贤心里头明白入阁之事总算是推脱掉了,这样也就不会成为石亨的肉中顶眼中刺,不会成为徐有贞跟石亨等人暗斗的风头浪尖的人物,自然也就有保障了许多,也好藉此设法谋图他事。”
李贤闻言便欣然开口对着徐有贞说道:“大人如此开明,李贤感激不尽。”
徐有贞便张口笑语道:“李老弟,这有何感激的,此番不能援引老弟入阁,对老夫是一大损失,不过还请李老弟日后常来常往,好给老夫在政事上多出一点主意。”
听得徐有贞有此一言,李贤便对着徐有贞敛袖作礼道:“此事不劳徐大人吩咐,下官敢不应命,日后徐大人若是有事想要听听下官的意见,只要派人到下官府中招呼一声便是。”
见得李贤有此一言,徐有贞便张口言语道:“哈哈,李大人真不愧是老夫的左膀右臂,今日老弟的这一席话,老夫真是觉得相识恨晚。”
听得徐有贞有此一言,李贤也接口应承了一句道:“徐大人有此一说,对于李贤而言也是心有戚戚,若是早日能够得以结识徐大人,李贤心里头便是极为欣喜。不过眼下也不算迟,徐大人是李贤心目中一生的仰慕之人,钦服之人。”
徐有贞听得李贤有此一说自然是极为感激,便张口言语道:“老弟心里头是这般的想法,老夫也是甚为感激。”
听徐有贞口出此言之后,李贤便张口言语道:“徐大人不必如此,大人还是回去先看看令爱如何了,日后李贤再来拜候。”
见李贤有此一言,徐有贞似是被李贤提醒了一般,便张口说道:“也罢,也罢,既然如此,老夫今日就不送李老弟了,还望李老弟日后能常来常往,若能结成通家之谊那是再好不过了。来人呀,恭送李大人出府。”
听得李贤有此一言,徐有贞便开口言语道:“大人有家事在身,自是不宜相送,贵府李贤也是来过多次了,就算不必劳烦贵府下人,李贤也能摸着门路。”
徐有贞闻言,便微微笑道:“哈哈,老弟说得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