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两日康念借着这个借口常去找洪逗,而那个名叫鹿白的大妖怪也的确邀请过洪逗,洪逗再三斟酌之下还是赴邀前去,鹿白倒也没有为难他,只是言语间暗示他与注意与康念的距离,洪逗本就没这个心思,再三表示自己对康念没有想法,这才被鹿白客客气气的送了回去,并且在之后每次康念来找他时都偷偷传信给鹿白,可以说是十分的有自知之明。
这边鹿白满意了,那边康念又不开心起来,虽说她对鹿白这位清贵斯文的公子并不反感,但她并不愿意别人知道她与洪逗说的那些事情,每次她刚要开口与洪逗说案子上的事情,鹿白就来了,一肚子的话只能咽下去,就这样憋了一天又一天,自然是不乐意的。
反倒是吴归对此颇为开心,因为洪逗被康念缠住,他就有时间和阿绿接触,毕竟在外人看来他们理应是该亲近的,因此吴归这几日看着洪逗吃瘪,心情一直是不错的,就连时不时在他和阿绿独处时跑来捣乱的阿笙都变的可爱起来。
对此阿笙格外生气,对着阿绿说了好多吴归的坏话,说他别有用心等等,阿绿却并不在意,甚至还开口提吴归解释。
“康念能知道很多我们不知道是事情,本就是要和她拉近距离的,如此倒也免得我们去费心,还能将鹿白也拉过来,何乐而不为?”
“可是洪逗……”
阿绿不解:“现在当务之急是尽快将那东西抓住,康念会是一个突破点,也是一个不错的姑娘,我们无须去针对她。”
阿笙小脸几乎皱成了包子,好半天才吐出一句:“师伯非要用交易一般的眼光去看人和事嘛?红豆豆知道吴归借机缠在你身边,生了好大的气,都有些不像他了……”
阿绿忽然笑出来:“他自己不好好闭关渡劫,元神还能跑出来和你说这些话,况且我同他又算什么,倒也值得他生气?”
阿笙有些泄气:“师伯何苦说这些气话,红豆豆的心意大家都看在眼里,不过是……”
阿绿面上不经意流露出几分疲惫,阿笙见了不敢再说,只小心闭上嘴。
“别说了,只一天不承认,那些事情对谁做不得,况且以后得事……”
阿笙略有不安:“师伯,你以后会走仙道吗?”
阿绿移开视线,望向窗外,月隐星沉,明日不会是个好天气。
“大概会吧……”
其实她自己心里很清楚,她桃讨厌仙界的规矩,十分讨厌,所以待红豆历劫成功,阿笙他们有了可以依靠的,她便去追逐自己的道路,既然道不相同,又何必去招惹……
洪逗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日总觉得心慌,没个由头,心里只觉得不安得紧。
康念又来找他,来之前还特意打听过,听说鹿白有事出府,忙准备去找洪逗,谁知刚走出自己的悠然居,就见自家四姐康清笑吟吟的走过来。
“可不巧,我这刚来五妹就要出去,不知五妹是要去哪里?”
康念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几日她总往洪逗他们的院子里面跑,府内下人间早已有些言语。
“我去别处瞧瞧……”
康清掩唇清笑:“别处是哪出?可愿带姐姐一块去?”
康念并不愿意,但康清自小待她不错,又见她眉间隐隐有几分愁色,更是不忍,只得扯谎说自己花园走走。
“四姐姐似乎有什么心事,这两日也不曾见过三哥,可是三哥身体又不好了?”
毕竟一母同胞的兄妹,城主府的三少爷与四小姐自小关系就不错,自可惜三少爷自小身体就不大好,总是三天一小病,四天一大病的,为此四小姐没少掉眼泪。
康清有些不自然的撇过头,艰难的点点头:“也不知这两日是怎么了,突然又闹起来,现在已经连床都下不得,整日咳嗽今早还咯血……”
康念惊呼:“竟如此厉害?大夫如何说?可告诉父亲没有?”
康清神色愈苦:“大夫只按往常开了药,让煎了吃,旁的也不曾说过什么,至于父亲,但是让人去禀报了,只是父亲忙于取心案,并不得空,只让下人们好好照顾着。”
康念只得安慰康清,他家三哥这病从五六岁起就有了,大大小小闹过很多次,大夫请过不少,始终无法根治,幸好也没有更坏下去。
其实这么多年康清也已经看明白这点,每次也不过是瞧着自家兄长犯病的样子难过而已,待兄长稍好些也就好了。
康清抹抹眼泪,换上素来的斯文笑脸,反倒自我开解起来:“这么多年早该习惯了,是我矫情了,还请五妹妹不要见怪。”
康念忙道:“四姐姐哪里的话,姐姐关心兄长本就是应该的是,如此反说的我惭愧,等下我便去三哥院子里瞧瞧。”
康清含笑摇头:“虽是兄长,但哥哥犯病时形容却是不雅,我也不过远远瞧了瞧,妹妹有这心便好,三哥心里自然明白。”
康念脸色微红,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挽着康清的手在花园里转悠着,忽见前面花圃前站着一对男女,男的身形修长一身白衣风度翩翩,女的一身翠绿长裙身姿曼妙仪态端庄,只是有些慵懒,似不大愿意动,男子只能低下头好声好气的劝她。
康清也看见花丛前的两人,郎才女貌十分登对,却让她觉得好生碍眼,便是多看两眼都觉双眼刺痛。
“吴公子!吕小姐!”
一见两人,康念自然过去打招呼,阿绿尚未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稍微缓了缓才开口,同康念康清互行见面礼。
“四小姐,五小姐……”
康清不经意抬头,对上吴归看下来的视线,白皙的脸颊上飞快闪过一抹红晕。
吴归的眼神随之冷了几分,将视线落在康念身上,客气道:“二位小姐也来花园散步?”
康念自是点头,又见吴归身边沈默的阿绿,笑道:“二位也是吗?”
吴归无奈摇头:“她整日待在房里不爱出来,我怕她闷坏,好请歹请才请出来,谁知她竟然还埋怨我,得得得都是我得错,不过为她身体着想,便是错了,在下也是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