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楼赛诗(1 / 1)

“噢,”他眉毛微微一皱,“难道他们拒绝客人入内?”

“并非如此,”离陌说:“醉妃阁的姑娘各个身怀绝技,要想入内必须要跟他们比试文采,还要经过旗楼赛诗,好生张扬。”

他走到书桌前,拿起放在笔搁上的毛笔,在昂贵细滑的宣纸上落笔题字,手法苍劲有力,感觉笔墨全都渗透到宣纸里面去了,笔韵层次清。

只见他视线落在笔下的字上,一会儿眉头微微皱起,一会儿举目凝腮,表情显得有些呆萌起来,离陌从小跟着他一起长大,还未见过他这样的神情,看着竟然有些……可爱……

离陌不敢上前打扰他,只能伫立在一旁呆呆的看着,不敢出声。

过了半柱香时间,他吐出来了口气,表情变得舒缓下来,望着桌上自己写的字,他眼含笑意轻点了一下头,露出满意的表情。

他抬起头,对离陌说:“你过来。”

离陌一下子变得呆板起来,踱步走到他身旁,他拿起刚刚自己提笔写字的那张纸,问道:“怎么样?”

离陌一愣,“将军,你不会是让我看你写的字吧?”

“是啊,”他瞪着眼睛说:“要不然让你看什么!”

“将军,属下不懂笔法,”离陌诺诺的说。

他轻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是在玩了一番,无趣的坐在椅子上。

他一生钻研武术谋略,带兵打仗,切磋武艺方面他信心十足,可要说到文笔上,虽然写得一手好字,可还是不好意思拿出手啊!

他坐在椅子上连连叹气,好像真被难住了,就好似一个理科生面对写作文,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将军,她们要比的好像是诗,不是笔法……”离陌怯声的提醒道。

此话一出,金陌渊的叹气声更重了,这醉妃阁的旗楼赛诗就好像是为了防他进去而设的一样。

忽然,他眸色不住的闪了一下,眼睛变得明亮起来,抬眸对离陌说:“你后半夜潜进去看一下,无论如何,一定要弄清楚醉妃阁到底是谁在撑着。”

“醉妃阁一夜通明,里面客人极少,又有护卫把守,一个陌生面孔潜进去势必会被发现的,”离陌将刚才看到的醉妃阁情形说给他听。

难道,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

旦日早上,天刚蒙蒙亮,街巷里面就传来了一声爆破音的惊叫声。

全城侍卫戒烟,刑部的人把昨晚离陌走过的那天巷子围住,狭小的巷子挤满了人,城中围观的百姓都在出口处围得水泄不通,盯着地上的尸体看。

仵作蹲在地上看着几名黑衣人身上的剑痕,眸色一惊,好似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东西一样。

他站起身对刑部的人说:“大人,从几名死者的伤口来看,几人是被剑气所伤致死。”

“剑气,”刑部的人把尸身翻了上来,望着深深的剑痕,心里一怵,当今世上拥有如此高深内功的人没几个,会是谁呢?看着伤口,宽而深,像是被一把沉重的剑所杀。

突然,那人眸色一惊,脸色大变,嘴里低喃道:“难道是他?”

剑痕与虬龙剑十分吻合,虬龙剑由百年玄铁打造,十分沉重,一般人是拿不动的,虬龙剑本是金陌渊不离手的宝剑,后来他把此剑送给了他最得力的下属离陌,离陌从来都是剑不离手,从剑痕上看,出手之人手法凌厉速度,不拖泥带水,一剑毙命,像极了离陌一贯的作风。

他仔细打量黑衣人上下,看到黑衣人怀中有一块令牌,令牌一角隐隐侧漏,他伸手掏了出来,只见上面写了一个大大的“傅”字。

他的脸色刹时变得苍白,仿佛看到了更恐怖的东西,众所周知,只有傅王爷的贴身侍卫才有有这个令牌。

刑部的人吓得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急剧跳动的心跳声,两个都是大人物,哪边都得罪不起,索性装糊涂,将这案子草草了结,令人把这几人的尸体拖到乱葬岗埋了,仿佛今天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

正午时分,旭日将明媚的阳光投到醉妃阁楼前,几名守卫大汉像雾似的站在门口凝滞不动。

楼宇间的客人们正玩得欢乐时,忽然听到楼下有群众的吵闹声,喧嚣在整座阁楼里,打扰了所有人的兴致。大家都走到护栏那里,探出头来看,只看到众人都围在舞台那里,只见金陌渊手拿墨笔站在舞台上。

外面的人群都拥了进来,想亲眼目睹这传说中的旗楼赛诗。

金陌渊站在舞台上审视了半天,一动也不动,忽然,将手中的笔潇洒一扔,“怎么,没人敢上来比赛吗?”

在场的所有女子都纷纷向后退缩,不敢向前。

“既然没人愿意上来与我家将军比试,那这醉妃阁的招牌应该可以拆了,”台下的离陌抱着剑,一脸挑衅的样子,声音里带着趾高气扬的语气。

离陌的话刚落,围观的所有男性群众都哄然齐声道:“拆了,拆了……”

金陌渊望着台下众人对醉妃阁叫嚣的样子,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

“且慢,”帷幔之后传来动人心弦的声音。

大家的眼神齐刷刷的定格在帷幔那里,只见一只白皙的玉手撩开帷幔,走出一个长相妩媚动人的女人,白色锦衣束身,粉纱包裹,外披红色纱衣,一条长长的红色印花沙罗披帛从腰间缠绕到手背上,裙摆如一条银色的流光水色倾泻直下延迤于地,修长白腻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隐隐欲露,两腮飞红霞,浓妆艳抹,风尘气息极重。

她右手拿着一把纨扇,左手中的丝帕扣在手掌里走了进来,一摇一摆如随风摆柳一般走了出来。

娆人的身段让人视线无法从她身上挪开,女子慢慢走上台,眼睛一直盯着金陌渊看,两人四目相对,直至女子站在他面前。

“怎么,你要和我比试?”金陌渊出声问道。

女子媚然一笑,“小女才艺不精,不敢和公子比试,”魅人的声喉摄人魂魄。

“那你为何上来?”

“小女听到公子说要拆了我们醉妃阁,所以便来看看,”女子一边说一边细细打量金陌渊的穿着。

“你就说醉妃阁的老板?”

女子朝他行了个礼,“小女念墨心。”

金陌渊凝神,没想到这么一家声势巨大的青楼背后的老板居然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他沉住气,不屑的说道“你们醉妃阁号称才女佳人众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还弄出了旗楼赛诗这一接客样式,整个潋滟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谢公子抬爱,这只不过是醉妃阁弄的一些小把戏而已,做小本生意的,总得有新花样才能留住客人,”念女毕恭毕敬的说。

“可如今你们诺大的一个醉妃阁,却没有一个人能胜过我,你觉得你们醉妃阁的招牌还不应该拆吗?”他话锋一转。

念女听完这话,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了,转头看着旗楼上挂着的那首诗,笔酣墨饱,字迹潇洒飘逸而气宇轩昂,铿锵有力,女子还未从见到过如此好字。

她转过头来,脸上挂着笑容,“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我们醉妃阁又不是说我们天下第一,公子何必强人所难呢,按照规矩来,您赢了哪位姑娘就叫那位姑娘陪你便是。”

“我来这就是冲着你们醉妃阁赛诗的招牌来的,无意寻花问柳,如果你们再没有人出来比赛的话,我可要叫我的人拆了。”金陌渊故意将声音放高,离陌向前走了一步,一副示威的样子。

念女不急不躁,一眼就看出他是来故意挑衅的,只是不知道为何要针对醉妃阁,眼睛仔细打量金陌渊的衣着,看这一身打扮,锦衣玉食,绫罗绸缎,想来也不是一般人物。

念女没有从他身上招到身份的标志物,但却看到了离陌手中的球笼剑,顿时心中豁然开朗,即刻又露出妩媚的笑容,“想不到金大将军居然也会对我们醉妃阁这种烟柳之地感兴趣。”

听到她这样说,满堂哗然,金陌渊一愣,没想到被她识破了身份,瞥眼间才看到离陌手中拿的虬龙宝剑。

一般来说,只有习武之人才知道这是虬龙剑,她一个青楼女子怎么会一眼就认出这把剑呢?

他扭头看着念墨心,见她脸上媚着笑意,丝毫没有一丝惊措之色,眸中闪着谨小慎微的精光,全身透露这一股精明之气,不可小觑。

“心思果然缜密,醉妃阁能在洛阳城名声大噪,恐怕靠的不仅是醉妃阁的这些女子,你才是这醉妃阁的顶梁柱吧,”他紧盯着念女说。

念女娇媚一笑,“谢公子赞美,若不带些脑子做事,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人物恐怕早就已经生活不下去了,只不过小女也并非聪明之人,只是你朋友手上拿的剑太过显眼,小女也恰好对剑器略懂些皮毛。”

略懂皮毛,哼,只怕你是钻到了骨髓了吧!金陌渊冷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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