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学基础格斗术？”董小姐不动声色。
“是……是的老师。”洪星尔克和典满脸色发红。
“坐进去。”
俩人狼狈地逃到教学班最后排。应届学员看着他们窃窃私语。
“哥们，多大岁数了还来外围上学？”前排小胖子转身热络地问道。
“呵呵。”洪星尔克扯起嘴角：“小心我把你脖子按进胸口，小鬼。”
“你这么嚣张早晚要被揍。”小胖子威胁地挥舞拳头。
“防御和卸力课程教会了你们人形十九种进击模式，每一种都要烂熟于心。”董小姐敲打显示板，显示文字：“直拳，弓步冲拳，上勾拳，掼顶，直肘，拐肘，侧拐肘，靠山击，正踢，侧踢，回旋踢，膝撞，头槌，肩部擒拿，肘部擒拿，扼腕，掌切，握碎，踏击。这十九式每一招都是D级战法，但威力会随着你们的身体素质不断提升。未来如果你们有幸接受中级格斗培训，还会学到兽形进击模式——当然，那是权战士的专属战法，中级格斗师研究是为防御这些招式。”
“不要以为通过定级考核就算货真价实的初级格斗师，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中有多少人是仗着身体素质或科武装备杀死巨人的？那不算格斗师的能力，当然，联合公馆对你们的考核评价是战力。但究其根本，成为初级格斗师的标准有三：1，掌握人形十九式；2，拆除身体保护限制，释放生命最强力量；3，防御四十八种进击模式。这三个标准缺少一个，都不能算是真正的格斗师。”
“洪龙龙到底是实战派还是学院派。”洪星尔克咕哝：“打架就打架嘛，怎么这么死。还人形十九式，我一招四斧连踏全拆了。”
典满则埋头记笔记：“你少说俩句吧。董老师看着你。”
激动人心的下课铃终于打响。洪星尔克打着哈欠走出教室，来到破旧的武道街。那个空空的演武场引起了他的注意。
“说是当初洪龙龙在这一人击败同期的所有学员，真是怪物啊。”他感叹道。
“有的人能修炼焰聚星，有的人不能，这真是很奇怪的事。”典满耸肩：“要真说我也想要那种力量。元素可是被称为世界的本源。”
“要不要上去试试？”洪星尔克突然跃跃欲试。
“你我毕竟巅峰皇族战力，在这个小台子上？不好吧。”典满为难。
“那么收敛一点，战斗属性压制到一级。”洪星尔克已经迫不及待地跳上演武场：“来吧来吧，试试拳脚功夫。”
典满走上演舞台。面对洪星尔克正面一拳，他一头撞过去。
“哇擦擦，你这算什么？”洪星尔克痛苦地甩手：“哪有用脑门接拳头的？”
“你那软绵绵的拳头，让我生不起认真格挡的欲望。”
“你……”
“你们在干嘛？”我走上演武场：“很怀念啊。你们怎么在这里？”
“龙哥我们练拳脚呢。”洪星尔克笑。
“十九式吗？”我摇头：“你刚刚那一拳，根本没有D级战法的神韵。”
“D级战法还讲神韵？”洪星尔克无奈：“龙哥你不是在逗我吧。”
我用右肩冲撞，洪星尔克大惊之下全力抵抗，但仍被迎面顶翻出去。
“这是靠山击。”我说：“使力量从脚掌灌注到肩膀，作用是觑机破坏对方重心从而导致短暂的战斗僵直。一般来说不过D级的战法不会对中危级的战斗职业起作用，然而你刚才爆发出巅峰中危的力量却仍然被撞飞，知道为什么么？”
“因为你力量强。”洪星尔克揉着肩膀：“而且身体够结实。”
“这是废话。”我说：“但也说明了一件事。十九式之所以始终被称为不入流的D级战法，只不过是因为转职之后没有人再用。但是随着身体素质的提升，它们在更强者手中发挥出的作用更大，甚至远远超越D级评价。巅峰皇族和权战士偏重于在返祖状态下战斗，而它们是最适合人形战斗的战法。我甚至有理由相信，这是今古时代人类发明出来用以抵抗皇族的战法。”
“你们不能小看这种战法。”我说完，走了。
“龙哥是在激励我们？”洪星尔克茫然。
“好像是。”典满沉思：“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能怎么办？龙哥花了钱的，我们好好学吧。”
……
我站在边境战场。我在一座山崖前。
S级评价之下的战法分为三种：对敌战法，对军战法，对城战法。顾名思义，分别是用来应对单V，群战和破城的战法。
理所当然，人形十九式每一式都是对敌战法。
但我对这十九式做出过修改。比如说踏击，我经常用这一招脱离地面，跳到空中。
随着我逐渐适应用双腿战斗，现在我也有信心一脚踏碎城墙。所以，力量和身体强度跟得上，我认为这一招也能发展为对城战法，并在战斗中发挥其他作用。
我盯着眼前的山崖，估算山峰的重心。
我决定用靠山击撞碎这片山崖。
对城战法和对军战法最大的特点是针对固定的巨型物质发动，相比对敌战法而言有更长的蓄力时间，相对迟缓。典满的C级对军战法人造地震算是比较快的，有些对军战法，如保罗的A级对城战法重山劈得活活蓄力十秒。所以在实战中一般都是常浩然为他争取蓄力时间。
在暗纪元有人开发出C级的对敌战法，但没有C级对城战法和对军战法。实现对城或对军武力，意味着必须达到足以造成自然灾害的战斗属性。
我的目光平视前方，脚步弓起。
……
双眼平视，力量由双足抵达肩部，摧发于拳。
精神贯注于身体，保持力量的饱满。
尉迟涯顺势转身，击出一记侧拐肘。
“招式的精妙终究违逆不了属性的诧异，老师。”宫阙把玩着双枪：“以三级的力量和五级的力量发挥出同样的战法，当然也有不同的威力。”
“既然如此你告诉我，所谓B级战法和C级战法的差距在哪里呢？”
宫阙耸肩：“这个我倒不知道。虽然战法的评价一般以发挥出破坏力论……”
“所谓的战法和搏击术本不是一样的东西，今古文明的人类很少关注这样的问题。”尉迟涯摇头：“做出同样的动作，是散漫无序还是全神贯注，带野兽般的暴怒还是流水般的平和。对每一个生命而言，他们出手的每一秒都是不一样的。”
“因为战法是有思想的搏杀，亦有人称之为技巧。技巧愈加磨炼，愈是将思想融入到动作中，发挥出的力量就愈是深刻。”他跨步一记弓步冲拳：“一个人如果不怀疑自己的意志，他的力量也会毫不犹豫地支持他。这就是C级战法。人类藉由战法展示出的自然法则，那就是竞争。当一个人认识到竞争是万物存在发展的本质，他才足以被称为是战士。”
“怀抱着力量而不加运用，那不如没有这力量。”他转身，回旋踢：“在我看来，你们的军团长就是这样的人物。邪神皇白皇赤帝之流如此，那些以血统自傲的皇族亦然。都是仰仗自身能力的废物。”
“你可是在废物手下打工啊喂。这样贬低自己的雇主不好吧。”
“哼。”尉迟涯接过他递来的水：“孢子何日起航？”
“十九日凌晨。”宫阙喃喃：“得赶快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