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源鼓着所有力气,发狂地笑着,钟成御目光冰寒的戾气腾起,手中的长杖挥起,一杖一杖朝着池源身上挥去。
“住手!住手!你快住手!”黎季月再也忍不住,哭喊着大叫着,小小的身子,一身破破烂烂的矿工服从人群中冲了出来。
钟成御停下挥动的长杖,精雕细琢的侧脸,盯着冲出来的黎季月,不动声色弯起了唇角,邪魅的弧度,镂刻在大厅笼罩的光影中。
黎季月冲到了池源身上,双腿蹲下,看着地上已然鲜血淋漓,不停打颤的男人,泣不成声地颤抖着双手,“池源!池源!你怎么样了?你有没有事?池源。。。”
颤抖的双手想要去触碰那一张淤青发肿挂满鲜血的脸庞,却又心疼地僵在了半空中。
池源微微睁开眼缝,看着眼前视线模糊,若近若远的黎季月,眼眶溢满了泪水,颤抖地吐字,“走。。。快走。。。”
黎季月不停地摇着头,抽泣着,“池源,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你一定要撑住。。。我一定让人救你。。。”
黎季月仿佛下定了决心,立刻起身,目光射向钟成御,清冷的声音,“御少爷,是不是我跟你回去,你就放了池源?”
钟成御左手持着长杖,目光紧盯着黎季月,深邃的眸似乎要将黎季月吸进去,唇角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那种强烈刺激人神经的压迫感跟随着钟成御的脚步对黎季月步步逼近。
钟成御居高临下,口气闲然,“宝贝,你这是在求我吗?”
黎季月对这个男人称呼自己宝贝,心里作呕翻腾,奈何池源现在已经被他打得剩下半条命了。
她心里清楚,这个男人究竟要什么,他就想看自己屈服他,顺从他,好满足他的征服心。
钟成御大手一掀,猝然掀去戴在黎季月头上的草帽,黎季月心惊了一跳,那张宽厚的手掌一把摘去挽住的黎季月挽住的长发挽起的长发披散而落,乌黑的长发撘落在肩头旁。
冰冷的指腹众目睽睽之下,悄然摩挲上那张涂满污泥被泪水浸渍得污浊不堪的小脸,“啧啧啧,这么脏!像只小花猫。。。”
黎季月不悦地撇过头去,钟成御笑得诡秘,朝着身后的赵寻扬了扬手,“赵寻,去弄一盆水来!”
赵寻一下子明白了自家少爷的意思,立刻转身出去。
“御少爷,你到底要怎么样,我答应跟你回去,任由你处置,但是你必需治好池源身上的伤,并且放他走!”黎季月不依不饶地和眼前的男人谈起了条件,这是自己唯一能够争取的,既然要让自己屈服,那也要屈服得有价值,至少救回池源的命。
钟成御轻蔑地冷哼,轻佻地勾唇,“宝贝,你跟我回去,你不愿意也得愿意!容不得你选择!至于我要如何处置这个胆大妄为的池源,这要看你回去的表现!”
黎季月心间发凉,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那一副高深莫测的诡秘,她心里很清楚这个男人满肚子坏水,不会如此轻易放过自己和池源,自己落难就算了,想不到竟然因为自己,将池源拖下水,于心何忍!
“御少爷,水端来了!”赵寻不出片刻,端来了一盆干净的清水。
钟成御将手中的长杖递给了一旁的保镖,右手慢条斯理地抽出随身携带的一块方帕,浸泡在清水中,戴着玉扳指的左手和右手在那一盆水里,洗涤着方帕,耳边尽是哗啦啦的水声,猝然左手一拧,方帕中的清水从指缝里漏出。
“宝贝,你看看你,就离开我这么一会,整张小脸弄得脏兮兮的,看了真不省心!”钟成御似柔似阴的声音在黎季月耳畔响起,黎季月背脊僵硬般发凉。
钟成御拿着拧好的方帕,高大的身躯俯身而下,和黎季月的视线持平,手掌轻轻地擦拭着黎季月的脸蛋,黎季月被冰凉的触感一碰,径直躲闪,大掌猝然间伸来,看似随意地一把擒住黎季月尖细的下巴,捏得力道不轻不重,却是让黎季月不好挣扎。
“别动,乖点!我帮你擦擦脸!”钟成御拿着方帕,覆上那窄小的额头,轻轻地擦拭着,方帕从额头上一路滑下,眉毛,眼角,眼脸,双颊,一寸一寸地擦拭着黎季月脸蛋的肌肤。
钟成御的眉心间染上言不由衷的宠溺,寒意的眸光放柔了,眉澈间激荡起一丝丝化不开的情愫,他的手修长好看,指节分明,轻柔地擦拭着黎季月的脸庞,那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似乎在呵护新出生的幼儿,令所有人看了,都觉得眼前的男人似乎对这个女人柔情似水般宠爱。
黎季月却是身子发僵,一颗心在这一刻跳得愈发厉害,这个男人忽然如此温柔地对待自己,令自己更加惶恐不安,似乎有一场更大的暴风骤雨即将来袭。
那块方帕不出瞬间,变得污黑斑斑,钟成御将手中的方帕又一次落入水中,动作依始又一次洗净拧干那块方帕,冰凉的方帕又一次覆上黎季月的脸蛋,这一回黎季月没有躲闪,而是任由眼前的男人惺惺作态般,为自己轻柔地擦拭脸蛋。
黎季月清冷明媚的水眸,光洁的额头,白希光滑的脸蛋,落入众人的眼中,所有人似乎都恍然大悟般呼了一口气。
钟成御将手中的方帕往水盆里一丢,笑得邪魅异常,双掌擒住黎季月的双肩,左右看了看,唇角勾起满意的弧度,“我御少爷的宝贝,不能脏,脏了我这里会难受的!”
钟成御竖起双指点了点自己的胸口,笑意渐浓,泛着冰冷的寒意。
黎季月不出声,她看不透眼前男人那么一副好似认真的神情,更无法预测他下一步会做出什么,他身上夹杂的冷意和强烈压迫感,总是令自己喘不过气。
猝然之间,黎季月惊呼一声,钟成御一把打横抱起黎季月,整个娇弱的身子被他环抱在怀中,大步朝着售票厅外头踏去。
“御少爷,池源该如何处置!”赵寻上前请示。
“带走!”钟成御冰冷的声音回荡在大厅上方,所有人都一阵愕然,看着这个高深莫测的男人,抱着女人离开在众人的视线。
地上意识不清的池源被两个保镖架了起来,拖了出去,地上划过鲜红的血渍,一直拖到大厅正门的尽头,直到浩浩荡荡的阵势离去,售票厅一如常往地恢复了先前的喧哗,所有人都交头接耳地议论起刚才的那一幕,都在猜测御少爷和那个女人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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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季月惶恐地被钟成御抱上了一辆汽车,外头已经是阳光刺眼的午后,黎季月回头看着池源被带上了另一辆汽车,汽车启动了,黎季月下意识到,自己坐在了男人的大腿上,整个身子被他箍在了怀中。
黎季月挣扎着想要挣脱开这个男人的怀抱,却被更紧地困住,“别动!我想抱着你!”
黎季月抬眸对上那双深邃冷沉的眼睛,漂亮的眉眼,为何怎么看都觉得泛着一股阴冷之气。
“御少爷。。。”黎季月话还未落下,冰凉的唇落在她的唇瓣上,火舌长驱直入地绕住丁香小舌,后脑勺被大掌稳稳地箍住,檀口中肆意教缠的火舌,黎季月禁不住想要躲开,却是无处可逃地被缠绕,被迫与之教缠共舞。
唇齿相碰,黎季月脑袋一片空白,长这么大,这是自己第一次被人如此清晰的亲吻,可是这种感觉这么熟悉,熟悉的仿佛在梦境中出现过。。。
男人口中的夹着烟味混着一股男人的厚醇的味道,重重地压迫而来,男人的薄唇越发狠地压住她的唇瓣,意识到女人屏住的呼吸快要透不过气,长舌退出,发狠地在她的唇瓣上撕啃吮吸。。。
这样清晰光明正大地吻她,钟成御念想了许久,从未对一个女人有如此强烈的占有欲,每天夜里偷偷摸摸进入帐篷,压抑地亲吻她,只会让自己心里越来越压抑,他想要她!不想再管她是否愿意,是否顺从,即使是强迫,也要得到眼前的这个女人!一定要得到!
一只手掌箍住黎季月的腰肢,摩挲着那破旧宽大的矿工衣,手掌猝然踏入她的后背,滚烫的手掌抚摸上她光滑细腻的后背。。。
“唔唔唔~~”黎季月口齿间挤出反抗的声音,身体拼劲全力的挣扎。
驾驶座上的赵寻,瞥了一眼后视镜,又很快地回正视线,唇角泛着笑意,少爷终究还是忍不住了,他对这个女人的想法,要比任何一个女人来得强烈,他从未见过少爷屡次失控,屡次做出不符合常理的事情!
就比如刚才在售票厅,少爷向来喜欢干净,竟然能够亲手为黎小姐擦抹那张脏兮兮的脸蛋,还当着众人面将浑身那么脏的黎小姐抱走,这会还在车后座吻得那么难舍难分!
钟成御徒然松开了手,黎季月逃跑一般跳下男人的大腿,闪躲到车后座的一个角落里,红肿的唇都被咬破了皮,微微颤抖着,“你。。。你这个疯子。。。不许碰我!!”
钟成御闲然地理了理身上微微褶皱的衬衫,心中的熊熊燃起的火焰,此刻燃烧得正旺,手指抹了抹嘴角的粘液,意犹未尽般地扯笑,“回去好好洗干净!本少爷今夜一定要办了你!”
黎季月听了,徒然睁大了双眸,惊恐地摇着头,“不!你说过的!你不强迫人,你说过的,你喜欢顺从,我没有顺从你!”
钟成御侧目,目光锐利森冷地射向紧贴着车窗的黎季月,“你不想救那个小矿工了?”
黎季月心咯噔一跳,整个人都懵了,一想到池源为了自己,现在身受重伤,生死未卜,自己到底还能拿什么来救他,到底还能拿什么,仅仅剩下的就是自己这一副驱壳!
黎季月眼角漾出泪水,苦涩地笑了,笑得那么凄楚,似乎自己一直都被这个男人掌控在鼓掌之中,“池源在帮我,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
钟成御俯身向前,脸庞贴近那张小脸,薄唇轻启,“宝贝,你终于聪明了一回!这是南洋,这里是槟镇,这里是我御少爷的地盘,任何人在我的地盘上,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何况是你这只令我发馋已久的小野猫?”
黎季月笑得泪水滑落,她真是傻,傻到被人布了局都不知道,还拖了一个憨厚老实的池源下水,弄得成了逼迫自己的筹码,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傻,若是当初自己一个人逃走,那么就算被抓回来,顶多就是一死,何须被如此威胁!
钟成御看着黎季月那么一副凄楚痛苦的模样,剑眉紧蹙,神情不悦,森冷地口气扬起,“别弄得那么一副死活不愿意的样子!你跟了我御少爷,对你来说是赚了!至少你对本少爷来说,目前还算是很特别的,你想要什么,尽管和我开口,我都会满足你!”
“我想要你放了我,你会满足我吗?”黎季月不假思索地脱口,泪水盈盈。
“会!”钟成御沉声应道,黎季月心下一惊,钟成御勾唇邪笑,“等我玩腻了你,我可以放你走!”
“你。。。”黎季月瞬间气结,她根本无法跟这个男人谈条件,无论如何谈条件,她都输得一败涂地,根本没有任何选择。
日落黄昏,余晖布满了天际,红色的光镀染一片红霞,洒落在槟镇上,汽车驶入一片庄园,庄园里成排的楼房,看似一大座洋房。
车门打开,黎季月被钟成御又一次抱下了车,放在了地上,黎季月看着眼前偌大的庄园和建筑,凝眉开口,“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我在槟镇的庄园,金蛇岛上的女人,你是第一个来这里的,你不觉得自己很荣幸吗?”钟成御转身,复杂的目光对上黎季月的眸色。
黎季月一声冷哼,反讥道,“御少爷,那这份荣幸我黎季月宁可不要!”
“不识好歹!”钟成御冷声吐字,眉间染上一层冰霜。
“想救池源,就乖乖地跟我进去!”钟成御甩下这一句话,径直踏步朝着洋房里走去。
赵寻瞥了一眼黎季月,无奈地摇了摇头,快步跟上钟成御的脚步。
黎季月环视四周,洋房四周依旧站着一排排黑衫保镖,一个个背手置在身后,肃穆矗立着,看来这里防守依旧很森严。
黎季月踏步跟上了脚步,不安的恐惧感袭满全身,手心捏出了汗,她心里清楚,今夜那个男人会对自己做出什么,车上的那一幕,她清楚地感觉到,他对自己势在必得。
进入房子里,依旧是成排的仆人恭敬的问候声,那些个仆人都将目光偷偷地瞅了瞅满身污渍的黎季月,皆是惊异的目光,他们都是第一次看见御少爷带了个陌生的女人过来,还是这么一身脏兮兮的。
黎季月无心打量这栋建筑的布置,跟第一次到金蛇岛古堡的心情,是两种不同的心境,若说那一次是害怕惊悚,这一次只剩下忐忑绝望了。
“走!跟我进去洗干净!”一道森冷的声音扬起,黎季月的小手猝然被钟成御抓住,径直往后院拉去。
黎季月被钟成御拉走,她仿佛看见那些个仆人更加诧异错愕的眼神,一个个似乎要将自己戳穿。
踏入后院的澡池,偌大的澡池,假山环抱住,假山四周长满了精心剪裁过的花卉和植被,这和金蛇岛的澡池大相径庭。
一股推力从黎季月的身后传来,“啊~~”黎季月带着污垢的矿工服,被推落入水中,溅起巨大的水花,澡池里的水带着些许温热,并不冰冷,黎季月却莫名地感到凉意。
抬头间,这才发现那个男人已经脱光了衣服,徒留那一条黑色的四角蒂裤,修长笔直长满体毛的双腿,踏入水池中,激荡起哗啦啦的水声。
-本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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