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了,天色暗了下来,别墅里灯火通明,仆人们开始忙碌着晚饭,过芙蓉坐在饭厅里,守着一蛊热气腾腾的煲汤,翘首以盼地张望着饭厅外头。
“成御怎么还不来。。。”过芙蓉嘀咕着,眉头紧皱,心里头有点没了底。
就在这个时候,别墅外头,汽车驻停下,不一会儿,钟成御风尘仆仆地走进饭厅,他刚刚去炼油厂清点了下账目,全身有点疲乏。
一踏进饭厅,过芙蓉立刻兴奋地站了起来,“御,你回来了,忙了一天,很饿了吧?快过来吃饭!”
过芙蓉热情地招呼着,钟成御扫了一眼过芙蓉,剑眉微蹙,“你怎么还没走?”
过芙蓉闻言,顿了一下,立刻笑道,“御,我不是说要煲汤给你喝,替你践行,这不熬了一大下午的汤了,正好趁热,快点来喝一碗!”
钟成御单手插在口袋里,走到饭桌前,扫了一眼饭桌上的饭菜,目光落在那一蛊煲汤,随即坐了下来。
厨娘端上一碗饭,放置在钟成御跟前,扫了一眼过芙蓉,随即离开。
钟成御拣起筷子,动作不快不慢地夹菜吃饭,没有理会一旁的过芙蓉。
过芙蓉不停笑着,小心翼翼地打开一蛊煲汤,勺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煲汤,放在嘴边吹了吹热气,“御,你喝点汤吧,很香的,我加了香叶还有枸杞,可滋补了!”
钟成御一边吃着饭,勾唇冷笑,“这么热的天气,喝这么滋补的汤?”
过芙蓉闻言,随即讪笑道,“这。。。这补身子不分天气吧,何况我看你东奔西跑,这么累,喝一点可以补补身体!”
钟成御摇头冷笑,继续吃着碗中的饭,一旁的过芙蓉见着,一双小手不停地揉搓着,有点发急。
一碗饭见了底,钟成御接过那碗汤,深不见底的墨色眼睛,直视过芙蓉,冷声扬起,“过芙蓉,这么想我喝了这碗汤,莫不是这汤有什么猫腻?”
过芙蓉闻言,眸色一下子慌乱了,脸色局促不安了起来,哆嗦着回道,“怎么。。。怎么可能?这汤就是大补汤,怎么。。。怎么会有猫腻?”
钟成御垂眼扫了一眼碗中浓稠的汤汁,鼻间可以嗅到汤中香叶的香气,随即勾唇冷笑,“既然如此,不如你自己先喝一碗?”
过芙蓉听了,顿了顿,眼珠子打转着,随即夺过钟成御手中的那碗汤,“喝就喝!我保证只是补汤!”
钟成御单手点燃一支烟,目光冷凛地看着过芙蓉一勺一勺地喝完那碗汤。
过芙蓉擦了擦嘴角的油汁,看着钟成御,“怎么样?我喝了!我都说了,没什么猫腻,你想多了!”
钟成御吐着烟圈,声音浅淡透着一股深意,“是吗?看来是我多想了!汤放这,这支烟抽完了,我会喝,你可以先走了!”
过芙蓉闻言,愣了一下,抽了抽唇角,眼珠子不停地打转,心想着不能够离开,一定不能够离开。
“怎么?还有事?”钟成御看出了过芙蓉脸上的表情,却是没有挑破。
“有!还有事!”过芙蓉随即站了起来,激动地叫着,随即冲出饭厅,朝着一位抱着凉席的佣人跑去。
那位佣人见着过芙蓉,愣了一下,过芙蓉一把夺过那位佣人手中的凉席,“这个是要拿去楼上房间铺的吧?我帮你们少爷铺凉席,你不用忙活了!”
过芙蓉抱着那一叠的凉席,朝着饭厅里的钟成御眨了眨眼睛,立刻离开了钟成御的视线,随即传来一阵嗒嗒嗒上楼的声响。
钟成御吸着烟,目光深邃,他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不知道月月现在做什么,是不是也在吃饭?
这么想着,钟成御让厨娘又端来了一碗饭,吃了起来。
时间过去了一会,赵寻走进饭厅,拿着清单本子,“少爷,忙了一个早上一个下午,轮船上差不多都装满了所需的聘礼,最后一道工序,红绸布装饰一下,就大功告成了!”
钟成御放下手中的半碗饭,“红绸布什么时候可以挂上?”
“明天早上,季月号很大,按照少爷您的要求,从船舱到船身,全部挂好装饰好,也要明早,绸缎铺正连夜赶工上好的红绸布,颜色绝对鲜红亮丽!”
钟成御点了点头,“不错!事情办得很快!赵寻,辛苦了!”
赵寻憨笑着摸了摸脑袋,“少爷过奖了,不辛苦,这可是少爷的终身大事!”
“终身大事?”钟成御重复了一句,笑得几分狡黠,目光上上下下扫了赵寻一眼,“既然辛苦了,本少爷犒劳你一下,把这桌上的煲汤喝了!”
钟成御点了点桌上那一蛊煲汤,赵寻愣了一下,“少爷,喝汤?”
“快喝,还热着!”钟成御声音多了几分命令。
赵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挪过那一蛊煲汤,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坐下来慢慢喝!别站着!”
“哦!”赵寻愣愣地回应了一声,这么久以来,是少爷第一次这么关心自己,竟然让自己喝汤。
赵寻顿时觉得受宠若惊,立刻勺了一碗汤,喝了起来,一边喝着汤一边抬头笑道,1“少爷,这汤味道很不错,您不喝吗?”
钟成御站了起来,“不喝,好喝你就喝光它!我去书房了!”
钟成御转身出了饭厅,余光扫了一眼埋头喝汤的赵寻,唇角浮起一丝微澜。
钟成御走到了客厅,朝着一旁的两个保镖招了招手。
“御少,有何事吩咐?”两位保镖立刻上前问道。
钟成御扫了一眼远处的饭厅,“你们两个看着赵寻,发现他有不对劲,就把他送到我房间去!”
两位保镖闻言,皆是有点莫名地对视了一眼,随即点头道,“是!御少!”
----------------------------------------------------------------------------------------------------
次日晌午,阳光明媚,巴旺市的码头上,一艘巨大的轮船停靠在岸边,红绸布将轮船点缀得犹如鲜艳的花船,巨大的囍字张贴在船身中央,四周的海水拍打着船身,岸边引来了不少围观的人群。
钟成御穿着一身白色的衬衫,白色的西裤,站在岸边,抽着烟,墨色的瞳孔绽放出期待的喜色,迎着海风,看着那一艘满载聘礼的婚船。
“御少,赵哥,到现在还没来?不知道去哪里了?”一位保镖上前询问道。
钟成御弹了弹指间的烟灰,笑得浅淡,“没事!不用等他了!带着人,上船吧,出发!”
“是!御少!”保镖沉声回应,招呼了下后头的几位手下,列队两旁。
钟成御丢掉手中的半截烟,朝着船上走去。
上了轮船,列队两旁的保镖随之有序地尾随上船,轮船的艞板正要拉起。
“少爷!少爷!!!”不远处,传来了赵寻的呼喊声,赵寻正急急忙忙地朝着轮船跑来,不停地挥着手臂。
当赵寻大跨步跑上了轮船,上气不接下气地弯着腰,“少。。。少爷,对不起,我来晚了!”
“你还起得来?不错!不愧是我御少爷最得力的助手!”钟成御勾唇暗笑,朝着一旁的保镖打了个手势,“开船!”
钟成御朝着船头走去,赵寻喘过气来,耳边回响少爷说的话,禁不住涨红脸庞。
轮船的艞板拉起,一声鸣笛声响起,轮船缓缓离开了码头,推动着湛蓝色的海水。
“赵哥,你这脸上脖子上是怎么了?跟猫抓似的?”一位保镖上前,目光惊异地落在赵寻的脸上和脖子,一道道醒目的抓痕,还带着血丝。
另一位保镖也随之围了上来,“哎呦!赵哥,我看着这不像是猫抓的,更像是女人抓得,你今天这么晚来,不会是昨晚和女人在厮混吧?哈哈哈!”
赵寻脸色一下子尴尬了,看着两个调侃的保镖,摆了摆手,“去去去!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别来烦我!”
赵寻张望了一眼已经站在船头的少爷,又一次抹了额头上的汗水,走上前去。
身后,刚才那两位保镖眼神调笑地对视了一眼,压低声音,“我赌赵哥昨夜定是风流去了?他看少爷要娶妻了,他自己也耐不住了!”
“我猜着也是。。。哈哈哈。。。“另一位保镖附和着。
赵寻走着走着,依稀听见身后闲言碎语,立刻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瞪了那两个保镖一眼,那两个保镖立刻噤住了声音,隐忍着笑意。
船头,钟成御迎着海风,瞭望着茫茫无际的大海,海面上时不时掠过白色的海鸟,鸣叫了几声。
“月月,我就要来娶你了,你应该等得很心急吧?”钟成御言语透着一股言不由衷的喜色,很快,月月就能够和自己朝夕相伴,为自己生儿育女!
“呵呵!”思及此,钟成御忍不住发出了笑声,眉色漾着化不开的柔情。
赵寻靠近了钟成御的身后,小心翼翼地开口,“少爷。。。”
钟成御顿了一下,转过身,目光落在赵寻脸庞上,打量了一阵,“怎么?昨晚还过得不痛快?来我这讨说法了?”
赵寻一脸哭丧,‘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少爷。。。你这回可要救救我!”
“救你?”钟成御问得清淡。
赵寻长叹了一口气,“少爷,我。。。我这回死定了,过。。。芙蓉小姐她。。。她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她一定会杀了我!”
钟成御微微弯下腰,看着赵寻那一张愁丝满脸的样子,禁不住嗤笑道,“你毁了她的清白,她想杀你,很正常!”
“少爷。。。”赵寻急了,“我根本不想的。。。少爷你知道。。。知道那个汤。。。”
“那个汤是我让你喝得!对不对?”钟成御平静地反问。
赵寻垂着脑袋点了点头,沉默不语,心想着少爷你好端端的,干嘛让我钻进这么一档子事里。
画面转换到大上午,一阵冲破房间的尖叫声,紧接着就是过芙蓉鬼哭狼嚎的哭声,赵寻来不及穿好衣裤,台灯花瓶随之朝着他身上砸了过来。
“芙蓉小姐,对。。。对不起!对不起!”赵寻左躲右闪,不停地对哭得惊天动地的过芙蓉道歉。
“赵寻,你色胆包天!!”过芙蓉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你个混蛋,我一定要杀了你!杀了你!!”
随之,赵寻卷着衣裤落荒而逃,直到现在,赵寻还没从昨夜里发生的一幕幕,恍过神来。
当画面在赵寻的脑袋里收住,赵寻又一次叹了一口气,很是郁结。
钟成御手掌拍了拍赵寻的肩头,“是个男人就要去面对,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不喜欢就拒绝了,药是她自己下的,自食恶果也是她该受的!若是喜欢,那你就想法子收了!”
赵寻慌乱了,焦急地追问道,“少爷,这。。。这。。。我怎么收了,她根本看不上我!少爷,你知道芙蓉小姐喜欢的人一直是你!”
“可是现在毁了她清白的是你,和我没有关系了!”钟成御一字一句地吐出话语,勾唇笑了。
钟成御直立起身躯,目光落在一船的红绸布,和满载的聘礼,声音落下,“你的事情自己看着办!”
钟成御抬脚离开了赵寻身旁,朝着那一箱箱的彩礼走去。
赵寻垂着脑袋,哀叹了一口气,伸手触碰了下额头上被花瓶砸出的血窟窿,“这叫什么事啊!”
----------------------------------------------------------------------------------------------------
四天之后,轮船抵达了香港港口,停靠在码头上,红绸装饰的轮船,吸引来了众多的围观。
钟成御下了轮船,洪凯迎面而来,“御少,电报上说了,你今天会到香港,我提前带了人来,替你一起扛聘礼!”
钟成御手掌拍了拍洪凯的肩头,“好兄弟!谢了!”
洪凯朗声大笑道,“好兄弟,不言谢!”洪凯转身朝着那一群弟兄招呼道,“来人,帮御少把船上的彩礼都扛下来,动作要轻!别弄坏了!”
钟成御和洪凯上了汽车,一辆辆汽车声势浩大地朝着黎府开去。
黎府,张灯结彩,挂着大红灯笼,张贴满大红囍字,从四天前,收到钟成御南洋发来的电报,钟倾城已经开始张罗了,虽是嫁女儿,虽是第二次,尽量低调,却也该准备的准备了一下。
一辆辆的汽车驻停在黎府门外,依次犹如长龙般排开。
钟成御下了汽车,今日的他穿了一身枣红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裤,喜气了不少,枣红将他白希的脸庞衬托的妖异。
钟成御带着赵寻进入黎府,洪凯在外头等候。
客厅里,仆人都安静地站在一旁,黎啸坐在沙发上抽着烟,一脸愁色,眉色凝结成化不开的愁丝,钟倾城坐在黎啸身旁,见着他的神情,禁不住摇了摇头。
钟成御站定沙发前,拱手镇定开口,眉色间却难掩喜色,“岳父岳母,小婿前来接人了,聘金彩礼都已经在门外候着!”
黎啸依旧只是抽着烟,沉默不语,钟倾城起身,看着钟成御,微微一笑,“成御,你等着,我去楼上给你接月月下楼!”
“劳烦岳母大人!”钟成御笑得深意,目光落在一筹莫展的黎啸脸上,禁不住暗暗发笑。
“我说钟成御,你还真是心急!说好了十天之后,这第十天就来了,就不能让月月多呆在娘家几天?”黎翰天上前推了推钟成御的手臂。
钟成御转目看向黎翰天,“月月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我当然心急!我说我的大舅子,你这个花花公子,该是不能体会这种感受吧!”
黎翰天冷哼一声,“去!说得自己多清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那些风流韵事,你和我相比,半斤八两,不过我警告你,你娶了月月,可就不能在外头花天酒地,若是被我和我爹知道,杀到南洋,弄死你!”
钟成御摇头,浅淡笑了,“大舅子放心,我对月月一定会疼爱有加,接下来的这一生,只有她一个女人,这个你大可放心,接下来几年,你很快就会相信了!”
钟成御墨色的瞳孔里划过一道狡黠之色,看得黎翰天蹙紧了眉头,这小子似乎在打什么鬼主意。
片刻之后,楼梯上出现黎季月的身影,一身桃红色的束身旗袍,长长的头发盘起,挽成娴婉发髻,斜搭在右边耳畔,一朵粉色的月季花别在发丝间,娇媚动人。
嫩白的脖颈上,葱白的手臂上戴着璀璨的金饰,光彩照人。
黎季月一眼看见站在客厅中央的钟成御,挺拔的身躯,深情含笑的眼睛看着自己,黎季月脸颊泛红,微微低下了头,一脸娇羞。
钟倾城牵着黎季月来到黎啸跟前,黎啸抬头看着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女儿,微微一愣。
钟倾城附在黎啸耳边,低声笑道,“阿啸,别板着脸,起来,送月月出嫁了!你是她父亲!”
黎啸沉闷地哼了一声,终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直视娇艳如花的女儿,眼眶布上一层湿润的光泽。
“爹!”黎季月眸光微微湿润,轻唤了一声。
“什么都别说,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爹替你开心!”黎啸曲起手臂,示意黎季月挽住自己。
黎季月微微点了点头,戴着金镯子的手臂穿过了黎啸的胳膊,侧目看向了黎啸,黎啸拍了拍黎季月的手背,“爹没事!别多想了!”
黎啸挽起黎季月靠近钟成御,黎季月抬眸,对上钟成御期待迫切的目光,“月月,我来接你了!跟我走吧!”
黎季月娇羞一笑,看向身侧的黎啸,心中的不舍骤然腾起,一想到要远嫁南洋,一年回来不到一两次,泪水盈眶,“爹!我。。。我不孝!”
“月月,说什么呢!”钟倾城上前,掏出了怀中的手绢,擦拭了黎季月眼角的泪水,“别哭!哭花了妆,难看了!”
“娘!”黎季月抽出了手臂,扑进了钟倾城的怀中,止不住抱住了钟倾城,泪水滑落。
钟成御站着,目光深沉如水看着女人告别,静默不语。
黎翰天上前,拍了拍黎季月的肩头,“月月,别哭了,大喜的日子,哭了不吉利!想我们了,就经常回来!”
“大哥!!”黎季月起身,扑进了黎翰天的怀中,黎翰天摇头苦涩一笑,手掌拍了拍黎季月的后背,“好了!别哭了!嫁到南洋,嫁给他,不是你想要的吗?自己想要就去吧!别哭了!”
一阵的告别之后,黎季月终是抹去了泪水,黎啸上前,拉住了黎季月的手,将她的手放在了钟成御掌心中,深深地看了钟成御一眼,夹着几分怨念,手掌垂落,背过身去,沉声落地,“走吧!”
钟成御拉住了黎季月的手,十指穿进女人的指缝中,“我带月月走了!岳父岳母多保重!”
钟成御弯腰抱起泪水涟涟的女人,朝着门外走去。
“慢着!!”黎啸重重地一声落地,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看向了黎啸。
黎啸背对着钟成御,没有转身,“那些彩礼你都带回去,是月月随嫁的嫁妆!”
落下这句话,黎啸转身朝着书房走去,没有多了一丝的犹豫,背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钟成御微微愣了一下,唇角浮起不易察觉的笑意,垂眼对上怀中女人的眸子,已经布满了泪水。
“多谢岳父大人的成全!”钟成御一声高亢的声音在客厅落下,黎啸虽是不在客厅了,其他的人却都清晰地听进耳朵里。
一连串长长的炮竹声响起,钟成御抱着黎季月出了黎府大门,片刻之后,一辆辆汽车绕过圈,折回朝着码头开去。
黎翰天上了一辆汽车,朝着站在大门口的钟倾城扬了扬手,“娘,我送月月去了!”
“唉!快去送送你妹妹!”钟倾城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示意黎翰天快跟上。
随着一辆辆汽车离开,汽车长龙终是消失的没有了半点影子,门口的炮竹声也落了下来,空寂的前院,一下子安静了许多,钟倾城止不住又一次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太太,别难过了,很快大少爷会娶少奶奶的,到时候家里头又热闹了!”吴嫂上前安慰钟倾城。
钟倾城抹去了泪水,浅笑道,“吴妈,我没事,女儿大了终归要嫁人,她觉得幸福就好了!进去吧!”
黎府书房里,黎啸背靠着着书桌,看着窗外的明媚的阳光,吐着烟雾,眼眶微微发红了。
钟倾城推开了书房门,走了进来,“阿啸,还在难过啊?很快我们就有外孙了,别多想了!”
黎啸静默不语,钟倾城上前,双手锤了捶黎啸的肩膀,“现在你知道难受了,当年我跟你走,我爷爷该也是这么难受吧!”
黎啸闻言,转头看着钟倾城,站了起来,单臂将她环进怀中,“我没事!过几天就好了,你大哥在南洋,你有打电报给他吗?”
钟倾城温婉地笑道,“早就打了电报了,让他替我们照顾月月,多看着钟成御!谅他也不敢欺负月月!”
“呵呵!”黎啸低沉地笑了,摩挲了下钟倾城的肩头,“还是你手脚快,办事稳妥!”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