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这一下完全出乎了两个男孩儿的意料,哈利甚至没来得及阻止她,而罗恩则压根没想要阻止她:“我说伙计,这一次确实是你不对,我们两个忙活了快一年,但事实上什么都不清楚。”他有些不满地看着哈利,“就算我们没法帮你什么,你起码也得告诉我们你现在在干什么啊?我听金妮说了,赫敏常常晚上睡不着拉她聊天,就怕你出什么事。”
就连平时一向迟钝大条的罗恩都这么说,哈利只好苦笑着整理了一下思绪,大致将从他和马尔福家合作开始到他计划利用密室让所有霍格沃茨学生警觉起来的事情都告诉了罗恩——当然魂器的事情还是不能说,包括被牵连的奇洛和洛哈特,这件事情在真正暴露之前谁都不能告诉——然后闭上嘴,等着最后的审判。
罗恩的脸色越听越苍白:“也就是说……神秘人回来了,而你上个学期开始……就和他干上了?”
哈利沉重地点了点头。
罗恩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其他我不敢说,不过有一点我能理解你,要我我也不乐意告诉赫敏这些事情。”罗恩一拍胸脯,“我们两个可都是男人!”
“谢了,兄弟。”哈利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你起码还给了我解释的时间。”
“女人嘛,都是这样的。”罗恩无所谓地说,“我妈妈发起疯来比她还要歇斯底里,我习惯了。”
“好吧。”哈利又哀沉了下去,“我只是觉得自己非常失败,罗恩,我不想伤害霍格沃茨的任何一名学生,但是又希望可以有人发现他们究竟身处于什么样子的危险中——那很糟糕,伏地魔很快就会真正回来,不超过三年。”他给罗恩变了一份零食出来,显然是准备在有应必求室多呆一会儿了。
罗恩随手拿起了一块牛肉干,一边狠狠地咀嚼一边有些迟疑地问:“洛里斯夫人被石化的时候,墙上的字也是你干的,对不对?”
哈利想了想,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虽然那是被小汤姆控制了的高尔干的,不过没有超出他的预料,算是他策划的也没什么问题。
“那样的话……”罗恩支支吾吾地说,“我倒是有个办法,你看,洛里斯夫人被石化的时候大家都吓了一跳,不过并没有担心太久。科林被石化的时间是半夜,根本没人看到他被石化的样子。”
“你想说什么?”哈利有些不确定地问。
“我的意思是……”罗恩舔了舔因为紧张有些干燥的上唇,继续说:“能够引起大家恐慌的是那行血字和真正的伤害事件。”
哈利大叫起来:“你让我指挥蛇怪去攻击霍格沃茨的学生?”
“而且要在学期快结束的时候,还有,你要把墙上的字写得可怕一些,这样子不只有霍格沃茨的学生,所有人都会注意到这件事情的。”罗恩点了点头,很认真地回答。
“你疯了吗罗恩?你现在在劝我做一件要进阿兹卡班的事情!对一个毫不知情的无辜学生出手……”
“知情就没关系了,对不对?”罗恩突然兴奋了起来:“小说里都那么写,哈利,一位伟大的骑士如果帮助了别人但是不想那个人知道,他就会自己假扮自己,然后让那个自己从此离开这个国度。现在我们就是那个骑士,哈利,我们是正义的!”
哈利绝望地发现自己就连罗恩的思路都跟不上了:“什么意思?”
“现在你是你,也是打开密室的人,对不对?”罗恩欢快地解释,“等新的石化事件发生的时候,那个打开密室的你可以留下讯息,说你离开了霍格沃茨从此再不出现。而我面前的这个你还是你,你还会留在霍格沃茨——明白了吗?”
哈利有些听明白罗恩的话了:“但是罗恩,最大的问题还是我们不能真的去攻击……学……生……”哈利张大了嘴巴,因为他看到罗恩用手指指着他自己的鼻子。
“梅林啊。”哈利喃喃,“赫敏应该把你骂一顿才是真的。”
罗恩无所谓地耸耸肩:“骂就骂呗,又不会少块肉——不过我觉得我们应该把这个计划告诉她,不然她又得生很久的气。”
哈利张了张嘴,垂头丧气地回答:“这才是最困难的事情,罗恩。她绝对不会同意我们两个这么干的,说不定她还会把这件事情告诉教授。”
这一点罗恩也不是非常确定:“应该……不会吧?我们又不是在恶作剧,我们是在提醒其他学生神秘人回来了!如果直接告诉他们,一定会引起恐慌的,对不对?我们只要这么和赫敏说明白,她大概会理解我们的。”
“希望吧。”哈利又叹了口气,最后只好这么说。
罗恩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沉浸到了自己的世界里去:“一定要到学期快结束再干,哈利,那样我就能不用期末考试了。”
“期末考试?”哈利结结巴巴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是为了逃避期末考试?”
“嗯……好吧。”罗恩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这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
哈利无力地倒在了沙发上,终于明白什么叫最遇人不淑。
校园里一直找不到赫敏的踪影,哈利只好拜托了金妮在寝室等她,自己和罗恩赶在宵禁之前回到了寝室。就在他脱了衣服准备去洗个热水澡的时候,哈利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罗恩。”
“什么?”罗恩抹了把脸就直接上床,这时候已经有些迷迷糊糊了,睡眼惺忪地从被子里探出了脑袋。
哈利整理了一下思路:“我之前没有把那些事情告诉你们,让你们很生气,是不是?”
罗恩眨巴眨巴眼睛企图让自己清醒一些:“我还好,不过我觉得赫敏挺生气的——我们是朋友,就算你什么也不让我们知道,我们也总有一天会面对神秘人的。虽然这个事实想想就让我觉得毛骨悚然,但无论如何我都不希望直到危险真正降临的那一天才发现我的朋友一个人在我们背后做了多大的努力。”
“你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而我们则毫不知情,这种感觉很不好,哈利。”罗恩皱着眉头说,“感觉你根本没有把我们当成朋友。”
哈利好像有些明白邓布利多的话了,但是又没有弄得非常清楚,他只好再一次道了歉:“对不起,罗恩。”
红头发的少年把脑袋重新埋进枕头里:“只要你现在放过我让我睡觉,明天早上要我对你说多少声没关系都成。”
哈利咯咯笑着走进了浴室,
第二天一早,哈利·波特后援团团长金妮·韦斯莱女士就敬业地带着赫敏来到了还没什么人的休息室里,并且交给了她伟大的偶像。
赫敏一看到哈利扭头就准备离开,却被哈利一把拉住了手腕:“对不起,敏。”
赫敏的脚步顿了顿,回过头看着他:“我从来不知道你有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哈利·波特。你是个大英雄啊——”小女巫故意拖长了声调,让这句话充满了讽刺。
不过哈利不为所动:“我不该瞒着你们,不该自己一个人去冒险,也不该自以为是觉得什么都不知道对你们来说才是最好的。”哈利顿了顿,看到赫敏脸上的表情有所缓和才继续说道:“我想保护你们,不过现在看来我用错了方法,这一次确实是我做错了,敏,我希望你能原谅我,并且用你的智慧告诉我我们该怎么办。”
赫敏第一时间听出了哈利的言下之意:“你又想干什么了?你刚才说你们……罗恩也准备参活进来?”
“是的——虽然他还在睡觉。”哈利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男生宿舍的楼梯,继续说:“也许你愿意先听我说明一下,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赫敏打量着他,好一会儿才昂着脑袋点了点头,抱着她宝贝的洛哈特全集坐了下来。
哈利很快将昨天对罗恩说的话再说了一遍,这并不是什么难事:“……所以我和罗恩准备演一出戏。”
赫敏的脸色很不好,不过哈利看得出来那是因为伏地魔回归的消息:“你竟然!在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小女巫尖叫道,“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斯内普教授会叫你圣人波特了,哈利,你根本就是把自己当成真正的救世主了!”
哈利嘟囔了一句什么,没有反驳。
赫敏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所以呢?你和罗恩又想出了什么馊主意?”
哈利顿了顿,只觉得罗恩那个办法确实是馊主意,不过他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只得硬着头皮告诉了赫敏。
这一回赫敏倒是非常冷静,只是抱着胳膊愤愤地说:“我就知道。”
哈利当时就震惊了:“你答应了?”
“没有。”赫敏相当具有气势地回答,“除非你们带上我——我警告你们,休想私自去做这件事情,不然我就要向教授告发你们。”
哈利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只需要一个人被石化……就够了。”
赫敏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然后呢?你在墙上的字应该写些什么?等罗恩喝下石化药剂之后教授问起来他应该怎么回答?斯莱哲林密室里的那条蛇怪你要这么处置?嗯?”
哈利目瞪口呆考量了一会儿,只好垂头丧气地回答:“好吧,我听你的。”换来赫敏愉悦的一声轻哼。
智商果然是硬伤,哈利欲哭无泪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