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暮满意的喝了起来。
思暮两口就喝完了,花瑶又递给他一碗。思儒慢条斯理的喝着,却也喝完了。
花瑶好奇道:“你们怎么没有喝梅子汤?”
“万一有毒怎么办。”思暮虽是开玩笑,但有些不分场合,引来身旁不少峨眉弟子的‘观望’。
花瑶赶紧打圆场道:“你别开玩笑了,不喜欢梅子的味道的就直接说。”花瑶可不敢再跟思暮谈论这个问题下去。花瑶看了看思儒,九玄大部分弟子都不知道花瑶被封印在剑中的事情。她凑近思儒耳畔,轻声道:“我不能出来太久,要回剑里去了。”
“快午时了,我正好也要回去,再等一下我送你吧。”
“不用了,我快支撑不住了。”花瑶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那我去跟蓝水师尊说一下。”思儒起身朝蓝水的方向走去。
花瑶也只好跟过去。
思儒跟蓝水说了一声便提前领着花瑶走了。
另一处,清琬把这一幕尽收眼底,小声对着身后一峨眉弟子道:“去打听打听,那女的是谁。”
身后的女子点点头便去跟九玄弟子攀谈。
下课后,后山树林传来女子的声音:“师姐,我打听过了,那女的只是九玄的一只小花妖。”
清琬质问道:“堂堂九玄怎么会让一个小妖留住?“
“据说她是在蓝水殿的园圃修炼成人形,不仅身带仙气,而且擅长治疗,我猜九玄可能是看她会点治疗又与一般的妖不同才留下的。”
清琬不以为然道:“呵,说到底还不是个妖么。”
“师姐,这名门正派的规矩向来严谨,传出去九玄与妖界扯不清,不知道九玄会不会就此清理门户?”说话女子一双三角眼恶狠狠的眯了起来,十分滑稽,偏偏还是一副谄谀讨好的模样。
清琬摆摆手,有些不耐烦道:“行了,我知道了。“
翌日,思儒来取莲池之上的星恨。
懒懒的声音响起:“思儒,你带我去上课吧,不然我一个人在剑里也是闲闷。”
自花瑶被封印在星恨中,思儒便再未使用过星恨,他怕花瑶在星恨中会有摇晃感,所以拿起放下都是轻轻的。思儒淡淡道:“还是别去了,我不知把你放在哪里,你若无聊就去找柯瑾玩,不然我等我午时回来陪你。”
花瑶不依:“才不要,小谨现在顶了我的差事,一天到晚比你还很忙。”
思儒眉头蹙了蹙,轻叹道:“去了要听话。”
到了蓝水的课,毋庸置疑,清琬等水属性的弟子已在后山早早等候了。
清琬果断拦在思儒面前道:“勉师兄,逃得掉初一也逃不掉十五,清琬一连等了你三日,今日说什么你也要和清琬比一比了。”
思暮横在思儒和清琬中间,眉飞色舞道:“不好意思,我一连预定了师兄一个月的切磋时间。”
清琬咬了咬嘴唇,终是什么都没说。
思儒挑了个凉爽些的地方,把星恨平放在树下,想了想,又把剑鞘拔下来,轻轻把它插进土里,最后轻笑了笑才走。
思儒知道隔着剑鞘花瑶什么都看不见,而插在土里的星恨看见思儒这副腼腆模样,也难免“动了动”。
思暮已经边跟思儒比剑边聊起天来,两人早都习惯了。
两人斗起法来,身周形成了一个无形的气场,而清琬依旧是树下等思儒。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清琬眉梢一抬,冷不防拔起思儒插在地上的星恨,含笑道:“这是勉师兄的剑?今日你若不跟我比试,清琬便拿着这把剑回去玩玩。”
思儒面无表情,也不回答话。
雪亮的剑咻的一下挥出,锵锵两声巨响,清琬抬手一扬,撞开了思暮的剑插了进来,随之而来的是清琬柔弱的身躯挤了进来,思暮无奈的被挤了出去,又一道刺破长空的异光,清琬朝思儒刺来。
花瑶本来在星恨中躺的好好的,大有岁月静好之感,不料突然一阵巨晃,把她从榻上摇了下来,翻滚到地上,来回转了十来圈还没稳住,又滚出了门外,花瑶刚想探探外面怎么了,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又从门外滚回了房间。
花瑶费了老大的力气才走到星恨封印之处,只有在这里她才能看见外面发生的事,花瑶正疑惑思儒怎么跟清琬打了起来,就听见思儒不耐烦道:“清琬,你闹够了没有。”
紧接着思儒身周的气温骤将,空气凝结出一道冷厉的寒芒。
清琬相当自信,嫣然一笑道:“勉哥哥小的时候可从不对我凶,而且从不会因为一把剑跟我发脾气。”
花瑶这才看清自己竟在清琬手上,竟然还剑剑刺向思儒,花瑶身体一震,星恨便跟着抖动起来,就快要挣脱清琬的手时,清琬似是感受到了,也不见她如何动,也不知她默念了什么法术,花瑶就再动不了也看不见外面发生的事了。
思儒实在不愿解释,最后清琬一刺向他右肋,他见并无大碍,甚至连躲都懒得躲。
衣服撕拉一声被划破,清琬则大惊,丢了剑来看思儒的伤势:“勉哥哥!”
思儒右肋处只是划出一道口子,出了些血,并无大碍,只是思儒动如风,一息之际就接着了被划过漂亮弧度抛出的星恨。
思儒冷冷对清琬道:“别动她。”
清琬自然不会知道星恨中还封印着花瑶,连忙点头,眼睛里含着泪光:“勉哥哥,对不起,清琬不是有意的。”
此时思儒若不说些什么清琬便要哭了,思儒叹了叹气,他虽不喜清琬,但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便淡淡道:“无妨。”
......
夕阳落尽,天仿佛咻的一下就黑了,思儒结束了一天的修炼,而比天色更阴沉的是此刻思儒的心。
“勉哥哥,你当真再不理我了么,清琬那一剑当真不是有意的,而且清琬后日便要离开了。”清琬咬了咬唇,眸子似是含了一汪清水,带着淡淡的惆怅道。
思儒面无表情道:“知道了。”他刚结束了一日的修炼就被清琬截了个正着,不依不饶要向他道歉。
“勉哥哥!这些年,你都在怨我对不对?”清琬抽泣起来,挽着思儒的胳膊道。
思儒本想抽出胳膊,见清琬这幅样子,先是一阵茫然,又恢复了比刚刚更冷的语气:“我没有,道过歉了,若没别的事我便走了。”随即抽出手,走开几步。
清琬忍受不了这般淡漠的思儒,含怒道:“你从前从不会这么跟我说话,你说你喜欢我,你还说你会保护我、疼我,你难道都不记得了?”
思儒的头快炸了,他若早知道自己年幼无知的一句话会给现在带来这么多的烦恼,必定回去扇自己两个耳光,而且他记得他当时说的是:‘勉哥哥会像哥哥喜欢妹妹一样喜欢你,保护你,更加疼爱你。’现在想来都恶心,思儒冰冷道:“我若知道你从前是什么样的人,断不会说这些话!”
清琬强硬道:“可你分明在乎我!你不在乎我为什么不敢看我?”
“清琬。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思儒只觉得清琬无理取闹。
“我只知道若不是你母亲阻拦,我们早在一起了。”清琬激动道,愤怒充塞在她心口,不甘更是激荡。
“够了!我自始至终都未曾喜欢过你半点,真不知你从哪听来的这些话!”这些年来,他的心早就沉的像一潭死水,纹丝不动。
思儒再不愿多呆半刻,大步离去。
清琬上前,从思儒身后环住了他的腰身,泣声道:“我错了,当年你一声不吭就走了,谁都不知道你去了哪,我说这些话也是…”
思儒面上浮现出一层冰霜,不再废话:“松手!”
“不放!”清琬搂紧道:“你分明就是还生我的气,难不道你喜欢上那小妖了?”
思儒的视线突然被拉倒另一番景象,淘气的风把她的头发吹得一飘一飘,而她孤零零的坐在星恨营造的世界里,沉默的像个影子。
思绪飞转,思儒嫌恶道:“我喜欢谁也不会喜欢你!”顿了顿警告道:“你从小就心机颇深,最是爱做那阴毒之事,不要以为没人知道。”
清琬搂着的人化成一缕青烟,消失在百丈之外。
翌日午时,思儒与蓝水正在对弈。
花瑶其实也会下棋,只是只学皮毛,开始还能略看懂些,到后来就头晕目眩,偏偏她还不死心要问一问:“蓝水你右下角不要啦?这都快被思儒攻陷了,你怎么还去攻思儒的右上角?”
蓝水没指望花瑶知道‘观棋不语’这四个字怎么写,只能简单解释道:“此处再守无意,他拿不下右下角的,上一步棋我已经给自己留出逃走的位置。”
花瑶看着蓝水又一步棋下进了思儒控制的区域,又问到思儒:“这一片都是你控制的,你干嘛还回过来防他?”
“看棋不能看表面,师尊这儿被我连续脱先两手,此时师尊再不给我点压力,这一片就彻底归我了。”思儒含笑,既是解释,也有少许取笑棋局被他牵制的意思。
“可是蓝水为什么不早一些跟你争这里?”花瑶指了指棋盘上即将要被思儒控制起来的区域道。
蓝水果断对花瑶道:“小花,每一步都解释给你听,这棋还要不要下了。”
“哦,我还是去跟给你们做点吃的吧。”花瑶对背对着她的蓝水吐了吐舌头,溜向厨房。花瑶刚到厨房就发现好多青菜都被吃完了,索性闲着无事,便去后山菜园采一些回来。
花瑶去后山菜园要路过小树林,往日树林中都有些修炼的弟子,而今日小树林却格外的安静。
树林后,两名女子的身影渐渐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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