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瑶躲闪不及,当即被强烈的掌风所震,吐血不止,随之而來的是已经冲破玄盾的水芒,若让这一道道水芒若碰触到自己,十几息内必死无疑!
而她全身灵力皆出自于琉幻叶,而能用作防御自身的灵力还不足封修前的十分之一。
花瑶唯有全力一搏,调动全身灵力,去化解这些水芒的攻势。
这些水芒凌厉无匹,层层撞击之下竟破开了花瑶的防御,直朝花瑶心坎射去!
千钧一发之际,那个让她等了迟迟的人终于出现,横身一挡,便是将袭來的水芒震出老远,旋即把花瑶从头到脚端详了一遍,总算是吐了口气。
一时间她委屈的都快哭了,忍不住颤声怨道:“你怎么才來!”
九玄禁地由七座山截断而成,又将位置巧妙的设成了一个玄阵,他找到这里着实费了不少时间,再加上一门心思的想救出花瑶,一时冷静不下來,反倒又耽误了一小阵。
秋宸蹙着眉,此刻见到花瑶沒事,一颗心总算是找到了着陆的地。转身对向以宗,目光狠戾,敢动他的人,咱们就新仇旧恨一起算!
又多了一人,以宗心中也是多有忌惮,刚刚他发动的水阵时已经消耗了太多体力,而來的人一看就不像什么善茬,怕是又要费一番功夫。
七哥很是迅捷,手臂一扬,生生捉來一缕水流在自己手掌,水流凝化成冰,祭出一柄透明如钢的长刀飞速朝以宗驶去。
几道气浪射出,霎时间水底恍如白昼,攻势之猛,威力也颇为慑人,说实话这完全不像是七哥的实力,若不是花瑶一眼便能识破一个人的真身,她肯定以为面前的人是戡普,或是其他人。
可惜面前的人就是她七哥不假,七哥手腕一翻,长刀直指以宗喉咙。
而这一记招式尤为惊奇,快的让人看不清,一时间花瑶也是微微愣住,短短数息,秋宸竟能将以宗制服?
秋宸走时从戡普身上抽的三成功力还未还给他,所以对付以宗还不是手到擒來的事,不过他如今根本不屑于戡普的实力,以宗敢动他的人,便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这个仇,若是有机会,他宁可自己报仇。
花瑶走过去,微声叹气,“罢了,七哥别杀他。怨龙一天不除,便会不断有人想杀我,这些是制不住的,而且以宗是个好掌门。”
以宗面容一震,顷刻茫然,他几次三番想置花瑶于死地,她竟还肯帮他说话。
秋宸则是沉思了片刻,花瑶说的在理,只要怨龙尚在,不是光杀了以宗就能解决的,不过敢动他的人,他怎会这么便宜的放过他。
旋即,秋宸眼角转过一丝狠辣,刀指以宗丹田,“今日即使不杀了他,也要废了他的功力。”
花瑶原本想劝他得饶人处且饶人,可长刀出手的速度太快,她甚至都來不及开口,那把透明的长刀已经从以宗胸口处的丹田穿了出去,以宗当场昏厥。
秋宸自知,他可不是什么佛陀,敢害他担惊一场,又大乱了他们的大计,不折磨他一番已经是心慈手软了,又岂能就轻易放过他?!
花瑶有些哭笑不得,道:“堂堂九玄掌门,憋屈的昏倒在自己山中禁地,现在又被人废了修为,他这一世的英明,算是彻彻底底被我给毁了。”
“那是他自找的,不过现在有沒有九玄派还不是你七哥一句话的事。”秋宸原本想哄花瑶开心一下,却不料惹來花瑶大惊。
反应过來,花瑶忙劝道:“七哥,千万不要,就当花瑶求你。别的门派也就罢了,九玄万万不可屠,因为...”因为天命者尚在九玄,事关怨龙,她咬着唇,这事是阿力离开前告知她的,她自己也隐约觉得天命者的身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花瑶现在也不知道此事该不该解释与她七哥听。
秋宸蹙眉问道:“因为什么?”
憋了半天,说道:“因为怨龙...”
“知道了。”秋宸索性也不再问,他相信花瑶,不过更多的是,以九玄现在的惨状,与其让他们苟活于世,比直接屠其满门更让人觉得痛快。
秋宸牵起花瑶的手欲走,花瑶唤住他:“我们去哪?还有...七哥此次带人攻上九玄,是不是又跟地狱做了交易?”花瑶明知故问道。
秋宸答非所问:“你不是要随我们去冥界吗,戡普去了蜀地,幽州还有几个门派需要七哥处理,你若不喜欢,我就先把你送到瀛洲,到时候七哥再去瀛洲接你,可好?”
花瑶点了点头,她的身份尴尬,实在不便与七哥他们同道,再者便是小力受了伤,确实需要回瀛洲请蓝水帮忙看看。只是有些怀疑道:“那七哥可要说话算话,若是敢经过东海而不去瀛洲,花瑶当场死给七哥看。”
秋宸觉得十分好笑,忍不住刮了一下花瑶的鼻子,道:“怎么短短几年,性子竟变得这般刚烈了,搞得我都快驾驭不了了。”
“花瑶可沒有跟七哥开玩笑,既说得出,那便做得到,难不成七哥不信?”
“信信,小花以死相要挟,我还哪敢有半点忤逆。”七哥哄道。旋即又皱了皱眉,“说实话,我当时三番四次探寻禁地的入口都被阵法阻拦,而且地位图中也沒有你的半点迹象,当时的我甚至以为你已经死了...”
虽然她很不愿意承认,但还是说道:“此事多亏了岳荣轩。”
秋宸挑了挑眉,“那个十七层地狱的判官?”
“嗯,就是他。这笔交易,好像并不是由岳荣轩负责,记得他敲昏我前,说什么‘为了接我这差事,着实费了他不少力气,接下來的造化如何,全看我自己了。’现在想來,确实是我误会他了,他扣了我几个时辰才将我送到九玄,而走时连压制我法力的步摇也给一并拔了。”这件事就连花瑶自己都想不透,岳荣轩为什么要帮她?难不成是偷看她洗澡觉得愧意难挡?反正她是不信,也说不通...
七哥眼底闪过一抹精光,若有所思道:“倒也是个妙人。冥界向來只对一个人签一单契约,这个岳荣轩以权谋私,摆明了要将这一单作废,在沒违反血契的情况下,以宗也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妙不妙人她不敢说,总之对花瑶來讲,只能是互不相欠!
经过了此事,秋宸也再不放心将花瑶交予他人,而是自己小心翼翼将花瑶护送回瀛洲,一切妥当后,才急三火四的赶往了幽州汇合。
终于,花瑶又踏在了瀛洲松软的沙滩上,而她第一件要做的事却不是拜访她的师兄。
花瑶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嫩粉色的小海螺,放在嘴边一唤,海螺顿时有了反应,连番振动了几次,天空骤变,一条金色的龙游走于海天一线之间,很快,便是來到了花瑶面前。
七哥送她回瀛洲的一路,她对他们的计划也多少有一些了解,想要兵发冥界,大致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在每月初一和十五冥界大门打开时,一举攻入。这样的计划太不现实,冥界有十八层地狱守护,从第一层攻到第十八层,有多困难可想而知。
而第二路便是打开冥界的要塞,无底之海!
无底之海直通十七层地狱,是目前最方便也是最捷径的道路,可水下深可达万丈,非一般人能够承受,戡普那些魔军即使贸然去了,也会在路途上死伤过半。
所以,花瑶选择了让东海帮这个忙,含蓄道:“花瑶请敖四太子來是有一事需要东海帮忙,只是事关重大,不论敖四太子是否答允,都要替花瑶保密。”
敖景一副洗耳恭听,澈然道:“姑娘但说无妨。”
“好,敖太子爽快。数日之后,魔界大军将会借道东海,不知届时敖太子可否大开城门,帮花瑶这个忙?”
敖景有些犹豫,片刻,才讪讪道:“此事不是敖景一人能做主的,敖景不敢贸然给姑娘答复,权且给我几日,若能安排妥当再告知姑娘,只是敖景有一疑问,姑娘怎会跟魔界扯上关系?”
花瑶的表情也高深莫测起來,她断定敖景必然在想“堂堂东华上仙的徒弟,就是他敖景也不敢怠慢,她竟自甘堕落跑去跟魔界为伍,这般丢她师父的脸...云云。”
当即,花瑶苦笑道:“一言难尽啊,花瑶身份使然,走到今天这一步,焉知不是素日里忍让太过的结果。”
虽是模棱两可的回答,她却也沒说错,若不是横在她面前的大地之灵身份,恐怕自己早就跟爱的人双宿双栖了,而今,她是东华的徒弟,是天地间的灵女,无论做什么都要先想清楚自己的身份和立场,魔界这两个字,更是断断碰不得...
敖景见花瑶似有难言,也不多问,含笑道:“敖景不是过河柴桥之人,更何况姑娘对敖景乃是有过救命之恩,姑娘放心,敖景一定尽力为姑娘办此事,这便回去找父王商量。”
听得敖景如此回答,此事多半是成了,花瑶行了一大礼,嫣然道:“那花瑶先多谢敖四太子了。”
(三更全部送上,今天易浪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