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文流传是一个朝代的更迭。
《碑顶符文》
秋风瑟瑟,慕容云在新府邸中踱步,负手而徘徊,眉宇深锁,外面落叶铺了一地,竟显得如此萧条而荒凉。
“王爷,有信了。”
传信的小厮喜上眉梢,一见到慕容云更是欣喜,忙从怀中取出一书信,交由慕容云。
他接过书信仔细研读,顿时面色凝重,“看来,我猜测的没错,这朝堂的大臣果然有猫腻。”
“王爷,眼下各路消息封锁,但唯独上阳府的暗卫行动异常,我们派人潜进府内,发现了这个。”
小厮又取出一件破旧的卷宗,递予慕容云,他翻阅过后,只觉得上面的文字晦涩难懂,不由问:“这是西域的文字?”
“我们查遍外族的字迹,却并未有相匹配的符文,不过有一处,我们并未涉足……”
“何处?”
“南疆。”
慕容云遣退了小厮,沉下眸,忽而见一灵鹤扑闪着翅膀落于他掌心,他拆开这信函,上面简而概之地叙述了南疆的一些事情以及他身居高位要关注的官场人员名单,上面事无巨细地写了每一个人的名字及所居要职。
如此用心的标识,让慕容云心头一震。
他将信函的名单记下,随后灵力散尽,灵鹤也消散在慕容云的居所云霄府。
“云波,萱儿呢。”
“即墨小姐今日出府,说是即墨城主来北安城了。”
“哦?即墨寒也来北安了?”
北安城高于数丈的城墙横亘在前,古朴的大字印刻城门上方正中央北城门,城门前人来人往。相比于古渊城那传承千年的城池,北安城给人的感觉却是完全不同,犹如置身新瓦粉墙之中,给人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即墨寒一入北城门,便被即墨萱双手踮脚揽住,周围行人见状,皆捂嘴掩面,仿若在说这女子竟这般胆大,即墨寒尴尬一笑,强行拔下即墨萱的手,道:“二妹,莫不是家规又还给我了?”
“大哥,是我看见你太开心了。”
即墨萱吐了吐舌头,自知这北安民风并不开放,这般在街上公然搂着自己的亲哥哥,确实不妥。
即墨寒牵了马,道:“你不辞而别,若不是云王书信告知于我,怕是我要将整个飞雪城翻遍了。”
“大哥,你自幼与我一同长大,该知晓我的性子,我向来不受繁文缛节的束缚,若是整日让我闷在家里,怕是会闷出病。”
“你呀。”即墨寒无奈摇了摇头。
“大人,怕是这个云王不简单啊,我们的计划一旦败露,那便是……”
“小心隔墙有耳。”
上阳府内,上阳王身着锦缎长袍,一双丹凤眼愈发显得人妖气,姣好的皮囊让人遐想万分,竟不似一个男子应有的阳刚之气,反倒有女子一般的妩媚。
“一个刚上任的恭亲王,怕是连底细都摸不清,便被卷入这场无硝烟的暗斗中,最后连骨头渣都不剩,又有何惧。”
“可是……”面前之人欲言又止。
“没什么可是,按原计划行事,务必要在南疆破出一条安全的通道,找到九星纹剑,唯有这样,方可破译卷宗上的文字。”
“是。”身着黑衣的中年男子禀退。
上阳王起身,缓缓出了书房,停驻在长廊一角,末了,一黑衣人闪至他身边,低头负拳。
“如何?”
“回大人,花无悔确实来了北安城。”
“义父那边如何说?”
“他说借机除掉恭亲王,以免毁了大计,若是花无悔从中作梗,就设计废了他武功。”
“义父的作风倒是不减当年,我知晓了,你退下吧。”
话音刚落,黑衣人便顿时隐没在黑暗中,仿若方才不曾有人与之对话。
“哦?你是说,这上阳府似乎在密谋些什么?”
刚一落座,即墨寒轻啜了一口清茶,便听得慕容云道清其中利害,不由心里一咯噔,自知江湖又要掀起一番巨浪。
“可是南疆常年闭塞,外人是无论如何都进不去的,想必这些人还在打南疆的主意。”
“不知他们如何对这文字这般痴迷,莫不是南疆真有长生之术?”
“长生?”慕容云面露惑色。
“嗯,早先听钟老先生说过,帝王贪恋人间,想要炼制长生不老的丹药,偶然得知南疆主母乃是长生之躯,因而便有人企图涉足南疆,去寻长生不老之术。”
“后来呢?”即墨萱听得好奇。
“南疆结界甚多,又有魂怪庇护江域,所去之人皆成了江中亡魂,无一人可以活着走出南疆。”
“既然如此,为何昔日南疆王要将他的长女与中原王和亲。”
“怕是他考虑到自己的子民的安危,不得已下的决定,毕竟若是中原中太多人前去,定会扰乱南疆的秩序。”
慕容云沉下眸,将那从上阳府盗来的卷宗递予即墨寒,即墨寒接过,只觉得这文字颇为熟悉,“这不是公孙龙那遁一球上的文字吗?”
“我来看看。”
即墨萱接过卷宗,仔细查看上面的文字,不由惊道:“确实是那上面的文字,我之前与他看过上面的图纹,与这卷宗的文字如出一辙。”
“看来,有必要去拜访一下这位深藏不露的上阳大人了。”慕容云眸光深邃。
“大人,云王捎来书信说是明日邀您去他府上一聚。”
“哦?这动作倒是迅速,刚坐热这恭亲王的宝座,便想要将这北安主心的人拉拢,这般心思活络,倒是不比慕容凌差上多少。”
“可是如今慕容凌已死,我们也少了一人争抢那长生之力了。”
这上阳府的主人名叫顾上阳,乃是高官尚书之子,因而继任这上阳府,位差恭亲王一职。
他手中暗卫数不胜数,人脉关系更是遍布各地,因而无论如何,都无法开罪此人。
“那块石碑处理地如何了?”
“已按您的吩咐进行修复了,上面的碑文也渐渐明朗起来,不如大人前去瞧上一瞧?”
“不必了,这符文无人识得,怕是还要费些功夫去找寻懂得破译文字之人,此事勿要声张,寻到此人,重重有赏。”
“是,大人。”
顾上阳负手而立,看向窗外翩然的落叶,仿若时代的年轮更迭,来来回回,循环往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