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蚕食着少年的青春,现实蚕食着青年的理想,金钱蚕食着壮年的善良,苦难蚕食着老年的健康。
——王奈
水杯中的茶叶经过时间的浸泡,露出了它该有的色彩,一种能够勾起人喝水欲望的颜色。所有的学生都已经归位,时针指向了八点,教室里持续的传来第二节晚自习的上课铃声。
“不好意思,打断你们一下。”陈老师出门后又折返回来很客气地说,“王老师,你要走,带上门就行,我去盯第二节辅导,就不带钥匙了。”
“好的,知道了。”我冲他笑了笑。
“出了济南,经过德州,我们就上高速了。”马化龙喝了口茶继续说道。
“停车,取卡。一路向北。”
“‘高速路也得收费吧?’我问老爸。
‘世上哪有免费的早饭、午饭和晚饭。有,也只能是个施舍或者陷阱。’
‘怎么收费呢?’‘就咱家这车一公里一块五左右吧。’
说话间,我们已经在高速上以七八十迈的速度跑开了。
‘大车不是限速九十吗?九十迈不是最省油的速度吗?你是不是可以再快点?’我一连问了老爸三个问题。
‘你说的那是小轿车,且不说我踩一脚刹车,三个油就没啦,三个油就是十多块。’老爸用手在嘴上搓了搓,‘我们拉这么沉的货,你知道要把这车刹住得需要多远的距离吗?万一有个紧急情况,根本刹不住。’
二百公里的路程我们走了两个多小时。在经过一处服务区时,路被封了,要绕到服务区。刚进服务区,就有两名貌似交警的男子过来收费100块,说是进服务区的匝道限速40,我们超速了。怪不得我刚才看到匝道边上有个人在抓拍。老爸心想着‘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交就交吧,交上就没事了,可谁知后面还有故事。
交了罚款,已经在服务区了,就在这休息片刻吧。我上了个厕所,老爸抽了颗白将。刚要上车走人,背后一个瘆人的声音传来。
‘把它挂车上,保你们平安。’我回头一看,是个猫脸老太太,独眼,一只手里举着一串类玉似的塑料或石头汽车挂件,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把。
‘五十元。’
‘不要。’
‘不要别后悔。’
‘后悔个鸟蛋。神神叨叨,以为我是吓大的,什么他妈的人都想挣老子的钱,滚蛋。’我气急败坏的‘砰’的一下关上了车门。
‘你脾气还挺大,出门在外一定要明白和气生财。你不买就算了,干吗要说脏话呢。’老爸对我开始念起了他的生意经。像个唐僧——年少轻狂的我那时就是这么觉得。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怎么说话呢,你个小王八蛋。嘿,你看,说来说去怎么倒霉的都是我。’老爸用手划拉了两下稀疏的短发。
后来又发生了一件事,让我又不得不想起这个老太太,想起她说的话。有些事、有些钱可能就是成长的代价,只不过有时代价会有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