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疗养得差不多了,这天,宋常贵刚办好出院手续,后脚还没踏出医院,两个黑色西服的人忽然出现,一左一右地把他架上了一辆豪华的小轿车里去。给力文学网车子里坐着个人,定眼一看,原来是省长秘书李俊。只见李俊笑眯眯地伸出手说:“恭喜宋大人康复出院,小的受省长所托,特来接送。”宋常贵也习惯了李俊的种种惊喜,没好气地回应道:“哦,有劳了。”
车子徐徐地往梅穹县的方向开去,还差二、三十公里的路程时,却在一所宾馆门前停下了。
“什么,我们不是回县吗?怎么在这里停了下来。”宋常贵不知道李俊葫芦里卖什么药,一面不满地埋怨道。
李俊假惺惺地说:“宋大人方才伤愈,舟车劳顿对身子不好,权且在宾馆先作休息,明日我等再起行不迟。”说罢,也不由得宋常贵,直接拉着他便往房间里送。
到了房间,宋常贵一屁股坐在软绵绵的沙发凳上面对着李俊就呼喝道:“装,你继续装。这次又有什么事情,赶快的说出来,别唧唧歪歪的装深沉。”
李俊看着宋常贵的样子,轻轻笑了出来,他没说话,靠着墙悠然自得地眯眯笑着。
李俊笑得阴森森的,那双埋在黑框眼睛后面的眼睛好像藏着无数的秘密,怎么看也看不透,宋常贵感到了一丝丝不对劲,刚想从凳子上站起来,突然,一把冷冰冰的匕首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而这时,耳边还响起了一把女生,她对着李俊说:“李大哥,这头肥猪就是你说的希望?!”
一切来得太突然,空荡荡的房间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又是何时去到自己身后,直到匕首出现之前,自己根本就一点儿也觉察不到,犹如鬼魅一般。
一想到对方要是真要杀自己,那自己早已身首异处,到底是怎么死都不可能知道了。宋常贵一时吓得面色惨白。李俊看着,忙说:“琼儿,你看你把宋大人的脸都吓白,先放开他吧。”
“不要,”宋常贵身后的女人果断地拒绝了李俊的意见,她把匕首放到宋常贵眼前晃了晃,恶狠狠地说:“瞧这厮那大爷模样,和外面的那些狗官有什么两样,李大哥我看你这次是看漏眼了,今天就让琼儿为民除害吧。”说着,举起匕首就想扎到宋常贵身上。
宋常贵当场就咆哮起来:“喂,李俊!这次又是在演哪出戏!”
这时,李俊收起了笑容,他走了过来按住了那个叫琼儿的手,对她说:“你姑且先问他几个问题,等他回答完毕,你再决定动不动手不迟。”说罢,转过头对宋常贵说:“郑炜,哦,不,宋常贵宋大人,我确实给你安排了不少的路,但我可从没说过会是一马平川,相反地,这一条路荆棘丛生,危机重重,稍有走错,搭上去的分分钟就是你我性命。现在,就当做是第一个考验吧,你自己思量该如何去闯吧。”说着,李俊撇下二人转身而去。
宋常贵看着李俊的背影,瞄了眼眼前的匕首,调整呼吸让自己镇定下来,问道:“敢问姑娘姓名?”
“呸,你还不配知道本小姐名字。”琼儿说着一拳就落在宋常贵天灵盖上,别看对方是个女孩儿,那力量不可小觑,打得宋常贵双眼直冒金星。
宋常贵吐了吐舌头,迷糊中听到琼儿问道:“我问你,什么是官,宝盖头,两个口的那个官。说,你们这些当官的是做什么吃的。”
琼儿越说越激动,勒住宋常贵的手也越收越紧,宋常贵一时喘不过起来,挣扎道:“琼、、琼姑娘、、、、、、”,“谁让你喊我的名字!”又挨了一拳。
还没说上两句,宋常贵就吃够了苦头,若不是听到这么一把清爽的女声,怎么想也想不出对方只是个姑娘。
宋常贵干咳了几下,赶紧回答琼儿的问题:“姑娘,首先我要纠正你一个问题,什么你们当官的,应该是他们。官,是统治者的称谓,他们掌握权力,拥有暴力,位高权重,他们把人分了等级,并自诩为最高级,他们看不起其他人,他们把其他人当做工具使唤,他们支配着一切,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按他们的想法和需要而定;而我,身为梅穹县的县长,我只是一个公务员,一个管理者,没有任何特殊地位,和常人无异,我要遵循法律,维持这个地方的秩序,我要遵照民意,想方法把这个地方发展起来。同时间,我还要接受全部人的监督监管,是百姓花钱买我的服务,我竭力付出我的努力,随时准备接受批评并进行纠正,天公地道。因此,许多时候为了公道,我甚至会失去基本的人权。”
“真的?!”琼儿听完宋常贵的陈述惊讶地喊了出来,连语气也明显缓和不少,她继续问:“那你说,谁会那么白痴,连人权都没有了还愿意去当个什么鬼公务员。”
“确实,确实很白痴。然而,公务员这个群体,里面有许多职务只是按照既定的规则去管理社会,就算是白痴都可以胜任。再想一下,公务员这个职位,在社会上根本就是0生产力的存在,却是每个月都能领到薪酬,知足吧。最后,其实社会上其实有许多满怀公共服务意识的人,他们以奉献自己帮助他人为乐,而且乐此不疲。”
“说来说去,还不是要吃苦嘛,说不准还得辛苦一辈子,一辈子都是苦呐,怎么可能有人乐意!”琼儿听到这儿,掐住宋常贵的手已经松开,她站在宋常贵身后继续问道。
“嘿,你说到点了,”宋常贵还真说起瘾来了,一边用手比划着一边字正言辞地回答琼儿的问题:“苦的生活,没有人会愿意!人一世物一世,每个人都是为了更好的目标而努力着,生活没有了盼头,活着就为了等死,那还是个人吗,不是,那绝对不是,那只是一具没有了灵魂的躯壳。这一类怪物,商场上要不得、农场上要不得、学堂上要不得、社会上都要不得、公务员团体里更要不得!”
“那咋个办?”
“你为什么会认为公务员就只有吃苦,没有了盼头呢。我认为,公务员的憧憬、希望可以多更多。而且方法就掌握在每个公务员手中,生活中的种种不足就要靠公务员去纠正改变,要能营造出一个富裕祥和的社会,同属于社会的公务员,他们不也可以分享到美好生活所带来的甜头了么。只不过是先于人民群众吃点点苦,好日子将是大家共享的成果。”
宋常贵话音刚落,嗖的一下一个16、7岁上下的女孩子忽然出现在眼前,噗通一声双膝下跪,跪在了宋常贵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