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车站一下车就看到了一个长得很猥琐的小胡子向我这边看。Www..Com我跟他对视了几次互相试探了一下。接着他走过来说:“辛宽?”
我“嗯”了一声接着他转过身。我们仨跟着他到车站后面的停车场看到一辆破破烂烂的金杯。上了车之后小虎子并没有开车的意思。楚怀负和我都有点疑惑不得盯着他看。
小胡子面无表情地说:“哥们你们要是去干什么不太体面的事就别去胡总的公司了。你们也不想牵他吧?做人得识相。”
我心里一凉继而说:“我什么时候也没想牵他。可我得去他那里拿个东西。”
小胡子扬扬下巴说:“不用了我给你带着。”说着他把后座的沙发垫一扒摸出一个黑革包来递给我说:“里面还有两盒铁砂子你打之前往里捣一捣。”
我第一次摸到真玩意心里毕竟有些发慌可是来回捏把了一下皱了皱眉头说:“大哥这是什么?”
“你不是要喷子么?”
“就没有个五四什么的?再说我明明说要两把的……”
“哎呀**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了?”小胡子有些轻蔑地笑笑说“哥们儿胡总算对你不薄了能给你弄个自制土枪就够有风险了。你知不知道什么事儿一旦涉枪立马性质就变了警察肯定得一查到底啊。烟州守着个煤矿县城猎枪有的是所以弄把玩玩还不大起眼要是用五四这样的规货目标一下子就缩小了。你凑合着吧这土枪虽然射得不远可是范围广一发打出去就是五十多粒铁砂子就算打在脸上也不一定死能给打成面瘫或者麻子。”
接着他又拿出了一个灰色的包说:“这里面还有三把七星。要是动手的时候来不及上砂子这玩意也不用我教你谁都会拿刀。”
最后他把那包一翻我看到里面还有大约三沓五千块钱大约是一万五然后转过脸来说:“哥们胡总知道你们等着用钱这个就给你们仨当路费——当然你最好别干得太绝这对你们自己也不好。行了话说到这儿了要走赶紧走该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虽然年轻也得知道深浅以后要是不小心给抓住了多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别胡说八道!”
我点点头说:“这个没问题替我谢谢胡总。【高品质更新】”
小胡子也不置可否冷冷地转过身去发动那辆破面包把我们仨撇下一溜烟跑没了。
楚怀负恨恨地骂了一句我摇摇头说:“我也猜得到都这样。咱们这次干完了就跑南方。”
楚怀负愕然:“不是还有蔡立那边……”
“怀负”我思忖了一下说“咱们弄了厉秋以后再去找蔡立的话风险太大了指不定就给抓住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我知道我很自私先想着自己。可是你那个是个大仇报了之后恐怕没有余地再干别的。我们去南方休整一下过个两三年来回来干。再说了你不了解胡大略这个人虽然还算仗义但是咱们跟他不平等他那种仗义是有条件的。他为了保全自己的地位名誉保不齐能给蔡立透气。两个大哥之间能为了我们几个小毛贼伤了和气?他之所以不反对也就是想借着我们阴蔡立一下。蔡立但凡准备准备咱们就不好下手这种事情一弄不利索就容易出麻烦。等着吧先看看我这次跟厉秋什么结果。”
我们仨在上了长途汽车滨都的黑车非常多价钱便宜而且不用受到火车飞机那么严格的检查。就是有一个毛病——人太多了三教九流干什么的都有尤其是大批的农民、小个体户、收破烂的甚至个把小偷小摸的钳工不过在这些黑车上总能保住一定的奇妙平衡毕竟大家全知道互相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井水不犯河水和平共处对谁都好。那三个轮班开的司机一听口音就是烟州人我大体能猜得到他们归谁管理了。在烟州的地界长途黑车的总老板是黄尖手底下二十多辆依维柯、北方奔驰、金龙大客车还有四五个比较好的沃尔沃大客号称拥有“飞机座舱”。这些车主除了自己克扣钱财之外还受到黄尖的剥削。而黄尖也并不是不出血长途车站的交警队也得收取他的一部分。
车上又挤又吵而且充满了发了霉的体臭我们仨只得捂住鼻子窝在被里。车上的装备还不错有个8寸的旧彩电就是画面有点发绿还乱摇晃字幕都跟不上说话而且放来放去全都是那三部片子《四海好家伙》、《美国往事》、《教父》尤其是《教父》我估计车上的其他乘客比我们看的次数多不止十倍别看聊起天来方言很难听可是一放起这个片子来立马兴奋起来满车都在学着马龙白兰度的低沉声音。
大约看了三个钟头《教父》放完了司机扯开铜锣嗓子吼道:“好咧好咧大家出来呔饭咧!”我们都想疏松疏松筋骨于是晃晃悠悠下了车身上一阵酸疼。
然而我放眼四周才发现天已经完全黑了大约八点半钟左右眼前并非我们想象的是一条满是餐馆的街道甚至个农贸市场也没有空空如也只有一个加油站、一个厕所和一个临时搭建的棚子。棚子里飘来怎么说飘来饭的味道但我真的不好意思说那就是香味毕竟我们饥肠辘辘而且在车上闻了三个多钟头的屁味和脚臭米饭的味道对我们来说就算是最大的吸引了。
和我们仨想法一样的人太多了一股脑蜂拥进去排起了长长的队伍等好不容易排到了眼前却发现眼前的米饭有一种灰色而且菜分别是萝卜茧子、土豆浇汤、煮方瓜和干瘪的酸豆腐。我顿时有一种重新回到石冶一的错觉还没吃就有些愤然问道:“这盒饭多少钱?”
盛饭的女**约二十七八岁粗手大脚脸色像练了血影神功一样赤色照人远胜万里路灯。她头也不抬沉声说:“十四块!”
我一听就傻了果然是黑车这么宰人?这盒饭一块钱也不值多挣的这十三块当然是司机跟着女人平分了。我来心情就不好便不想买了打算离开可还没等我表态我身后的一个头上有刺青的浙江人已经义愤填膺了大叫一声:“森磨呀?不刺了啦!”转身就走了。
我没有这位老兄那么大的勇气我的两个眼睛分别代表我的两种矛盾的想法斗了半天这才决定买。我们总不能饿着肚子回烟州先忍辱负重好了。我买了三份端到一张还算不错的桌子上打算吃来了两个很健壮的年男子招手驱赶我们:“小年轻的站出去吃这个座我们要了。”
我几乎没怎么考虑就满口答应说您二位吃着然后拉着满心不满想要发作的楚怀负出门的时候心里在狠狠地想你俩跟我无冤无仇我也犯不着跟你们闹心以后再遇上你们咱再算算这笔帐。
我们在门口就着冷风吃凉饭有说有笑也很快乐。我在心里盘算着我们现在手头全部加起来大约有两万六千块钱我拿出五千块来给巴小武治鼻子其他的留着去南方用。
吃完了又排着队上了趟厕所十分钟以后我们重新上了车。原来那俩男子是我们车上的看见我的时候还挤眉弄眼地有一个居然拍拍我的肩膀说小兄弟真识相怪不得你父母放心你出来跑懂事啊!嘿嘿。
我看了看表大约再过六个小时就到了于是就闭了一会儿眼。
我做梦的时候完全能感觉是在做梦但我的梦也给我很真实的冲击感和震撼力就跟好莱坞大片似的。我梦见自己找到孙靖摸清了情况然后我们四个潜入厉秋的家。还没等厉秋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我一枪就糊在他屁股上让他一辈子都不能有“坐”这个姿势。谁知道我们出门没过一会儿就被叽哇乱叫的警车包围警察的头儿是海大宇他义言辞地说要我投降我说我投你娘亲的月经带呀。最终一场枪战当然事实是只有我有枪而只能使用七星砍刀的楚怀负、钱峨跟孙靖都被当场击毙。楚怀负抓住我的手死不瞑目地说哥们现在就剩你了帮我报仇杀了成四海和蔡立。钱峨也说顺道帮我用铅球砸死袁智。孙靖说我没啥要求然后就死了。我哭喊着他们的名字最终被警察下到了死牢里第二天就要被处决晚上警察给了我一顿断头好饭我一尝感到好香于是问这是啥狱警夸奖说你小子枪法不差昨天用猎枪打死一只警犬为了纪念它送给你吃。
我吃完了就开始蒙头大睡等待着明天无法拒绝的死亡。谁知道我所在的牢狱角落里传来一阵爽朗的大笑我大吃一惊慌忙看去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看不清面孔的老人抖着身上的锁链发威。我忙问前辈是谁?那人的笑声极为凄厉傲视苍穹地说道当今天下能让我佩服的也只有**了。我惊问前辈纵观海内居然只有伟人尚能入眼莫非前辈是……?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但他借着月光把一脸的刀疤亮给我看一边狂啸着说:不错!我就是神拳无敌铁掌水上飘兰愣子!想不到十多年过去了这世界上居然还有人记得老夫的名字!他转而又喊道:你小子是不是秦伯乾成四海姚金顶他们派来折磨我的?说!我说明天我就要被处决了你要是心疼我的话那我就是来折磨你的。兰愣子捋须长笑哈哈哈哈哈你小子很合我的脾胃老夫喜欢!我看你骨骼精奇是万无一的武学奇才今天就收你为门弟子只要你逃出去之后帮我报仇杀掉秦伯乾成四海和姚金顶!接着一把将我倒立起来用他的脑袋顶着我的脑袋我顿时感到一股逼人的阴气传来忙问前辈你这是干什么?兰愣子笑道:老夫今日就将毕生绝学传给你!葵——花——宝——典——!
我全身剧烈地颤抖大汗淋漓地惊醒过来。在这时我听到车上传来奇怪的声音:“把钱都交出来!我要是看不见钱我就得看见血!”
六指凶岛60_第六十章公共汽车狂想曲更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