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个意思……!左老将军,咱们想要的是中东太平。
咱们好安安心心的在这里采油挖矿!
整天的,不是这里爆炸,就是那里打黑枪。
咱们这生意也不好做不是?
您想想,我大明凭什么要在中东投入数十万人的兵力。
这么多兵在中东,每年要化掉多少军费?
说穿了,大明在中东有好处,才能养活这么多军队,才能抵得住开销。
而不必增加大明百姓的税赋!
大明富强,不是建立在百姓高税负的基础上。不与民争利,这是大帅定下的国策。
不搜刮大明百姓怎么办?
只能把眼光盯在国外了!
所以,保证中东的稳定就是保证大明百姓的福祉。”
“大鸿胪!俺左良玉是粗人,不懂得那么多道理。
你是大帅的学生,胸中有乾坤是应当的。你只要说,大帅要我们海军陆战队要怎么做就成。”
左良玉觉得没必要再让郑森说下去了,因为他已经被绕得有些晕乎乎的。
“我的意思就是说,大明需要中东和平治安良好。这样才方便我们大明采油!
海军陆战队现在要做的,一是制止滥杀!
二来,就是给普通阿拉伯百姓好处。
没钱的给分钱,没地的给分地。没牛的给分牛,没羊的给分羊。
没有女人的……!”
“打住!打住!”左良玉赶忙拦住还要继续说话的郑森。
“我说大鸿胪,这么个分法,国内要给我多少钱财支持?这可是无底洞,花钱可买不来消停。”
左良玉觉得头都大,要自己分这分那,那国内得花出多少钱。
户部艾虎生那个家伙,恨不得一个银元入库就镶在肋条骨上。用的时候拿钳子往下拽,每一块银元都是带着血的。
那么抠门儿的人,会向中东投银子?
“朝廷不会给你拨款,一个铜哥儿都不会。这钱你得自己弄才好!”郑森眨巴着眼睛,看起来左良玉将军想多了。
“没钱?没钱我拿啥分?”左良玉很想现在拎着郑森的脖领子,把他扔到露台外面。
“没钱咋就不能分?
这些年,那些酋长和各级官员们,不是靠着我们捞了不少钱?
希伯来人鼓动他们的时候,这些人可大都跟着希伯来人反对咱们。
既然这样,咱们也不用留情面。
咱们的武力作为后盾,没收那些人的财产。
对于背叛我们的人,我觉得连条裤衩都不能留给他们。
咱们再把他们的财产,分给愿意效忠我们的普通阿拉伯人。”
“哦,明白了。就好像前些年,咱们大明在江南做的那样。
没收大地主的土地,分给那些穷苦的百姓们。”左良玉恍然大悟。
“对!就是这个意思,把少数人的钱财,分发给大多数人。
这样,我们就能够获得普通阿拉伯人的拥护。
如果这样做了,今后有人向你的部队打黑枪。
再也不用你们明察暗访,阿拉伯百姓自然会带着你们去抓人的。”
“这样做倒是很好的办法。”左良玉也不是傻子。
白给人好处的人,绝对是受欢迎的。
至于那些被扒得精光的阿拉伯富豪们,左良玉觉得他们是咎由自取。
叛乱闹得最凶的时候,这些家伙叛变反水的最多。
好多大明人明明已经逃出升天,最后却死在了这些家伙的背叛之中。
他们就像是墙头草一样,哪边风向大他们自然就投向哪边儿。
现在大明形势再度好起来,这些人自然就围绕在大明身边。
好像叙利亚国王那样坚定挺大明的人,在阿拉伯世界属于绝对的少数派。
原本左良玉只是对这些人看不起,可还是想着利用这些人稳定局面。
现在大帅的心政策,让他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大鸿胪请转告大帅,请大帅放心。左某一定会办好这件事!”
“过几天,国内会再度派驻中东总督。听说是伍次友,四爷保举来的。
左老将军,这伍次友和四爷的关系可是相当的……!”郑森对着左良玉眨了眨眼睛。
“多谢!老夫承了大鸿胪这个人情。”左良玉赶忙抱拳。
左良玉知道,郑森这是告诉他。这个叫伍次友的冤家后台很硬,跟他闹别扭没好果子吃。
四爷李浩当年勘探铁路,为大明铁路事业立下汗马功劳。
后来又做大明江南总督,把东林党实力最盛,最不稳定的江南。
变成了治安良好百姓安居乐业,赋税充足的乐土。
虽然因为遇刺变成了残疾,可他却是大帅最为信赖的弟弟。
如今还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已经是武英殿大学士,朝廷次辅!
未来,很可能是朝廷首辅人选。
他保举上来的人,绝对得罪不起。
“哪里!哪里!
左老将军坐镇我大明海军陆战队,东到太平洋诸岛,西到地中海。
都是左老将军要操心的地方,小子今后仰仗左老将军的地方还多。
一会儿,小子可得敬老将军几杯。”
“呵呵!
大鸿胪说笑了,你是大帅的学生。老夫仰仗你的地方还多!
一会儿,老夫还要敬你几杯酒。
知道大鸿胪要来,老夫让人烤了头骆驼。
配上这地中海上的蓝鳍金枪鱼,那吃起来口感一绝。
稍等片刻,很快就烤好!
呵呵呵!”
左良玉觉得,郑森这小子很对脾气。
郑森和左良玉相谈甚欢,一起研究着阿拉伯人的烤骆驼,到底和西域有何不同。
而远在斯摩棱斯克的满爷和敖爷,正在品尝着俄罗斯传统名菜烤棕熊。
“操他娘的,这个鬼天气。一边下雪一边下雨,这他娘的才十月份。”敖爷灌了一口酒,看着窗户外面飘着的雪花,开始咒骂。
他这样咒骂已经骂了一整天了!
酒也喝了一整天!
天上飘着雪花,可偏偏地上又不冷。雪花落到地上就成了水!
被坦克碾过的路已经不是路,而是他娘的泥塘。
路上的泥塘足足有一米厚,开坦克就好像是在开船。
但凡地上有个坑,坦克就得由别的坦克拖出来。
别说整个斯摩棱斯克,整个立陶宛都变成了一个烂泥塘。
雨雪天气里,空军没办法起飞。甚至飞艇起飞都困难!
一切军事行动都停止了,除了骂娘敖爷啥都干不了。
满桂倒是一副神在在的模样,一边啃着熊大腿一边喝着小酒,远没有敖爷那般暴虐。
“现在知道国内的好了!
大桥是钢筋水泥的,过坦克一丁点儿问题都没有。
路是板油路,下面还都是大条石铺的。
下雨下雪的天,还专门有人在路上除雪。
可这里有什么?
你看看这路,他娘的泥土路。这样的天气里,坦克不碾也是泥塘。
都说拿破仑是被俄罗斯的严寒打败的,我看应该是被俄罗斯这破破慥慥的道路打败的。
既然都这样了,咱们就稍安勿躁。在这等着好了!”
“等着?我等得起,可我的那些兵等不起啊!
你看看,都是他娘的什么破烂营房。
好多兵还睡在没有顶的房子里,昨天我去看了。
外面下大雪,里面下小雪。
战士们冻得直打哆嗦,裹着棉被给我敬礼。
如果不是后方棉衣来得早,说不定现在都有冻死人的事情。
我的兵,可以打仗战死。
绝对不能渴死、冻死、饿死。
如果出现非战斗减员,那就是我这个远征军军长的失职。
该死的俄国人,连个他娘的好点儿营房都弄不出来吗?”
“老敖!
俄国人自己还住帐篷呢,他们哪来的营房给咱们。
斯摩棱斯克的拉锯战打了四个月,整个城里也没几栋囫囵房子。
你现在让俄罗斯人上哪给你弄营房去!”
“妈的,还不如去打乌克兰。至少咱们攻进基辅,还有个地方住。
听说基辅的人口也有好几十万,附近土地又肥沃,号称欧洲粮仓。
到了那里,至少粮食不愁。也用不着在这啃狗熊!”
敖爷烦躁的扔掉了手里的熊骨头!
这熊除了熊掌肥腻之外,那肉是真粗。比鹿肉还要粗,不但粗还带着一股腥味儿,吃在嘴里口感差极了。
现在敖爷知道,为毛这熊肉适合烤着吃。
也只有烤着吃,才能用浓重的调料味道遮盖住熊肉的腥味儿。
“行了!
去基辅!
基辅有铁路吗?
你倒是可以开着坦克过去,可你的补给咋整。
就这鬼天气,鬼道路。
你指望卡车给你运送补给?
我看,还是跟枭哥儿说说。咱们后撤到莫斯科以东,至少那里的补给条件要比这里好。
咱们的坦克虽然无敌,可就是对补给要求太高。
不但需要传统的粮弹,油料的消耗也很大。
现在这天气,早上热车得他娘的热半个小时。
听说莫斯科的冬天,能把石头冻裂。
这个冷法儿,可比辽东还要冷。
到时候,咱们的坦克发动机能不能发动起来都是大问题。
趁着现在还能动弹,我觉得还是先撤回去。”
“撤回去!
如果这个时候拿破仑打过来那可怎么办?
情报上说了,波兰的华沙如今已经集结了超过八十万人。
有法国军队,有普鲁士军队,还有英国、挪威、丹麦、西班牙、葡萄牙、奥地利、意大利,还有什么什么国家。
据说,他们的后续部队还在继续集结。
咱们这个时候撤了,俄国人可怎么办?
这一冲,还不把莫斯科都冲下来。”
敖爷懊恼的啃着熊肉,他很不喜欢现在的处境。
陷在这么个地方,进、进不得,退又退不得。
道路条件不好,又不通铁路。
糟糕的道路条件,事实上已经把远征军十万将士陷在这里。后勤补给,也因为没有道路可以通行卡车而中断。
目前的补给,全靠大型飞艇维持。
大型飞艇维持一时的补给还成,可长期维持远征军十万将士,加上骑一师三万五千兵马,那这成本就太高了。
尤其是现在这天气,被风刮得“呼”“呼”的。有时候风大得,连飞艇都没办法起飞。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大型运输飞艇的气囊实在是太大了。
气囊大自然兜风,如果风太大的话,飞艇会被直接吹走,甚至有坠毁的危险。
“咱们都不行,更别说基督教联军了。
你以为咱们都解决不了的补给问题,拿破仑就解决得了?
他们的部队里面,解决补给还是靠马车,而不是汽车。
你指望骡马在这种道路上行进?
这次我来,就是找你联名给枭哥儿发电报。
如果你不同意,我们骑一师单独撤回到莫斯科以东。
至少可以靠近铁路,获得必要的给养。
以前,我们把事情想简单了。
以为只要有了坦克,装甲车,还有飞机。就能打起来枭哥儿说的那个什么闪击战!
现在看起来,还需要配套的道路和桥梁才行。
别的不说,渡过伏尔加河就是一道难题。
整个他娘的伏尔加河上,就没有一道可以通行坦克的桥梁。
也只有等伏尔加河冻得差不多了,我们的坦克才能从冰面上开过去。
如果我们现在不赶快退回去,一旦联军进攻。我们连退都没地方可退!
坦克陷到泥里面,步兵就能拿着炸药包把你给炸了。”
敖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也知道现在处境不好。
可现在就算是撤退,也非常困难。这狗日的天气,也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
“那就撤!”思考了良久,敖爷也知道现在待在斯摩棱斯克非常危险。
再说!
拿破仑是在俄罗斯吃过亏的,他当然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是不适合作战的。
道理上来讲,他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发动进攻。
除非……,拿破仑脑子坏掉了。
“很好,那现在就发电报。咱们撤到莫斯科以东,靠着铁路进行休整。
并且把这里的情况,跟枭哥儿讲清楚。
咱们以前,太过想当然了。
坦克!对于各种条件的依赖过大,现在看起来,只能等冬天的时候。
土地彻底冻硬,河流也结了厚厚冰层之后,我们才能够进行作战。
不然,我们很可能会因为地形的原因受制于人。”
“好吧!发报吧。”
敖爷无奈的点点头,算是同意了满爷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