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秋儿轻咬着下唇,抬眼见从远含笑如春!
或许这一刻的幸福,远非什么穿金戴银富足优渥的生活比得上!
感情方面,她的良人已是天下无双!
足矣!
……
……
这天,月牙下工回来的时候,跟着李翠花一齐来了耿家。
“漫秋儿,今个的生意可红火哩,”李翠花眉飞色舞的说着,“你看我和月牙这么早就从镇上回来了,那吃客没等我们去就排着队哩,刚一开业,那瓦罐里的菜就没了大半!漫秋儿,明儿要不要多做点?”
“行,咱们也是时候多加点菜色了,”漫秋儿轻快的一笑,“娘,这些日子你和月牙也受累了,要不明儿我轮换着替你们两天吧。”
“累啥呀!”李翠花不在意的一摆手,“能赚银子的活计,人家抢着都做不来哩,我咋还能要歇息?月牙这两日倒是忙活的不轻,我听嗓子都有些哑了,要不明儿让你漫秋儿姐替你两天?”
月牙听李翠花这样说,慌忙摆摆手,“可别!漫秋儿姐成日在家也不闲着,都是干活,我凭啥歇着呀?漫秋儿姐,你就安心烧菜便够了!我和翠花婶儿两个人足够忙活生意!再说,我这嗓子是这几日受凉有些感了风寒,跟累可没关系!每日就晌午那么一会儿,再忙叨能累到哪儿去?”
漫秋儿的唇角漾出一抹笑,柔声道:“行,但是月牙我可跟你说,若是身子不舒服,决计不许硬挺着,需的跟我说!”
月牙点点头,“我知道呢漫秋儿姐。”
“一会儿婶子给你抓点草药,回去煎水喝,再捂被子里睡一宿,明儿保准好了,一会儿就莫走了,在家里头吃饭,让从远去把你姨你姨夫都叫来,一块吃晌午饭!”
漫秋儿笑道:“娘跟我想到一块去了,昨个下昼我们还在院子里捉了只野鸡哩,今个正好杀了,好好吃一顿。”
月牙笑道:“又能吃到漫秋儿姐的手艺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当下李翠花便要去炤房忙活,月牙给拦住了,说炤房她跟漫秋儿在里面就够了。
进了炤房,漫秋儿问:“月牙,今个晌午生意咋样?”
月牙道:“漫秋儿姐,我可不就是来跟你说这个的?倒是也没啥特别的,就是……”
她皱着眉头似是在回忆,慢慢道:“你还记得前几日我与你说的,咱们摊子上来了个从临江来的书生不?就是赊了他几文饭前的那个穷书生。”
漫秋儿想了会儿,点头道:“记得,怎么,他今个又来了?”
“是呀,他今个又来了。不过,这次他是来还钱的。”
漫秋儿微微一挑眉头,“那这人还很讲信用。”
月牙说:“恩!他说那天的几文钱虽然不多,但对他来说,却是一份信任,还说了好多文绉绉的话,我也听不懂。对了漫秋儿姐,他知道咱们摊子烧菜的不是我,说是想见见你,当面谢谢你哩。”
“当面谢我?谢我干嘛?”漫秋儿有些不解的问。
月牙摇摇头:“不知道呀,他说是回去让我跟你转达,看看啥时候能来亲自谢谢你。”
漫秋儿的眉头皱了皱,听月牙接着说,“我瞧那书生的模样较上次好多了,这次倒是不像个书生,反倒是像个有钱人家的少爷了!”
听月牙这般描述那人,漫秋儿心里又是好奇,又是警惕。
这段日子她谨防着贾七那伙人来作怪,每日黑间都要月牙跟她说一说摊子上的事儿,今个又听月牙说起一个举止这么奇怪的书生,心中疑惑更甚。
这书生……该不会是贾七那边派过来的人吧?
好端端的,因为一碗饭而要见自己当面致谢,就算说是重情重义也有些难以理解,这谢意从月牙处转达不就成了?何必非要当面?
这就有些难以理解了。
更何况,依照月牙的描述,与那人两次见面,衣着气质有所改变,这边不由得让人怀疑,这人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
漫秋儿想了一会儿,对月牙道:“月牙,若明天或什么时候再见到那人,你就跟他说,谢便不用了,由你转达便是了。”
月牙道:“行,我知道了漫秋儿姐。”
晌午饭谢婆子和老赵头过来,一大桌子菜弄得香喷喷的,从远和柱子吃了三大碗饭,吃饱了肚子,两家人又去厅堂里喝茶做客,谢婆子不住的称赞:“翠花,我瞧你们家现在这屋院不亚于镇上那些大户人家!要什么有什么,这便够了!再看你们这一家五口,其乐融融,我瞧,秀山村哪个都比不得你们!”
李翠花给谢婆子倒满了大麦茶,笑道:“旁的我不敢说,秀山村可很难找出来漫秋儿从远这么好的儿子姑娘了,你家月牙也好,成日里勤劳踏实,我看程大鹰那孩子也是个肯吃苦的,这俩孩子在一块,准没错!”
“大鹰比不得从远,还需得再磨炼几年,”谢婆子叹了口气,感叹道:“像你家从远这般年纪轻轻便聪明又稳重的,真是不多啦。”
李翠花和柱子对望着笑笑,眼神里的骄傲和欣慰不言而喻。
漫秋儿看着从远轻轻勾起来的唇角,心里也是一片安稳,宁静极了。
漫秋儿本以为,就算那书生再来,月牙与他说了自己的话,便不会有什么下文了,却不想,这日月牙回来,又与她说着书生,说是又来纠缠了。
“又来了?这次来干嘛?”漫秋儿的眉头拧了拧,“莫不是来找事儿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