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前脚刚进门,张虎和大批人马后脚就来了。
较之两人带回龚子照的那晚,今日的张虎和身后的人马更显得无所忌惮。
见到门前站着的一行耿家人,张虎轻蔑一哼,“给我搜!”
大批官兵涌入从远家的屋子,甚至没有反抗的机会。
李翠花提心吊胆,紧紧抓着漫秋儿的手臂。
漫秋儿轻轻安抚,示意她没事儿。
官兵将院子里里外外搜查了两遍,却发现除了院子里的耿家人之外,屋里空无一人。
张虎横眉一拧,“从远呢!?”
漫秋儿淡淡看了他一眼,“我相公外出,此时不在家里。”
张虎冷笑,“外出?去了哪儿,你倒是和我说说。”
“张大人,我们是犯人不成,要接受你的拷问?”漫秋儿冷冷看他,“就算是拷问,起码也要给我们一个理由!”
“哼,理由?”张虎森然冷笑一声,“想要抓你,自然有抓你的理由,还要什么理由!?”
“张、张大人,我们都是普通的平民百姓,从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李翠花忍着恐惧说道。
张虎目露轻蔑,“凭你们窝藏人犯这一项罪名,把你们押进监牢也不为过!莫在这里嘴硬,赶快把人犯叫出来!”
“张大人一口咬定我们窝藏人犯,可我家里里外外被你们搜查过多少遍,你们连人犯的影都没瞧见,又凭什么咬定人犯在我家里?”漫秋儿皱眉,“难道大人身居官位,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滥用职权,逼迫平民百姓了?”
张虎扬天肆意的大笑起来,“这话若是再别人嘴里说出来还有些可信度,可这话从你这丫头的嘴里说出来,我实在不信!”
他阴冷的扫了一圈屋里站着的人,双眼蓦地一眯,“还少了个人罢?我记得,耿家可是有个小崽子的,今儿怎么不在?”
李翠花挽在漫秋儿胳膊上的手臂一抖,漫秋儿一惊。
她尽力平静着眼里的目光,淡淡道:“张大人说的可是我的弟弟?他跟学堂的师傅外出游学,已经有一阵子了。”
张虎冷笑,“你知道我说的不是你的弟弟,是另一个!你们耿家人还真是善良,捡回来两个大的不说,又捡回来一个小的!那个小崽子呢?去哪儿了?”
“他去哪儿和人犯有什么关系?难道所有来过我们耿家的是人还都要向大人你交代一遍行踪吗?”漫秋儿脸上添了一抹怒色,“大人莫不是看我们耿家平民百姓无权无势,才这般欺负的?”
“哼,少在那儿混淆视听,没人吃你那儿一套!”张虎翻身下马,气势汹汹的冲到漫秋儿的面前。
柱子以为张虎要动粗,赶忙闪身拦到张虎面前祈求道:“张大人,咱们好歹也是乡邻一场,看在以往的情面上,还请你放过我家漫秋儿……”
张虎却暴怒的一把推开柱子,厉色吼道:“放了你家漫秋儿?做梦!老子今天就告诉你,你们耿家的无论老少,一个也别想逃!来人,都给我带回去,押进监牢!”
……
……
最先得到耿家一家人被押进县衙监牢消息的人是码头的韩大勇。
韩大勇的同胞兄弟在监牢当衙役,曾经与韩大勇一起去过漫秋儿的份饭摊子几次,识得李翠花和漫秋儿母女。
这会儿见到他们一家人被关进了监牢,连忙给韩大勇报了信。
田缘酒楼已经关业数天,里面除了掌柜的和伙计,找不到从远,韩大勇心里急,一出门撞上了从旁边酒楼出来的一个年轻姑娘。
那年轻姑娘也是火气大,见到韩大勇冒冒失失的撞上自己,开口怒斥:“你走路不长眼睛?撞上本姑娘不知道道歉?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韩大勇心里叫屈,可这会儿心里急的火烧火燎,挺大的爷们只得一脸憋屈的跟那姑娘赔不是:“方才出门急了撞到姑娘,姑娘没大碍吧?”
年轻姑娘瞪了他一眼,见到后面的田缘酒楼,皱了下眉,“你从田缘酒楼出来的?你是那儿的伙计?怎么没看过你?”
“我不是这儿的伙计,我是来找人的。”韩大勇不愿跟外人多说,何况对方还是个面容稚嫩的年轻姑娘。
点头致意后,韩大勇折身就要离开。
“哎,谁让你走了?我问完你了么?回来!”年轻姑娘暴斥让韩大勇呆立在原地,“你说清楚,你找谁啊?啥事儿?”
两人在外说话的声音太大,引起了田缘酒楼里伙计的注意,见到那年轻姑娘,伙计连忙去叫了张掌柜。
“赵姑娘,是你!”张掌柜一惊,脸色变得大喜,又转瞬变得凝重起来,“赵姑娘,请救救我们东家!”
两天后的子夜,距离东宁镇码头的长青河支流的官船上。
“将军,此次我们奉命派粮,只管将官粮派到指定地区,若我们插手干预地方官员执政,怕是被上面知道,该……”
“怕就别多嘴多舌!”被唤做将军的中年男人脸色冷厉,“东宁地处偏远,那些官员不作为就罢了,还胆敢加害平民,已经不是平庸无能所能形容!我们即为大周将士,吃着官粮,自然有义务铲除危害大周的害虫!”
他淡淡瞥了身旁的副将一眼,淡声道:“传我指令!全军将士登上东宁镇的码头,直入东宁镇县衙,将狗官拿下!”
副将只得咬牙听令,“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