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一个县城居然没有仵作?平时你们是怎么断案得?”张怀听得有些离奇。
“以前有,自从刺史大人诡异自杀仵作也离奇淹死后,就再也没人敢当仵作了!都说仵作离尸体最近,随时都会被冤魂缠上身得!”蔡县令一边小心翼翼地回答着,一边不停地观察着张怀的脸色,一旦发现脸色不对就立刻住口。
“算了!仵作没有也不碍事!”她再次看着蔡县令道:“我要的东西你都准备好了吧!?别告诉我说你没有!”
“就皂角、苍术和生姜、麻油吧?这里都有,我还准备了一口干净的大锅,五斤上好的精猪肉。油盐酱醋什么的也通通都多准备了一些。毕竟大家都没吃早饭嘛!噢对了,这里柴火不愁,到处都是!……”说着说着他渐渐闭口不言了!
从几人那惊讶中带着哭笑不得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好像又干了一件糊涂事儿!
“这就是你破案的方法?”张怀忍俊不禁地看着自己面前那一大堆的东西,仔细查看后煞有其事地对玉冰道:“哎!别说,东西挺多比普通厨房还齐全!”
“哈哈哈……”开心已经抱着自己的肚子蹲在地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笑她一边娇声喘道:“冰姐,你别告诉我你今天让这么多人来,是要亲自下厨做饭!”
“难道姑娘你不是为了做早膳!?”蔡县令有些后知后觉地小声问道。
“你见过哪有仵作在案发现场做饭的!?”玉冰有些头疼地揉揉眉心,她实在有些无语了!“再说,就算我真做了,你敢吃吗?”
“那!这……”蔡县令被几人问得无言以对。
“除了苍术、皂角、麻油、生姜片以及烈酒和醋留下,其他的你从哪儿借来都给我通通还回去!还有留下几个差役帮我挖坑,记住是你亲自还回去!”玉冰一脸严肃地对蔡县令吩咐着,她真怕他又突发奇想再干出什么更加离谱的事儿来!
“这里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蔡县令见张怀没表态,他是半步也不敢离开。
“你先还东西去!”张怀朝蔡县令挥挥手,见他走远了才笑着对玉冰道:“真是一个活宝!”
这时,天井里的所有花卉都被移出了里院,在外院里摆的满满档档得。玉冰见地面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招呼着其他人道:“好了!开始干活了!”
她一边指挥着几个差役小心地清理天井表面的泥土,一边要几个官兵去周围捡干的柴禾来。当他们把柴禾收集够了时,天井那表面的土也清理地差不多了……
“啊!骨头??有骨头!???”一个差役被坑里突然出现的死人骨头吓了一跳!一把丢掉手里的锄头,连滚带爬地跳出坑来,连连后退着。
玉冰一见目标出现,立刻阻止众人不让他们再往下挖。待他们都上岸后,玉冰独自跳了下去。拿起最上面的一个头骨来,就着阳光仔细端详着。
外面围着的人群一下子都炸了锅,议论纷纷:
“真的耶!快看!还有好多骨头!”
“天呐!这里究竟被埋了多少人?”
“这些人都是谁呀!?”
“这还用问?肯定是突然消失的这一大家子人了!”
“你什么都晓得?那你知道他们是怎么被埋在地下的?”
“这,我哪儿知道啊!我又不是凶手!”
玉冰耳中听着来自百姓们的各种猜测,仔细查看完所有的尸骨后,她让大家帮忙把尸坑里的所有尸骨都一一捡出来,清洗干净后仔细观察过所有的尸骨,没有发现一丝痕迹。
就好像是他们自己跳进坑里,自己埋了自己的!可是玉冰知道这种说法太过惊世骇俗!
于是她继续用蒸骨法把所有尸骨都一一蒸过,再用红油伞检验。还是愕然地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验过以后,玉冰不得不承认他们确实死得诡异!
不死心地她再挖开那被吓死的差役坟,用同样的方法检测他的尸骨。得出的结论也一样:他在酣睡中就死了!可是怎么死得?又是一个解不开的迷!唯一可以肯定得是,他绝对不是被吓死的!
“开心,拿剑来!”蓦然,玉冰回首朝开心道。
“给!”虽然不知道玉冰要剑打算干什么,不过她对玉冰是绝对得信任!
接过剑,玉冰转身就着自己面前的骨头,一剑劈下:
“啪!”一声响,地上小李的肋骨被她劈成两半。从骨头缝隙里,滚出几颗干瘪的昆虫粪便颗粒来!
“果然是她杀得!不过,八年前她应该还小啊!?如果不是她!凶手又会是谁呢?”在她迷惑不解时,周围的议论声传进了她的耳朵:
“天呐!不是被吓死的吗?怎么变成他杀了!?”
“对呀!大家都知道他是被吓死的!现在又说是被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娟子这八年也真是太苦了!不知道,她得到这个消息会不会好过一点!”
“也是哦!都说第二天小李就给她赎身了!谁知道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对呀!听说头天小李还给娟子送了一张手绢呢!”
“唉!可惜了!”
手绢?给第二天就能陪在自己身边的人送手绢?玉冰灵光一闪,这会不会与玉韘有关?无论如何她都要去找这个娟子聊聊!
就在此时,玉冰看见蔡县令已经还完东西回来了!她急忙朝他招招手道:“蔡县令!快过来,我有事问你!”
“你知道小李的妻子在哪吗?”待他到近前时,玉冰急忙问道。
蔡县令想了想道:“你是说娟子啊!我知道,在兖州城西,浩天赌场!”
后面的话玉冰没心情再听,几人立刻上马往兖州城方向急驰而去……
兖州城西,浩天赌场。
就算一路骑马,到地方时也已经过了午时了!张怀在附近找了一个普通的地方几人用过午膳后,来到浩天赌场。
几两银子一使,门口的打手立马笑呵呵的引几人进去。
一进到里面,玉冰望着一屋子琳琅满目的各种赌具。侧身对张怀一阵耳语道:“这些应该是你的拿手好戏吧!?还不去露一手!?”
张怀一听一脸苦笑着道:“可是,先生只教会我如何骑马打仗、定国安邦!没人教我赌博啊!?”
玉冰无奈,她只能转头看着开心。
“你们别这么看着我!”被两人盯得有些心里发毛的开心,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你们都不会的!我就更加不会了!”
玉冰无奈地看着面前一脸笑容,等着他们兑换筹码的老板道:“你也听见了,不是我们不玩!是谁都不会玩!”
“我们是来找人的!她叫娟子,是八年前瑕丘县差役败家李的妻子”嘴快的开心立刻道出来意。
老板一听他们是找人的不是玩家!老脸一垮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立刻挥手赶人道:“我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人,去去去!别打扰我做生意!”
“他可是皇家密探!”玉冰急中生智地指着张怀对老板道,“正在追查杀人命案!如果你不想受此连累关门大吉的话!最好把我们要找得人立刻送到我们面前!不然后果自负!”说完她朝茫然不解的两人一使眼色,转身向旁边的桌子走去。另外两人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突然离开,但是还是跟在玉冰后面来到桌子边坐下。
“都看什么看!”老板见他们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不似做假。立刻假意怒斥手下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等着被扣月钱啊!?”
不一会儿,一名容颜娇俏的女子来到几人面前。对着他们盈盈一拜道:“小女子秀娟见过各位!”
“你就是娟子?”玉冰不废话,直接进入正题道,“你丈夫出事的前一天,是不是送给你一张手绢?”
“你……你们到底是谁?”娟子一脸警惕地道,这绢帕有好多人都来问过。不过她始终记得小李给自己时叮嘱自己的话:如果自己出事,一定是被人害死的!记住官场的人都不能信!只有把这手绢交给皇家人才能还自己的清白!
玉冰不再说话,伸手朝张怀借来玉佩,往她的手心里一放。合上她的手掌让她自己慢慢感受玉佩上的花纹!在她的小嘴一张,快惊呼出声时。玉冰立马伸手阻止道:“现在你能相信我们吧!?手绢呢!?”
娟子也言出必行,在自己的怀里一掏,拿出一块粉红色的绢帕来。有些思念地在自己脸上抚摸一阵后,立刻交给玉冰。她怕自己会后悔似的转身小跑着进了自己的房间。
亥雪纷纷朘惊蛰,
巳芒凉凉积谷雨。
戌霜点点垒冬至,
秋风萧萧绕城歌。
似词非词,似诗非诗!这是绢帕上唯一看不懂的地方。
玉冰他们几人,在回中州衙门的路上依然在想这几句话的含义。可是苦于没有任何依据,他们最终什么也猜不出来!
快到城门口时,玉冰突然一勒缰绳。转身朝跟在身后的几人问道:“你们谁还记得蔡县令说过的,八年前带队调查此案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