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61,自觉的小白鼠
以卞煜轩在子虚国的首富地位,卞曲从小见识的人,非富即贵。但坐上卫樊殷父亲的专车,卞曲居然想到了一句话,“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那辆车是黑色的,四四方方的,每个角度都是方方正正的,棱角分明。这种车是子虚国独有的,品牌是红旗,这种车不对外销售,专供政。权。机关的领导人使用,级别最低的是高官。很多人一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在这种车里坐上一次,那可真是低调奢华有内涵。
这种车从商的卞煜轩是没有的,卞曲没坐过。干爹呢,平日到她家来也不开车,即使开车,也是一辆四个轮子恨不得比人还高的越野车。从没见过他开过或者坐过红旗,这种有象征有内涵的车。
卞曲看到车前面的那竖立的小红旗时,居然有点小虚荣,惊奇地望了卫樊殷一眼,这家伙的爸爸究竟是个什么身份?虽然龙城随便见一个人都比高官的官还大,大官见多了,但一个为了工作而求生的神秘人,还是让她心生敬佩。
卫樊殷没有请苍生上车的意思,但人家一点都不管别人怎么想,拉开车门,将卞曲让进去之后,自己就跳了上去,知道别人怎么想,特意道:“治你爸病的药在我身上,我不跟着去,你爸的病恐怕好不了。”
尽管如此,卫樊殷还是用目光质疑了一下,卞曲道:“相信他吧,说能治你爸病的人是他。”
司机长了一张和车一样轮廓的脸,像机器人一样,出生前设置得四四方方的,浑身散发出一种钢铁般冷冰冰的气息,一看就是身兼数职的,不仅仅是司机,绝对客串保镖和安全员。使出绝杀技,估计一个班的敌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卞曲在心中嘀咕,在子虚国谁这么被重视?
车从市中心绕出去,走到郊区,然后钻进一个从没见过的隧道,在黑暗中开了足有一个半小时,才看见光亮,停下的时候,已经在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子里。
卫樊殷说了一声到了,跑过来给卞曲开门,谁知被苍生抢先了,他将手放在车顶上,将卞曲让出来,看得卫樊殷一脸尴尬,他真没想到对方这么周到。
“两位请,我父亲在里面等着你们呢。”
屋子里有股消毒水的味道,屋子有两层,卫建业躺在二楼的一张病床上,身边有一个医生一个护士,正在给病人喂药。
卫建业五十出头的样子,头发剃过,满头都是出过疹子的皮屑,脸泡发肿,浑身像吹了的气球一样,很有些胖。卞曲知道,老人以前一定没这么胖,之所以发胖,都是治疗的药物中含有激素,催成的肥胖。
见儿子带着人进来,卫建业放下了护士递过来的药,冲那俩人摆了摆手,医护人员礼貌地点头出去了。
“卫叔叔好,我是卫樊殷的朋友,呵呵,刚认识的那种。”卞曲很是乖巧地打招呼,一点不像医生,反而像邻居家的闺女过来串门的。
“谢谢你把卫樊殷当成朋友,其实,是我让他去请你的。”
“您,让他来请我?卫叔叔,您真是太抬举我了。”
“我知道你妈妈,祝蓝衣,她是子虚国医药学界数一数二的专家,听说在医药学上,你从小就有天分,后来又到加国和弥国攻读了博士学位。听说你在攻读博士学位期间,论文的主攻方向,就是红斑狼疮。加国和弥国的医学博士是很难毕业的,没有研究出成果,根本就拿不到博士文凭。所以我请你来帮我。
丫头,不要有顾虑,拿出你的成果来,救救我这个无能的老头吧?我不是惜命,我的工作没完成啊,连个接班人都没培养出来。你让我多活五年,五年时间,我一定将手上的课题完成,同时培养两个接班人,让他们将课题深入研究下去。”
见卞曲有些茫然,他道:“我是研究昆虫的,正在研究一种让昆虫返老还童的技术,刚有些眉目,人就病了。皮肤癌!哎!绝症啊。”
卞曲有些意外,还有人这么关注自己,关键是,他会不会脸我的**也调查到了?
“卫叔叔,您调查得很仔细,我当初的博士论文,确实是有关红斑狼疮的,也有一星半点的认识,但因为药物的某一成分有微毒,至今没找到替代品,不敢投入临床使用。我一直在努力改进,但……”
“丫头,是药三分毒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红斑狼疮是绝症,用了你有微毒的药,说不定救了我的命;不用你的药,说不定我就死了。所以大胆在我身上用药吧,你就把我当成你试验的小白鼠,治好了,我感谢你,治不好,我不怪你。你要不放心,我给你签免责协议。”卫建业很虚弱,说这一番话没有停顿,看得出来是忍受了痛苦的。
“卫叔叔,这个微毒呢,不致命,也就是造成神经兴奋,影响一下睡眠,最多六个小时就过去了,其实您也不必太担心。但疗效呢,因为没有在病人身上验证过,所以我不敢打包票百分比能治好。”
卞曲的随身药箱里确实带着她研发的红斑狼疮特效药,当初她的导师要购买配方的时候,她都没同意的,第一是不缺钱,第二是她追求完美,不希望病人因为治这种病,诱发别的疾病。但今天她不知道该拿自己研发的药,还是拿苍生给她的药。
正在疑惑,那家伙像会读心的怪物,道:“卫先生,我娘子,她是太谦虚了,其实她研发的药,是没有任何毒性的。”
“一个治学严格的人,小问题在他们眼里是大问题;一个治学不严格的人,大问题在他眼里都不是问题。卞曲,你就是那个治学严格的人,我相信你的药,放心大胆给我用吧。”
精力有限,说了两句话,卫建业就开始咳嗽,躺在加长床上的身体虚弱无比,生气像被抽走了,留下的只有听天由命的无奈,每一次咳嗽都好像将浑身的神经撕扯得生疼。
卫樊殷看得心疼不已,道:“卞曲姐姐,我们相信你,出了任何问题都不怪你,帮我爸用药吧,我实在不忍心看着他这样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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