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少女年龄要比魏桐和魏菁略长,也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
另一旁,又挤过两个十四五岁的少女,气质高贵,衣饰华丽,魏娇又低声说给贺兰雪知道:“这是八公主定和公主和十公主宁和。”贺兰雪真心头大,惠文帝有十三个儿子,十个公主,活下来的儿子目前有六个,公主有五个,除了这仨没出阁的,还有两个已经嫁人的公主,京城里别的没有,就不是高官和权贵多,这个一点不假啊!一个牡丹宴,来的全是有头有脸的。
皇后笑着夸奖一番,又道:“你们这是听谁讲故事听得这样用心。”
魏菁笑着指指贺兰雪道:“那个姐姐讲的葛巾的故事,皇伯母,想不到牡丹花也是来故事有来历的呢。”
皇后的眸光望向贺兰雪,贺兰雪已经走上来给皇后福了一礼。皇后微微皱眉,道:“穿得这样肃静,昨天不是派人送去两套衣服给你吗?怎么?不喜欢?”
贺兰雪意味深长的看了皇后一眼,坦然答道:“皇后赏赐的俱是上好的花色和样式,臣挑花了眼,看看紫色的也喜欢,看看铁锈红的也放不下,纠结了半晌,索性哪个也不穿了,等日后向娘娘讨教怎么妆扮最合时宜呢。”
皇后眸光一冷,贺兰雪含笑,颌首立在一旁,四位王妃脸上也微微闪过一丝讶异,盈王妃却忽然笑道:“这就是咱们那个安平县主?倒是个伶俐的。王爷回府后,对县主赞不绝口,说县主不仅功夫好,能上阵杀敌,还忧国忧民,大有当年先长公主的风范。”
她口中的先长公主便开国的那个公主了。贺兰雪忙道:“这可折煞臣了,臣不及先长公主万一,不过是比旁的女子有些勇气罢了。”
皇后的神情已经恢复了正常,淡淡笑道:“县主,是个心思玲珑的,本宫甚是喜欢,来,到本宫身边来。”贺兰雪受宠若惊,还是走到她身边,皇后向周围一众诰命笑道:“本宫在景阳殿设了宴,咱们这些人都老了,让她们这些孩子自己去玩,咱们在景阳殿瞧着就好,晚些时候再考教他们。”
说着由贺兰雪搀了向景阳殿走去,一众诰命笑着跟在后面,皇后微笑道:“安平,你瞧这牡丹可有你故事里的好?”
贺兰雪道:“故事终是写书的人编的,若说开的好,那自然眼前景物更是明艳。”眼前这大片的牡丹,阳光下整个园子弥漫的沁人的花香,贺兰雪叹道:“所谓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也便不过如此吧。”
皇后等人好不惊讶,林太傅夫人不禁赞道:“想不到县主还有这般的文采。”
这可着实出乎大家意料,原以为这人不过是会功夫的粗人罢了,不料还能出口成章。贺兰雪也没有想到大家会是这样的反应,给众人看的有些错愕,还是笑了笑道:“夫人谬赞了。”
盈王妃向殿外张望,笑道:“皇嫂,咱们都是些老人家了,想来县主也是个爱玩的,您还拘她在身边?一会芃儿看不见她,怕是要到处找了。”
此言一出,一众人都笑了起来,王妃们对这个魏芃自然没想法,那些诰命却各怀心思,现如今魏芃和她的事情在坊间传得乱七八糟,大家也十分好奇。只是从来没有把这话当面说出来而已。贺兰雪表情有些尴尬,给皇后倒茶的手也顿了一顿,道:“王妃玩笑了,臣与宣世子并没什么。”
宣王妃笑道:“这丫头是个脸皮薄的,六嫂,你难为这丫头干嘛?芃儿的心思我这做亲娘的都不知道,要不,差人唤过来你当面问问?芃儿脸皮厚。”
宁王妃端过杯子撇了撇茶末道:“听说县主今日是和宣世子同坐一车来的?宣弟妹,你不知道?”
这个宣王妃还真不知道,她是和两个女儿一起来的,魏芃的事情她哪里会管。她眼光转向贺兰雪,贺兰雪咬咬下唇,脸色微红道:“今早在宫门口偶遇世子,世子心细,便招呼臣同车进宫。”
吏部尚书夫人笑道:“想不到世子还是个会疼人。”
贺兰雪抚额,这些阿姨要给自家选女婿吗?你们去为难魏芃啊!皇后看到贺兰雪的窘态,不禁也笑了,拍拍她的手道:“你也去和她们赏花去吧,陪我们这些老人家想必是气闷无聊得紧。”
贺兰雪抿嘴,福了一福道:“娘娘哪里就是老人家了,说句大不敬的话,若不是知道娘娘身份,在外面寻常见到怕还要当做是哪家的姐姐。”
皇后笑得愉悦道:“打嘴,去吧去吧,别在这哄本宫开心了。青蝶,你与县主同去,着人将今年的考题挂在桥上,让他们去瞧瞧,一会本宫可是查验的。”
见她们退出去了,盈王妃看着她的背影,漫不经心的向宣王妃道:“宣弟妹,芃儿当真心悦这个姑娘?”
宣王妃啜了口茶道:“芃儿的事情哪肯和我说,早年就要与他认亲相看,他甩手就去了北疆,前年回来我再与他聊这事,这孩子居然说什么,再逼他,他就去跟慧慈参禅去,气得王爷险些要打他。现如今我是管不了了,只要他喜欢,门第高低也随他吧,反正有无外家帮衬也是无妨。”言下之意是不管,随便,他爱追哪个姑娘追哪个姑娘,反正王府有皇帝的恩宠就够了。
户部尚书夫人笑着岔开了话,道:“如今皇子也到了选妃的年纪了吧,转眼这些孩子可都大了。”
文贵妃嘴角轻勾,道:“这些世家小姐正是花一样的年纪,这在花间一转,我看着都喜欢。”
天香池的水阁中忽然传来一阵叮咚的琴声,琴声悠扬,在水面流淌。众人看去,只见水阁中一个浅碧色衣衫的少女正在抚琴。
沐贵妃手指轻轻敲打桌面,和着琴声丝丝入扣,她不禁赞:“论琴技,还是静和要拿第一。”
文贵妃瞟了宣王妃一眼,有意无意的说道:“宣世子的琴箫也是一绝,宫中倒是好久没有听到过了。”。
宣王妃正端了茶杯浅啜,听她这样说,显然是存了撮合的意思,脸上淡淡道:“贵妃娘娘何不召芃儿来弹奏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