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狄与大晋交接的一个城镇上,兀图尔术忽然从梦中惊醒,睡梦中,他看到那个女子被秦广王的地狱焰龙困住,他想去救她,可是被大哥死死拦住,无论怎样也摆脱不掉,大哥的声音阴沉带着不容反驳:“我这是为了你好!你呆的越久,事情就越麻烦,对你的损伤也越大,你怎么这么执迷不悟呢?你在违反条的路上越走越远,你知道不知道?你想过后果没有?你别废话,我替你作主了,这女人就是祸水,拖累你要到什么时候?”
“大哥,你答应过我!我用这辈子的修行换她平安,你不能出尔反尔!”
“别废话,这是她的命,那子再不收手,他俩都是死。”
兀图尔术看到水龙在与那条火龙纠缠抗争,想将那女子解救出来,可他只是水龙,命术还不到,他救不了她。
秦广王冷笑:“你念念不忘的人有别的男人在呵护,你送上门被绿吗?傻弟弟,别这么执着,这些俗念早该放下。”
兀图尔术抬手,想去化解那道地狱焰龙,可胳膊被秦广王死死按住:“你的修为现在少的可怜,你省省吧,留着哪应急用。”
兀图尔术急道:“大哥,你不能这样左右进程,她这样死了,魏芃的命势就会发生变化,你不要逼他去祸乱下!”
秦广王不以为然:“她活着,早晚才会祸乱下。”
两人争执着,水龙突然暴现紫光,那颗红星被水龙紧紧包裹住,阻断了焰龙的进攻,继而两颗星都消失无踪。兀图尔术长出一口气,九逍出手了。魏芃的水龙居然现出紫光,他……到底是魏家的嫡孙,居然扛住了焰龙,大哥这次可失算了。
秦广王也微微吃惊,隐隐约约一声轻哼转而没了声息。呃,哥俩面面相觑,兀图尔术忽然叹气:“大哥,魏家气数未尽,你就别瞎掺和了,为了我得罪这么多人干嘛呢?我只是想化解这辈子的因果,让她过的好。”
秦广王腰间的玉牌忽然发出清脆的声响,他一拍脑袋,上头啊!有人去闯地府了。兀图尔术脸上忽然浮上一个笑容来:“看不出来,九逍还挺疼这丫头的,一点亏也不让她吃。”
次日早朝,钦监的两位顶乌黑的眼眶将昨晚的异样相奏报给惠文帝,惠文帝沉了脸,有光芒盖过紫薇星的星?还突然消失,这特么是什么意思?有人想取代朕这个子了吗?谁这样急不可耐了!
群臣中窃窃私语之声不绝,这样的相可真不是什么好兆头。惠文帝看向陈叶敏,又看看林亿,这两人也在低语着什么,他轻咳,道:“阁老,这事你怎么看?”
陈叶敏与林亿交换个眼神,躬身道:“陛下,老臣以为,虽然陛下如今正值春秋鼎盛,然,当立储了。”
群臣中议论声又大了几分,惠文帝又看看林亿,林亿很识相,道:“臣附议。”
惠文帝这才做了十六年的皇帝,继位时,他已经三十,他从一众皇子中杀出一条血路,用了六年的时候将所有有二心的兄弟干掉,又用了十年的时候稳定朝野和政治,现在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继续。
嗯,反正自己是这样看的。至于别人背后怎么,有多少政令是完全他自己下的,那可以忽略。
自己除了诛杀有谋反之心的兄弟和大臣,没有做太多杀戮的事情,官员吏治也算清明,得上眷顾,也没有什么大的灾年,怎么现在就会生异相了呢??自己这个皇帝哪里做的不好?现在就给自己这样暗示让自己立太子?
惠文帝脑壳疼,这几个儿子也确实大了,立储是早晚的事,难道非要自己下决断吗?他看向诸大臣,淡淡道:“各位卿家,你们觉得哪位皇子更适合储君之位呢?”
这句话当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大殿中顿时炸了锅,皇上这是真的准备立储了?一时间有主张立大皇子的,嫡长子,为人谦和守礼,又得慧慈大师佛法点化,慈悲宽厚。也有主张立二皇子的,心思慎密,杀伐果断,嗯,他奉旨将大皇子和三皇子下江南的事情彻查了一遍,大皇子遇刺的幕后凶手是贺兰雪杀的,那个杀手组织在贺兰雪的暗示下,被他深挖,然后惠文帝下旨通缉,如今已经销声匿迹。
PS:贺兰雪冷笑,那是你们搞的动静太大,千手不得已,扔出来几个喽啰好不好?
还有主张立三皇子的,三皇子呈上的江南一带官员贪腐的证据,然后被惠文帝下旨查办,整个江南官员被洗了一半,清明了吏治。
甚至还有主张立四皇子的,别看四皇子平日里极不着调,尤其是公然追着安平县主后面要跟人家学武功,直逼的县主几乎要抓狂,但当初贺兰雪呈上兵役造假证据后,惠文帝扔给他去办,这子居然还真的办了,冲到兵部吏部一通胡搅蛮缠的折腾,挖了一批从中获利的官员,从上到下,兵部的人也来个大换血。
不得不,惠文帝这几手也挺绝的,若是旁的官员来清算,难免阻力重重,直接扔自己儿子出去,而且个个都可能是太子人选,这些大员和背后的势力如果想阻挠,除非直接搞死他们,不然就别想,万一搞不死,人家转身成了太子,行吧,这账本咱们是不是得核对核对?
如今除了今年十四岁的七皇子魏翎和去年新添的十三皇子魏翓,其他几位都已经成年,四皇子八月生辰之后就满十七岁,也要准备开府,而且这四位皇子都领着朝中的差事在历练,除了二皇子缺少外家助力,别的三位都有强大的外家,呃,二皇子是没有强大的外家,可是他幼年开蒙时,伴读是杨九林,两人私交也不错,杨九林手握重兵,杨家向来不站队,这无形中是不是也是惠文帝一早替他谋划下的倚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