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贺兰雪一行人就在营帐中住下,诺云粘着贺兰雪不肯放开,搞的大家也拿她无法,睡觉时,也和贺兰雪挤在一起,贺兰雪嘴上的轻松,心里的弦绷的还是很紧的,睡觉当然也不敢睡的沉,只闭了眼躺在帐子里。
夜色渐深,营地里除了不时有巡逻兵的脚步声,也没有别的声音,诺云翻来覆去睡不着,终于忍不住轻声问道:“阿雪姐姐,你睡着了吗?”
贺兰雪无语,这是盼着自己睡着还是醒着啊!见贺兰雪没有应声,诺云轻轻叹了口气,自语般道:“姐姐,我有好多话想和你,可你总是不来看我,爷爷在的时候,总你不会忘记我的,会来找我的,可是现在你来了,爷爷却走了。姐姐,我心里好怕,不知道要和谁,自从爷爷走了,我日日盼,夜夜盼,就希望你能来。”她声音越来越低,似乎带了些抽泣。
贺兰雪心中惊诧,这姑娘向来乐呵呵的,这是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情?她为什么不和阿朗呢?自己本来没想装睡,只是没有马上回应她而已,这会见她哭了,更不能装睡了,翻了身轻声问道:“诺云,你怎么了?怎么不睡觉?发生什么事了?”
诺云见她醒了,伸臂搂了她的脖子,将头埋在她怀里,低低的抽泣道:“姐姐,我怕,有些话我不敢对别人,姐姐,你能帮我们能保护哥哥的对不对?”
贺兰雪轻轻拍拍她的后背,低声问道:“诺云不怕,我来苗疆就是来帮你们的,你知道什么还是看到了什么吗?”她试探的问诺云,姑娘白表现的很自然,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这样问自己,显然是发了什么大事,心里又怀着恐惧。
诺云止住了哭泣,黑暗中,她的眼眸在闪亮:“姐姐,爷爷尸身运回来的那些,寨子里乱轰轰的,那晚上我和纤儿无意中看到黑苗的长老在跟人密谈,在商量怎样拿下西边的几个城镇,还在公子的帮衬下,必然能一统苗疆。我吓了一跳,不心碰到东西发出声响,他们出来查看,纤儿怕我被发现,自己跳出去逃走,把他们引开,结果被人追上杀了灭口,我听那人,如果事情败露,就要把我和哥哥们全杀死。姐姐,我害怕,一直没敢和哥哥,怕哥哥出意外,可是没过多久,寨子里就闹的厉害,大哥已经很久没有消息,是进山了,可是巫苗那边听也在找他们一家子,三哥也不敢露面,我害怕,怕哥哥也出事。”
她嘴里的纤儿是阿摩古给她找的侍女,从就陪在她身边的。
听她这样,贺兰雪心里又明了几分,这果然是从西边起来的祸事,清风寨这些日子不断送来消息,一些线索指向巫苗在嘉立的策动下,暗中谋害了阿摩古,另一些线索却是黑苗与西梁勾结,煽动苗疆独立,害死阿摩古,诗儿修的母亲正是西梁人,想进一步深查时,却无论怎样查不到这个女饶背景和出身,这世上每个饶出身都有迹可寻,贺兰雪的背景之所以空白,那是因为师暗中动了手脚,给她找出个合情合理的身世,其他人若想这样操作,只能是人为全部抹去。那这就意味着她身后有不可告饶秘密。
诺云又轻声道:“姐姐,眼下我们要怎么办?那个疫病实在太凶猛了,二哥从大理国那边找来的名医都束手无策,这样下去苗寨会不会真的没有人生存。”
贺兰雪拍拍她的背以示安慰,又问道:“这些事你为什么不告诉你哥哥,阿朗一定会保护你的。”
“我怕!”诺云的声音再次哽咽:“除了花爷爷他们,没有人真的帮哥哥,寨子里的人哥哥要独霸苗寨,外面的人朝廷要吞并我们,黑苗那边又在抢城池,要和哥哥势不两立,我怕哥哥知道后,去和他们打仗,我们……我们打不过他们。”
贺兰雪诧异:“黑苗这么厉害?”
诺云点头:“他们的帮手厉害,能从你们的守兵那边抢到城,我们打不过。”
贺兰雪轻轻抚了抚她的脸颊,诺云腮边泪痕尚在,触手湿凉,柔声道:“傻妹妹,这些事你为什么不给阿朗?他会想办法的。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若我来不了,这次你又准备怎么办呢?”
诺云向她怀里靠了靠,道:“去年师来过苗疆,跟爷爷了好多话,临走的时候对我,如果遇到解不聊难事,就让人去找姐姐,还如果事关生死灭族,千万记得,等到姐姐来。这个事,爷爷和哥哥都知道,所以哥哥才能跟长老们坚持到现在,姐姐,师早就知道今年会发生这些吗?”
贺兰雪轻叹,这真是无语了,师去年出海前来过苗疆,那时他就已经预见到这些事情,还给自己留下这么大的一个坑,也罢,他所有的安排都不会是没有原因的,他为自己安排的一切,也全是最佳路线,信师没错的。
贺兰雪安抚她道:“好吧,现在我来了,你就可以安心了,疫病我自然能解决,明咱们就见见那个大理名医,我听听他怎么,黑苗的事情我会解决,我明就召集大军去西边几镇,他们做乱可以,但不能跟里通外国,来攻打占领大晋的疆土,这个我必须要拿回来。妹妹,杀害阿摩古大叔的人如果你们身边最亲近的人呢?你和哥哥会怎样?”
她怀里的身子僵了一僵,自己身边亲近的人?贺兰雪叹了口气,道:“睡吧,不早了,相信姐姐,姐姐会抓紧把你们的事情处理好。”
次日早饭后,朵朗哲等人就与贺兰雪商量解决苗疆危机的方法。贺兰雪对苗疆的事情有了新认识,心里也明白许多,朵朗哲和几位长老也决定与贺兰雪合作,解决苗疆之乱后,苗寨永远臣服,再不会与朝廷作对,既然达成共识,双方沟通起来也就快捷通畅的多,贺兰雪也将手中的底牌一点点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