柑尘道:“这个病在我们苗疆是第一次出现,如果心一些,不会传染这么厉害,可是从西边传过来时,就已经来势汹汹,被传染的人极多,起初是疱疹破了之后才会传染,可后来接触多了也会传染,导致很多病人在发病初期没人敢照顾,发病的人不敢,就越传越厉害,有的人死在路边无人收敛,又会传染周边经过的人。”
魏苏皱眉,自己是不懂这些病理的,可是传染最快的不应该是水源吗?他又问:“你们的水源还正常吗?”
绵栖和柑尘一同看了他一眼,也是汉人装扮,又在贺兰雪身边,想必是她的下属护卫,柑尘叹气道:“我们怀疑的也是这一点,好几处水源地都发现有死人,而且是死了几的,有的是因为染病不治,投河的,也有因此跳井的,有些还是几后才发现,这样,被传染的人就更多了,想想看,寻死的方法千千万,怎的都选了跟水有关的?难道这次疫病与水神相冲?”
贺兰雪一头黑线,难道不是应该是得罪的瘟神?魏苏已经转向她道:“阿雪,要再查吗?”
贺兰雪点头:“查,不过按我的想法,其实已经很明朗,只是缺少实证,坏人隐藏太深。”
刘怀钰轻声道:“不然还是让风阁出手吧,怎样也不能耽误你们秋的武举,你还要去西疆呢。”
贺兰雪缓缓点头,自己确实没时间在外面耽误,自己单枪匹马快马加鞭,从西疆回京城也要四五的时间,这还是要保证不能把乌夜给累坏了,到京城最好还有半的休整,不然乌夜也会受不了。
这时,李大夫和温杯已经从外面进来,李大夫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不知道是不是找到了解决方法,贺兰雪心里一动,这个大理名医看来还真是有些本事的。温杯向贺兰雪福了一福,道:“将军,李老先生指点奴婢一同拟了个方子,请您过目。”
着递给贺兰雪一张药方。李大夫抚须微笑道:“先生过谦了,这方子老朽和先生推敲着拟的,怎么?将军也通医术?”
贺兰雪边看药方,一边答道:“略知一二,不过是寻常的那些罢了,术业有专攻,我会的这点实在算不上什么。这药方……”她猛的抬眼,温杯的本事她是知道的,这位李大夫实在不凡,他们出的这个药方,比不得师那个神奇,但也是十分对症有效了,九逍那药方是比这个药方上多了几味袪毒的草药,还多了一味治疗热症的药,见效会更加显着,而他们这个,虽然慢些,但慢慢调理,也是可以恢复七八成的。
她向李大夫道:“敢问世伯,您祖上便是大理人吗?您的医术是家学渊源还是师从名门呢?恕晚辈直言,您这药方实在出的妙。”
她这样一问,刘怀钰也不禁多打量他几眼,眼前这老者须发苍白,不过是寻常的百姓打扮,可是对着贺兰雪时,不卑不亢,倒像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他皱眉,这饶相貌不知怎的,总感觉在哪里见过,面善的很。
李大夫显然感受到刘怀钰的目光,他也细端祥了刘怀钰几眼,这哥二十多岁,相貌端正,文气中倒带了些刚毅,身板站姿,竟然隐隐有军中儿郎的风范,难道……
他转过眼神,心中涌起一片惊涛,他脸上不动声色的反问:“将军觉得可好?”
贺兰雪从怀中摸出九逍写的那个药方,递给他道:“这药方世伯誊抄一份留着吧,温杯,你也誊抄一份给阿朗,让他们每个寨子再誊抄一份拿去救人。润茶,你和沁香跟温杯先去煎几副药,这次咱们带的药材不多,先治了营中这些兄弟,二哥,你派人去传信吧,让五哥派人给咱们送药过来,每个长老都带几副药回去,然后照此方抓药救人。”
李大夫接过细看,不由叫绝,眼中激动兴奋难以压抑,声音也带了些颤抖:“将军,敢问这药方出自何人之手?实在高明,老朽拜服,老朽拜服。”
贺兰雪淡淡一笑道:“这是我生辰的时候,师给我的,他我出门时可以用到,刚才让世伯与温杯商议,倒确实存了考量的心思,想不到世伯医术这样好,晚辈佩服。”
温杯瞪眼道:“姑娘明明有这样的好东西,还要难为奴婢。”
贺兰雪这话出口,苗寨诸人和李大夫一片惊呼,这是师的方子!师派贺兰雪来救苗寨的吗?
诺云喜极而泣,拉着朵朗哲的手道:“哥哥,我就师让等姐姐来,咱们苗寨有救了,师的话不会有错的。”
朵朗哲也在震惊和激动中醒过神来,望着贺兰雪一脸的希冀:“阿雪妹妹,我不是在做梦吧。”
贺兰雪点头:“是师要救你们,不过是借我的手罢了。”
几位长老兴奋异常,花长老第一个反应过来,向贺兰雪一躬到地,行了个汉人礼道:“阿雪姑娘见谅,我们不该疑心姑娘的好意,请阿雪姑娘多多包涵,只要治好了疫病,白苗寨子但凭姑娘驱使。”
其他几个长老也行了个大礼,齐声道:“多谢阿雪姑娘。”
贺兰雪摆手示意让他们不要多礼,温杯已经和润茶、沁香喊着诺云一起去煎药了。绵栖向贺兰雪道:“多谢阿雪姑娘,可是你承诺我们的那两件事你也能做到吗?”
贺兰雪甩了白眼,这大叔还真是执拗,难道还惦记给自己下蛊?绵栖似乎看出她的不满,表情也淡淡的道:“不瞒几位,我女儿怀着身孕,如果这一胎是女孩,就是我们巫苗的圣女,阿摩古跟我交情一直不错,他死了,我也很意外,可是这个黑锅凭什么甩到我们头上?版册湖周围的寨子都有嫌疑,现在还逼走了我女儿,如果她有个意外,你们谁来负责?”
这话花长老就不爱听了,挑眉道:“绵栖,咱们几个寨子都有嫌疑,我们一起找出真凶,你又不肯,现在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