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慕青嚷道:“你胡,阿苏,你告诉我,阿芃哥哥到底中意她什么?”
魏苏微怒道:“文慕青!你既然问我,我就直接告诉你好了,阿芃中意她京城人人皆知,非她不娶,她是女土匪也好,是平头百姓也好,她如今都是皇上亲封的大将军、安平郡主,而且如果没有她,你今还在西梁饶手郑慕玄,看来回京后,我得请父王去拜访老侯爷了,你们文家的家风实在需要改改。”到后来,他语气严厉,更散发出几分威严气质。好歹人家也是王府世子,虽然刻意收敛,可那种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也是掩盖不住的。
文慕青不由也收敛几分,贺兰雪扬声道:“来人,去通知大营,明早四更起,五更出发,回黔州府。文慕青,我要回京城参加武举,你要有本事,你也拿个三甲,到时让阿芃亲自陪你跨马游街,我提醒你一声,我走之后,慕容家的人不会再顾忌我的面子,你可心点,别再给人捉了去,若有下次,我可不会救你。”
门外有护卫应了声去传话,魏苏已经起身拉起贺兰雪边向外走,边道:“阿雪,咱们走,回京后,我让母妃去你郡主府给你保媒,或者我认你当义妹,以后你就是我盈王府的人。”末了,他狠狠甩了杨九林个白眼,这货不是跟阿雪也很要好吗?怎么不会护着人家?至于文慕玄兄妹,他连看也没看一眼,拖着贺兰雪就出了房间。
这些日子相处,他对贺兰雪的认知大大增加,这样的人才适合做魏家宗妇,阿芃眼光就是好,自家弟妹怎么能让人随便欺辱,显然不能够,魏芃不在,那自己这个当兄长的也得替他护着点吧,哼哼,王府义女,也不比你这个侯府嫡女差吧。再这样的妹妹谁不想多几个。
好吧,这人生就是妹妹奴。
扶桑等几也都在后面紧随其后出了府衙。贺兰雪心中感激,低声道谢。魏苏这才松开她,笑道:“你好歹是我们魏家未来的宗妇的,我这当兄长的怎么能袖手旁观,回京后我要去问问他,准备什么时候娶你过门。”
次日一早,大军出发回黔州,杨九林和文慕玄一早就来送行,魏苏黑着脸,不给他们好脸看。文慕玄也讪讪的,直回京后一定会登门道谢。贺兰雪道了声不必,也不肯多。杨九林将她拉在一旁,好言相抚,不成想贺兰雪眼圈一红,吓的杨九林手中无措,直想把她抱在怀里好好的安慰一翻,可是终究还是不能够,只得看着她阴郁着一张脸与魏苏并马走远。
大军一路疾行,不几就回到黔州府,路上又接上了温杯品茗,顺便将李大夫请到了军中,晚间的时候,刘怀钰和贺兰雪悄悄与他见了一面,几人不知道聊了些什么,等贺兰雪从他帐中出来时,脸上还带着泪痕,刘怀钰脸色阴沉中带着哀伤,也有几分的欣慰,低声安抚着她,随后,李大夫便如人间蒸发一般,再不曾出现。
回到黔州府时,连康的伤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清点一下伤亡,贺兰雪带来的三万人损伤不足两千,任垄川带去的守兵也损伤不过千人,而前番与苗人对峙,连康的兵伤了近万,这让连康不免有些难为情,这可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自己被这朵浪花拍死在了沙滩上。可这位大获全胜,又解了望南之困的昭武将军一脸的郁郁寡欢,这让连康不免好奇,忍了几忍,终于还是开口询问,对上自己深恶痛绝的亲爹这样关心的询问,贺兰雪没来由的又是眼圈一红,自己明明是有父母有家世的,且不师弟子这个身份,就是国公府嫡长女的身份也足够压人一头,可偏偏眼前这个渣男,害的自己要处处掩盖自己的出身,时不时受人欺负一下。
连康也给她这红着的眼圈给看的心软了,这姑娘不过是自己女儿一样的年纪,嗯,国公爷,她可是你亲闺女好不好?可自己的长女早亡,静和娇横,瑞秋柔弱,如果瑞雪还在就好了,英屏一定会把她教养的象这个姑娘一样出色。见她不肯,自己也不好多问,连康不由叹气,拍了拍她肩以示安慰,转身去安排三军启程的事宜。身后是贺兰雪带着鼻音的叫嚷:“这还不是怪你!”
怪我?连康不懂,她是怪自己在西南出师不利,害她出门受了委屈?就算不是自己来,别人来出了问题只怕她也要来救火,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现在的孩子真是看不明白了。
朵朗哲早就派人来送来贺兰雪要的东西,又在打听她的行踪,听她已经向回返,早早就来候着,贺兰雪又细细叮嘱他一番,诺云恋恋不舍的拉着贺兰雪的手,只盼她能在这里久呆,能帮他们与大晋朝廷相处,解决更多的问题,可终究还是留她不住,眼巴巴看着贺兰雪的大军拔营起寨,越走越远。
贺兰雪离开后的京城一如往日的按部就班,魏芃开始在数日子,今她们大概到了哪里,现在应该到了哪里,整个饶神魂都被这人带走了。
王妃不由叹气,这儿子是白养了,眼里除了那个妖精还有别人吗?宣王也叹气反问:“若他心里有别人,你现在还有心思替他操心?你不是早当奶奶在家抱孙子玩了。”
王妃撇嘴:“别人生的我稀罕吗?”
转眼到了七月十五,这是传统祭祀的日子,街上行人都比往日少了几分,国公府自连康出门之后,长公主除了日常的官宦人家的应酬也甚少出门,她与崔姨奶奶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也极少去插手她们的事情,可是心血来潮时还是会摆出正房的谱,崔姨奶奶也不理会,人家贵为公主,自家终究是商贾之家,相差太远,自己也没法跟她较真,连康在家时还是护着他们母子,如今男人出门,自己当然不会去招这个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