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知怎的,这些日子以来,每次见到她,总觉得她好像哪里有变化,可是又说不出来。
郭强低声道:“听说她请了慧慈大师要去府里做个法事。”
惠文帝心里一动,做法事……难道说她也信了那些个鬼神之说?可是好像也正常,别说魏芃给她猎的那只小狐狸,那样妖孽的东西都能出现在身边,何况还如天师的存在一样,这些鬼怪之说谁又能说的清楚,当年定远侯一家……哎,不想也罢。
眼下离年节不远,过不了多少时日就要休朝放假,去年这个时候贺兰雪和杨九林还在北疆打仗,今天杨九林在西疆,年后才能回来,文伯羽被免了世子,文慕玄去西疆接管兵权,文伯羽要回京谢罪,因着到了岁末,西疆暂时无事,又有杨九林协同守着,也就特许文慕玄出了正月再去西疆,这一走,不知道又要什么时候回来。
贺兰雪私下问过廖乔玉怎么打算,有没有问过文慕玄。廖乔玉一脸的一言难尽,让贺兰雪不知道要怎么说她了,慕容云霜显然是对文慕玄有想法的,她就不信文慕玄没觉察。两军对垒,对方再是个女子,他也不该这么难下手吧。自己也是女的,无论北狄还是西梁,哪个对自己手软了?个个恨不能一刀砍死自己,这才是敌对的样子,可是自己要怎么说,没有真凭实据的事,自己能说文慕玄可能爱上那个敌对的公主了?自从发生的文慕青这系列花式作死的事情,从贺兰雪本心来说,就特别不想廖乔玉再嫁到文家,何况文家现在处在旋涡当中,万一真的跟宁王造反,这是抄家的大罪,她嫁过去干嘛?
看她这欲言又止的样子,贺兰雪终于没忍住,说了句:“文慕玄或许是个良人,可是文家未必适合。你瞧文慕青这作派,再看看你那个未来的婆婆,我瞧着你未必能好过。”
廖乔玉也皱眉,文慕青在鬼门关走了一圈还不知道悔改,如此不知分寸的人,放眼京城也找不出来几个,迟氏又一心宠着,嫁过去之后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上次让杨九林捎的信,贺兰雪又带了回来,不用说也明白是什么意思,连杨九林都觉得事情不对。廖乔玉应该也能明白吧。
她低下头,声音也带了些为难:“可是我们一早就订了亲……”
贺兰雪叹气,这个年代,退亲、和离都是对女子极不公平的,自己还在撺掇崔氏和离呢,到时也不知是对还是错。
小梁王到京城时,不仅带了东燕燕成帝给惠文帝的礼物,几位使臣,还带着几个姬妾,这几个姬妾个个花容月貌,身量纤纤,风情万种。不过队使节团中,最惹人注意的却是东燕的梅蕊公主,这位公主是燕成帝的女儿,小梁王的侄女,听说这姑娘生的国色天香,貌美无双,有东燕第一美人之称,精通琴棋书画,通晓诗词歌赋,每每出行都得以纱遮面,不然就会引起内外的混乱,这次来大晋,一来是见识一下大晋的繁华,另一方面是要挑选一位中意的夫婿,以结两国之好。
卧槽!消息一出,震动整个京城,无数京中勋贵子弟蠢蠢欲动。宁王不住的冷笑,你们不是很有本事,能征善战吗?那就能者多劳好了。
德王不住的皱眉,和亲来的?那能娶她的除了几位皇子,就是这几位王爷家的孩子,最差也是国公和侯府的公子,就算伯府,除非这个公主非看上了,不然也没那个资格,这又是冲着谁来的?魏芃?可是魏芃有雪儿那个镇宅大神在后面,一般人绝对撼不动,那老三?魏翊内定的是杨婉儿,那就是魏翃和魏翎,然后就是三位王爷家的公子,亏得九林不在京城,不然九林也绝对是目标,东燕这是打的什么算盘呢?
盈王也吃了一惊,怎么还有这么一出?那位未必会舍得自家儿子娶这个公主的吧,那几个兄弟家的都不一定能逃出这个算计,这是冲谁来的?
宁王却只淡淡一笑,剩下事就看他们两个怎么玩了,玩的好,将来就助他当皇帝,玩砸了,那就看他的命好不好了。
惠文帝也在考虑这个事,这位公主是冲着自己儿子还是冲着那几个?要说择婿,那肯定魏芃是最佳人选啊!可她能搞定贺兰雪?别看贺兰雪这些日子被魏芃追着到处跑,可是魏芃身边若真有人搞事,她绝对能来一个灭一个,来一对杀一双的吧。静和是不行了,文慕青没死都是她给面子,而且还不能确定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就这么放过她,怎么想也不可能。
贺兰雪冷笑,当然不可能,自己放过她是不想让她死的这么便宜,有时候,死是最容易的事,文慕青这样的,当然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行。
她赶在小梁王兄妹来京城前,跑去给宣王府送了份年礼。自己外面的产业其实还是挺多的,各地的庄子也不少,加上天师那边给自己的千奇百怪的东西,郡主府里的地窖、仓库里又被堆满了。这些或多或少传到了宫里,大家就算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出自谁的手笔,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贺兰雪绝对是个富婆,她拒绝魏芃也是有绝对的底气,人家就是不当世子妃,冲这些财富,她也能过的比任何一个人都恣意。可见天师点化还是很强悍的操作,能让这样有才多金的白富美给皇上卖命保江山。嗯,看的久了,这位郡主还真是挺耐看,越来越好看了。
宣王妃看到贺兰雪恨恨的直咬牙,这丫头胆肥了,想造反还是怎么着!贺兰雪完全无视她眼中的小刀子,笑眯眯的凑在她脸上瞧了又瞧,道:“欣姨,这么些日子不见,您这皮肤气色越发好了,这看上去给魏芃当姐姐都有人信。”
宣王妃气的火冒三丈,拎着她的耳朵怒道:“你这个死丫头,胆肥了是吧?敢给我们使小性子了是吧,你怎么不上天!”
贺兰雪一迭声的叫着疼,道:“我哪有?欣姨,您快放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