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康给她说的莫名其妙,又不知道宫里此时到底为啥传唤,有心问问身边的内侍,可这些小内侍都是惠文帝身边的人,个个口风极紧,等到了御前时,才知道是叫他来滴血验亲。
连康大惊失色,静和是谢英屏怀孕时,自己和长公主苟且怀上的,那时驸马尚在,这事做的隐密,除了自己和长公主没人知道,当日贺兰雪不知道怎样翻吵出来,口口声声静和是个奸生女,这事今天又被她这样喊出来,闹的全府皆知,怎么这又扯到了御前?
可是,贺兰雪到底怎么知道的?
连康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惠文帝心中怒极,这对男女到底做了什么!当下命御医端来清水,当即令连康和静和滴血认亲。
连康心中惊恐万分,一向镇定的人手也微微颤抖起来,连带着原来坦然的静和也心虚起来。果然,两滴血滴入水中,很快就融合在一起,静和一声尖叫,跳在了一边。
连康吓的双膝一软,跪在了惠文帝面前。自己和长公主虽然早就是夫妻,可是这女儿却真真实实是记在附马所出,这坐实了自己和长公主偷情在先的事实。
惠文帝大怒,手中的茶杯已经摔出去,重重打在长公主身上,他怒道:“魏锦柠!这是你做的好事!魏家的脸给你丢尽了!”
静和扑在长公主身边,哭道:“母亲,你告诉我这是假的,我怎么会是……”
一直冷着脸没有做声的魏芃,突然大步上前,一把拎起静和,冷冷的盯着她,恨恨的问道:“瑞雪是怎么死的?当年你还不到六岁,你就谋害了瑞雪,她从小就跟着连夫人习武,身子一向强壮,怎么会落水溺毙?是你!你把她推倒,害她被断竹穿心,伤了身子,才会轻易就溺水而亡!你小小年纪就这样的歹毒,害死了你的亲姐姐!”
惠文帝身子大震,看向连康夫妻,又看看魏芃和静和,谢英屏的女儿是因为这个才死的吗?
宣王夫妻早知此事,可此时脸上也摆出一副混然不知的样子来。长公主更是脸色苍白,他都知道些什么?
静和哭着摇头道:“你胡说,我没有害她!是她自己从假山上摔下来,才会被断竹戳到的。”
连康的表情也无比的震惊,一脸惊诧的看着静和,当年自己和长公主在假山后密会,静和一声叫嚷,吓的瑞雪从假山上跌下,然后才会断竹穿胸,怎么?难道另有隐情?
魏芃一把将静和重重的摔在地上,怒道:“你一定要我说出来吗?我顾忌姑母……我顾忌长公主跟我父王的情分,一直不想提这些!那年的事情,她醒过来就告诉我了,她是给你推倒才会这样的!她虽然顽皮,可从来不会去做冒险的事,那天有大丫环冒充沐府的人把我从她身边骗走,她才会迷路,然后被你推倒!
从她出生,我就在等她长大,可你绝了我的念想!那一次的重伤,险些要了她的命,可她伤了元气,还没有恢复,就落了水所以才会……这些年,我多一眼都不想见你,你还给我使这样的手段!所幸上天垂怜,将阿雪送到我身边,现在,以后,你若再敢对阿雪动手,我魏芃不在乎什么姑母什么表妹,你们敢碰她,我就要你的命!”
这些年心中的怨气一股脑发出来,从他与阿雪重逢,从他知道静和推倒她,害她差点丧命开始,他就苦苦压制自己想要翻脸的欲望,现在,他也不想再伪装,那个好姑母啊,呵呵,果然是皇家无亲情,她这样处处害自己害阿雪,到了这个时候,谁还要认她做长辈!
连康声音发颤:“静和,世子说的都是真的吗?瑞雪受伤,是你推的?”
静和哭着不住的摇头,直重复着“我没有”,可是语气已经苍白,眼睛不断看向母亲,向母亲求助。
这任谁还能看不出来?
惠文帝微合了双目,眼前是谢英屏决绝的样子,依稀记得她领着女儿来给太后请安,那个粉雕玉琢般的孩子,生就一张美丽无双的样子,她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记得魏芃总是陪在她身边,像如今陪着贺兰雪一般,是了,他从小就喜欢那家的孩子,他的心又被什么重重敲击了一下,原来,他早就发现贺兰雪与那小女孩有几分相像吗?所以现在也会这样迷恋她吗?
一记响亮的耳光声,将他在沉思中惊醒,连康已经一巴掌打在静和脸上,他手指哆嗦,声音也颤抖道:“好,好,你果然是个好孩子,你骗了我这么多年,你是我的女儿,瑞雪也是我的女儿,你这样谋害你的嫡姐,你小小年纪,竟长了蛇蝎心肠!”
长公主怒道:“连康你为了那个小贱种,敢打我的静和,难道静和不是你亲生了!”
连康指着她说不出话来,脸上神情悲愤无比,终于向惠文帝叩头道:“皇上,臣罪该万死,请皇上责罚!”
宣王妃招手,让魏芃到自己身边,低声安抚了几句,魏芃恨恨的瞪了那母女一眼,背手站在了王妃身后。
惠文帝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声音阴沉:“魏锦柠,品行不端,禁足国公府,非诏不得外出。静和,心思歹毒,谋害亲姐,褫夺封号,废为庶人,着宗人府剔除族谱。”
贺兰雪有话说:古人还真是信这个,嘿嘿。。
贺兰雪回来府中,整个人也松懈下来,沁香将她走后,国公府发生的事情一一学来给她,她走之后,听说连康就和长公主大吵了一通,起因就是长公主执意要进宫告状,连康不允。贺兰雪轻笑,亲爹是明白轻重的,这事最怕闹,明明自家理亏,谁给的勇气她这么折腾呢?她忽然想起崔氏,她是知道自己底细的,却选择了闭嘴,清河崔氏女果然不一样,这两年自己也细细留意了,瑞秋和瑞兴都是安分的孩子,这巢要覆了,是不是把这俩蛋保全一下呢?可是长公主实在可恶,真查到她和宁王造反的事上,这俩也难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