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炎，我跟你说说何萧吧。”
就在顾炎以为林惜睡着的时候，怀里的人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顾炎没听过这个名字，但也能猜出来是谁，搂着林惜的手臂顺着长发慢慢地捋着，算是无声的告诉她继续说下去。
“我大二在一次社团活动认识的何萧，他不算很帅，但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我当时并没有多注意他，后来因为要一起举办学校晚会，联系变得频繁起来，渐渐地他也会和我聊一些和活动无关的事，偶尔约我出去看个电影吃个饭，我那时候没多想，直到有天他告诉我，他要出国上学，出发前一天晚上我收到了他发来的航班时间，第二天不知道抽了什么疯，一大早跑去机场找他，然后他放弃了出国的机会，我们就这么在一起了。”
林惜的声音很平静，不像是在痛诉惨痛的经历，到像是面对着一架录像机记录往日的经历。
“一开始我想的可好了，大学毕业等工作稳定下来就领证，何萧也是普通家庭，我当时还跟他说‘婚礼不办了，省钱买房子。’他当时也没说什么，现在想想，他可能从来就没想过会和我走下去吧，毕竟他野心这么大，我什么也帮不了他。”
“毕业后我们都找到了合适的工作，很累但是生活很充实，我以为事情在按照我预想的情况发展，可是有天我出差提前回来，开门发现门口放着一双高跟鞋，不是我的鞋。你知道吗，他们躺的那张床，是我攒了三个月才买回来的席梦思，我本来睡眠就不太好，想着买个新床垫没准能改善改善，可我还没睡够，它就换了主人。”
林惜说道这里还笑了笑，顾炎听得出来这笑里多得是心酸。
“说起我走的时候，可潇洒了，拿了些重要的物件，放下门钥匙，拉着门口的行李箱就走了，不过现在想想那时候真傻，房子的首付我还掏了一半呢，便宜了那龟孙子。”
“后来呢？”顾炎问了句，比起林惜和何萧在一起的时光，顾炎更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他想了解林惜那些痛苦的日子。
“后来我每天过的浑浑噩噩，工作辞了，蹭宇霏的房子住，抽烟喝酒打架，什么坏干什么，然后腻了，就背着包四处走，那时候年轻胆子大，哪里危险去哪里，可走了一圈回来，心情更差了，隔三差五的玩消失，宇霏都快被我搞疯了，压着我去医院看过了才知道，我得了抑郁症，中度，还有往重度发展的趋势。”
“那你是最后怎么熬过来的？”
“有天我醒过来，睁着眼躺在床上，就好像要死了一样，脑海中走马观花我这一生，之前都活的很好，直到遇见了何萧，简直是我的劫。我意识到不能再这么堕落下去了，我可以因为他颓废这几年，但不能把自己剩下的时间也都葬送进去。”
顾炎还是顺着林惜的长发，问出心里一直想问的话
“林惜，你还爱他吗？”
林惜抬头，顾炎一时看不出她眼神里的意思
“不爱，但是我恨他，如果没有他，我会过得更好，至少没有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还有现在留下来的毛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痊愈，伤害了自己不说，连周围的人都要遭殃。”
“你上次也是因为他吗？”
林惜沉思了一会，说道
“我不知道，过去的有点久，我不记得为什么心情就变差了，来的很快，我去看了医生也按时吃了药，还是没阻止住。”
虽然得到的是不确定的答案，但林惜亲口说不爱何萧，这让顾炎的心情比刚才好了不少，拍了拍林惜的后背，说道“睡吧。”
“顾炎”林惜突然叫了一声顾炎。
“嗯，我在。”
“谢谢你。”
黑夜里顾炎把下巴放在林惜头顶，闻着身上好闻的味道
“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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