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苏写完稿子已经天黑了,两人都不想出去,于是叫了外卖将就吃了。在这点上林元本就很随意。
“今晚怎么睡?……”话一出口,林元就尴尬了:“我是说你睡哪?”
舒苏觉得脸有些烫,下午两人话已经说白了,但是,但是……
“我睡房间,要不……”
“那我就睡沙发吧。”林元赶紧道。
舒苏本来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听林元这么说,心里又有些失望。呼一口气:“我意思是说这里有好几个房间,你没必要睡在沙发上……”
“我还是在客厅吧,不习惯。”林元坚持。
舒苏理解林元的心情,这里是借住的。不想太令自己为难。
林元虽不是什么柳下惠,但也算的上是个君子了。大山里走出来的,传统观念很强。要不就不会跟李丽芬交往两年还让别人先下了手。至于龟山跟乌洛,纯属意外。
进了房间,舒苏关上门靠在门上,拍了拍胸口。这木头是真不解风情!不过这也正体现了林元的人品。
感情这一块舒苏也是白纸一张,不是没人追,她要自己一眼心动的那种。
刚想把门反锁了,想了下算了。
一晚上害怕林元进来,又期待他进来,就这样辗转到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
林元运转丹田黑洞,修炼了一晚,早上睁开眼,感觉肌肤上有是一层污秽,起身去冲洗了一下。现在他已经明白,黑洞外旋是在清洗身体内杂质。
舒苏打着呵欠出来:“你还有早上冲凉的习惯。我洗漱一下吃早餐去。”
“不用出去吃,我看了冰箱有鸡蛋,还有牛奶,你去洗漱我很快做好了。”林元进了厨房。
早餐做好,舒苏还在梳妆打扮。女人有两个方面比较麻烦,出门、逛街!
吃了早餐,给林元留了两千块钱,舒苏要去体育中心就先走了。
林元开了电视看了一会觉得乏味。其实他一直在等小小的消息。
起身走出别墅,后面是一条沿着东江修的林荫小道,铺着石子青草。修剪成各种造型的景观树。
林元在小路上慢慢地度着步,看着江面上穿梭的各种船只。
后面一对老年夫妇也在散步,男的身材魁梧,腰杆挺直身着对襟唐装,两人相互搀着一边低声说着话。再后面十几步远跟着两个剪平头的青年,干练的着装和稳健的步履,透露出军人特有的气质。
正欣赏两岸风景的林元忽然听见老太太急切的呼声:“你怎么了老张,快别吓我啊你!……”回身看去,那老先生手一阵乱抓,脚步漂浮就要倒地。
后面的两个侍从疾步奔前,可还是慢了几步,老太虽说不是很瘦小,但老伴这身板足有一百六七,哪能扶得住。
眼看老人就要摔在石子路上,在背部即将着地的一刹那,被一股柔柔的力道挡住了,就像跌在一张垫了棉被的弹簧床上。老人此刻意识很清楚,只是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罢了。
林元轻轻把老人扶起,还是站不住,两个年轻侍从上前一左一右搀住:“首长,叫车去医院吧。”
老人摆摆手:“扶我回去,不用大惊小怪。休息一下就好了。”两个年轻人求助的看向老太太。
“老张,真的没事?”
“我自己的身体心里有数。”转头看着林元:“小伙子,谢谢你!”
林元听见两位侍从叫他“首长”,应该是位退休老干部,而且级别不低。
“您是刚做小脑瘤切除手术吧,是术后积液压迫神经引起的。”林元想了想接着道:“您如果相信我,不用去医院,我可以治!”
林元并非因为对方身份说这话,而是在老人的身上感觉到有种驰骋疆场,指挥千军万马的气场。一种让他肃然起敬的气质。
“你可以走了,不需要!”扶着老人的其中一个侍从看了林元一眼,冷冷地说道。他们对林元刚刚出手也很感激,也没看清林元刚刚是怎么突然就出现在首长身后托住了他。要不是之前就看见林元在前面散步,一定会以为林元当时就在老人旁边。
首长要有什么闪失他们还真难负得起这个责任!这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比他们还年轻好几岁。吹啥牛呢!
老人登时脸现怒意猛地挣脱被搀着的手:“你们两入伍几年?在部队就学到这个吗?还是不是人民子弟兵?咹?”
“我们的职责是保护他们,而不是疏远他们!就算抛开军人身份不论,他,”老人指着林元:“刚刚才救了我。你们只顾着我的安危,这是私心,你们怕担责任的私心!如果不遇上这位小伙子,你们该担什么样的责任?!所以他也是你们的恩人!……该走的是你们,我这不需要人照顾。回头我会给你们领导打电话。”
两个侍从保持立正姿势没敢啃声,老人回头对林元说道:“小伙子,你也是住在这个小区吧,可以麻烦你送我回去吗?就在前面不远。”
老太太对两个年轻人使个眼神:“你们先回家吧。”两人松了口气。老太太说的是回家,不是让他们走人。真要就这么被赶回去肯定得挨批。
林元上前扶住老人,刚刚他的话让他有一种“亲敬感”,可亲可敬!
老人住在十二号别墅,里面装修清雅简朴。林元扶着他在沙发上坐下。
“老于,给这位……小伙子泡杯茶。还没问你贵姓呢?”
“我姓林,叫林元。您不用跟我客气。”
老人点点头:“我姓张,今年七十六了,从军队退休的。你就称我老张吧。”说完一笑。
“老张,这怎么好。我还是叫您张老好了。”林元就喜欢爽直。
“随你吧,刚刚你说可以治好我的症状?”张老微笑问道。
“是的,只怕你们信不过我”林元点头,看着泡好茶端过来的老太太道。
张老眼睛看着前方,思绪仿佛回到当年的自卫反击战场……隆隆的枪炮声、喊杀声……
“我信你,我曾亲眼见过一位‘异人’!……”
“那我现在先帮您把积液排出来。”林元没有矫情。
张老点点头:“需要我怎么配合?”
“会有痛苦吗?小林。”于老太问道。
“不会,您拿个盆放在张老面前就行。”于老太依言在老伴面前放了个塑料盆。林元起身到沙发后面,一只手轻轻按在张老脑后,一只手按在两肩中间的脊柱上,缓缓输入真气……
张老感觉有丝丝温柔的气流从林元手中进入自己体内,微微有点眩晕,跟着有东西从鼻腔流入口中,张嘴吐在面前的盆中。
林元继续运功逼出积液,直到张老吐了有一小杯才停下。
“张老,积液都排出来了,您感觉如何?”
张老晃动一下脑袋,很轻松,之前眼视神经的疲惫疼痛也没有了。接过老伴端来的白开水漱了口。又起身走了几步。看着一旁微笑的林元:“可以喝酒吗?我想你陪我喝点酒。”
看着有些孩子气的张老,林元笑着道:“暂时还不行。三天后就可以了,不过不能喝太多,一次最多二两。”
“呵呵,能喝酒就行,已经一年多没碰过酒杯了,也不在乎这三天了。”回身对老伴道:“老于,给弄几个小菜,不能喝酒咱就喝茶。”
本来有保姆做这些,被两老辞了,于老太太身体很好,两人都军人出身,要真闲着还可能悠出病来。连两个负责安全的警卫都一起吃于老太做的饭,当然也帮着打打下手。
张老去书房拿出一个小铁盒,倒出一个黄麻纸包着的小包打开,里面明显是茶叶。绿中带黑。
“这是我一个老部下送的,叫什么‘猴儿采’。就这么二三两,我也没舍得喝。”张老边泡茶边说。
林元对茶叶没什么研究,光听名字就知道珍贵了。两人都直性子,没多的客套话。
“你住哪幢?做什么工作的?”张老问道。
“我是临时在朋友这借住的,昨天刚来。暂时还没找到工作。”
张老给他斟了杯茶:“哦,那你想找什么样的工作?……想过去部队吗,你还这么年轻。如果愿意,我可以推荐一下”
如果半年前林元听到这话,肯定满口答应。在张老看来,年轻人就应该从戎为国效力!
“暂时没想过,军队好像也不太适合我这样的。”林元笑了笑。
张老想到刚刚林元帮自己治疗:“我倒忘了这一节了,你这治病是在哪学的,祖传的吗?有点像是气功。”
“是气功,在老家跟一个老中医学的,”林元想想又说:“我教您一个吐纳的方法,只要坚持不懈,可以强健身体。”
于老太太端上来一碟花生米拌芹菜,一碟凉拌木耳。见两人聊得投机,在一旁帮忙沏茶。
林元要来纸笔,写了个《悬壶诀要》里的吐纳养气方法,又说了下要点。想起“薯茎”疗伤功效,这个他随身带着。拿出一小节:“您把这个野参吃了,对身体恢复很有效的。”
张老没有客气,接过来就着茶嚼碎咽了。
林元起身告辞,张老说道:“你等等,我这次是来南方疗养的。现在身体没事了,就要回京城。留个电话,日后有机会到京城咱哥俩再聊!”
林元拿出手机,两人互相存了电话。两老送出门口。看着林元离开的背影,张老点了点头,年轻人有这种不骄不躁,不亢不卑的气质难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