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地之外,聚海天宴阁楼处,茗容夫人急促的步伐来到怀海天的“理阁”,推开扇门迈入,入目的却是空无一人,茗容气咻咻的撂下一句:“又是这样?以前就这样现在还这样!”茗容夫人太过着急了,因为这怀月日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怀胎十月生下的,那可是自己要了自己整整一条命换来的孩儿。
在那冰棺之中,母子皆是九死一生。是活活熬过了一整个春夏秋冬日日夜夜,从黄泉路上深深一步一脚印走回来的!
就在茗容夫人那类似于葡萄般的眼瞳起雾的时刻,怀海天正好也急忙来到自己的理阁,怀海天觉得茗容肯定是第一时间找自己,所以与茗容夫人一样,一路往这赶,一人在前,一人后罢了,虽楼阁之间路不相同,但好在都是近乎同一时间到此。
茗容那本就娇柔的身子听到怀儿出事之后,还特别是和许婆婆一起出的事,就像一个晴天霹雳直劈心底,除了满面的愁容之外,身子也略显憔悴了,几乎像是一瞬间被击垮了心气神一般。然茗容娇柔病弱般的身子转身,一头刚好撞在急忙赶来的怀海天怀里。
两人刚好撞个满怀。
在怀海天的茗容着急的想说怀月日的情况。
但怀海天一根指头挡在茗容夫人的玉润的唇前,怀月日眼神坚毅,一丝不苟的说道:“我知道,但是我先是来找你,是怕你着急上了头,旧病复发,不用这么慌张,那小混蛋.....”怀海天意识到口误,这都怪那小子平日里跟自己没大没小的,都习惯各自的称呼了。
连忙改口道:“呸!呸!看我这嘴,有点瓢了,那怀儿身边有许婆婆在暂时应该没事,但是我们得想办法,去把小混蛋.....呸!把怀儿接回来!”
在怀海天怀里的茗容虽是听见怀海天这么说,但还是心里没底,毕竟那可是许婆婆分身都强行消散了,可想而知有多危险。茗容虽不太了解山上的修士之间的境界只差,但是这么多年,在不了解,也会耳目木沾一些。知道一直在自己身边的许婆婆应当是很厉害的存在。
当年第一次见许婆婆,因为不知情,一位许婆婆就是一位老年人,还是那许府家的,当时也觉得这样的一个老婆子有点可伶,毕竟许府做的事是许府做的,这位老婆婆是老婆婆,不应该遭了连带之罪,那不是跟有些地方的官员县衙的规矩一样了吗?所以第一次见这老婆婆的时候,尽量表现出和善的笑意,也觉得越发的亲近。
因为茗容在年芳宜嫁之时,自己的母亲就走了,直到后面和怀海天成亲,母亲都未能看到,这一幕一直都在茗容最心底的那处藏着。所以对着这样一位年迈的老者,也就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对许婆婆也是很好很好,但许婆婆似乎一直都是一种奴仆的感觉,愿意招之来呼之去的样子,不管茗容怎么说,都还是这股样子,索性后面茗容就不劝了。
直到后面听说这修士之间的年龄,听说修到了筑基就会增加寿命,还是几百年几百年的加,当时的茗容觉得修士为啥想要活这么长时间?虽然这个问题直到现在也没搞清楚,但在当时的一次闲暇时间,跟许婆婆闲聊,聊起了许婆婆活了多久,过了多少日子的时候。
许婆婆当时应该是记不清准确的时间,就大抵说了个应该有两千多年了,然后说道一生中发生的重要事,当时茗容不太理解两千年,也觉得是许婆婆年迈,老糊涂了说的胡话,兴致勃勃的听起了许婆婆说以前的故事。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其中有几次聚海天宴闹事,那时只有许婆婆施加的防御阵,当时茗容觉得许婆婆年迈总是说胡话,一个酒楼加什么防御阵呀!但在防御阵起作用的时候,茗容当时觉得惊叹,直到后面有几次闹的挺大的事里,许婆婆出手了,年轻的茗容才对这位年迈的老奶奶深信不疑。
后面好几天都不敢见许婆婆,应当是怕的。
茗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要害怕一位和自己接触这么久的人,但心里就是在颤抖,有时手里拿着茶杯,茶杯里的水都要溢出来,应该是那场在自己丈夫眼里的气运之争有关吧!
茗容打心底对那种修士有隔阂吧,所以怀海天一直都知道这个,所以聚海天宴的一应管事小厮都是普通人的原因,除了这个许婆婆,是那老祖给安排的,也算是自己与自家老祖做买卖换来的吧!其中又是一顿的弯弯绕绕。
所以在许婆婆看出茗容有异的那几天,都不愿在出现在茗容面前,就一直守在怀府的大门口,时不时的扫扫地,当茗容经过进出大门的时候,都是避开。
后面茗容不知怎么的就想清楚了,找了个理由乐子,又心底害怕有心底想接回许婆婆,就这样一切又如常了。
其实在接回许婆婆那几天,心底是后悔的,许婆婆虽然是修士,但日日夜夜呆在大门口,这像怎么回事嘛,在茗容夫人心底许婆婆终究还是个年迈的老人。
怀海天看茗容的神情还是忧愁许多,这样下去可不妙,因为茗容的身子底有点特殊,为了继续安抚茗容,怀海天带着茗容来到茗容从来没有踏足的那处停泊舟船的地方。
现在的渡口依旧是空荡荡的。
怀海天说道:“一会就有船停靠了,等一会,按理消息传出,他们应当放下手中所有的要紧事赶来,在找找解救方法!”
茗容回问道:“你知道怀儿现在身在何处?”
怀海天心里一咯噔,不好,这不是在露馅了吗。其实怀海天是看得到滨海城上空那处独立的小天地,也深知自己的儿子就在里面,但是心头一直在示警,特别是怀海天想劈开那小天地,示警就愈发的明显,所以怀海天也捉摸不定,如何解救了。
还是先前茗容想得好,提前说出了召回一些人。
故怀海天也在等在其回来,毕竟修士之中的术法,还是修士能了解一些。
怀海天点了点头,示意茗容自己知道。
茗容直接破口而出:“好呀你!你知道,不去救,还在这等什么人呀!他到底是不是你儿子?”
怀海天有点难为情,还是说道:“那小....儿子!现在此刻进入了一个特定的地方,就在滨海城上空,我又不会飞,我要是能飞,我还能在这,早就飞上去了,而且那地方有点独特,似乎不能遭受攻击,不然怀儿就回不来了,应该会死在里面!”这本来是怀海天的一番推测,但是没办法,为了稳住茗容的愁绪,只能如此了把推测出的实话实说。
茗容听见怀海天说的之后,差点倒地,还是怀海天手脚快,立马扶住。茗容嘴里想说些什么,但那话语迟迟说不出口。
怀海天一看这茗容的脸色,油然升起一股死气,赶紧说道:“放心,怀儿我一定会救回来的,不要在着急了,身子重要,要是怀儿回来了,发现她娘亲卧病在床,会如何作想,那可不得找我拼命呀!”怀海天赶紧说些好话先糊弄一下茗容,因为怀海天心里也没底,这一次该如何救那混账小子,一天天去哪玩不好,竟瞎惹事,现在好了,小命都不保了,怀海天心底虽然绯腹,但还是一个头比两个大。
一方是因为茗容身子的特殊,一方又是自己的亲儿子,亲儿子还在不知道有何状况的危险中,这边茗容又感觉要出事。
其实在那场气运之争中,茗容当时怀着怀月日的时候,已经没了气息,现在的生龙活虎完全是和怀海天有莫大的关联,这两口子不能出滨海城以外的地方,除了是那口头上说的怕有人觊觎怀府的底蕴之外,还有一个关键点是,当初的怀海天把整个滨海城合为气运道场。在一处众多许家大修士眼皮底下,还特别是在许家立的道场之内合道!
那散于天地的气运,除了惊动那老道以外,还于整座他人道场之内在行合道,其中之危险,可谓是毫无生机可言!
这是后面老道用无上道法强行改命,才续上怀海天的命。
但怀海天的命活了,自然那股融入茗容体内的气运也就能把命给调回来。
就相当于,怀海天共七成气运,六成拿于合道,一成保茗容的命,但总归都是一起的气运,既然在滨海城合道,又不是修士,自然无法收了这合道的城池,也就终身无法踏出滨海城一步了。类似于囚禁,也不算于囚禁吧,因为这两人离了滨海城就得死,没了气运加持,凡人的寿命会在一瞬间回归于天地。
本来两人的命数就已经到尽头了,是靠这气运加持才能活着的。这一点怀海天心里比谁都清楚,所以怀海天一直瞒着茗容和家里的两个儿子。要是茗容想出城,总是找各种借口搪塞过去。那怀月日想出去玩,那自己自然是不允许的,不是不让,而是还未成年,等其在长大点,在晚一点出去也好,至少能多在家里周边陪陪自己和茗容。
就在怀海天才把茗容那颗悬着的心给稍微安抚的好一点。
海面之上,虚空之中,直接破空而出一艘巨无霸,那虚空裂痕像蛛网一般裂开,周身船体上古妖铁浇筑而成,上面反倒类似于一座小成,各种游玩办事的五脏六腑一应俱全,除此之外,还有几处法阵攻击枪尖,这枪尖加其枪身足有百丈,有数十藏于船体之内,露出一截枪尖,不知是何种仙料筑绉而成,但其上杀气十足,于船身格格不入,这种枪点足有数十,船头船尾皆有。
其实这艘仙舰舟本是在他洲做周转山上物资的,才刚从滨海天洲出去,前阵子,怀月日带着李冰清前来就有此艘停靠,但这艘太不起眼了,被掩藏在犄角旮旯里。但这艘最后离开这港口,刚出发没多远,大概才出几个大洲,就收到传信,就是掌船玉令有怀海天的信息,就急忙赶回了,其间货物直接卸都没卸,直接在空中抛洒起来。
本家出了及其严重的事,一船货物算什么直接抛洒,轻松上阵,以为是要开战了!
船上的一应修士严阵以待,不管是筑基打杂的,还是金丹的,元婴的、还是其他境界的,都做好准备,时刻战斗。
但当次艘船靠近滨海城之后,发现滨海城上空的小天地,本来是要攻击轰散的,结果在其附近发现小少爷的气息,就赶紧停泊,先看仙主的意思。
“仙主!”是所有仙舰舟的舰主给怀海天的统称,虽说怀海天是普通人,但是也是拥有仙舰舟的人,毕竟山上修士还是喜欢搞些上档次的名称,就像这每一艘不同的仙舰舟都有其自己的名字,当然掌船之人亦然都有其响当当的名号,比如什么破天神尊!像这些之类的各船之间风俗不一,名号自然也就千奇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