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罗盘带动铁门里面另一侧的四个小齿轮,四个小齿轮带动它外围的八个小齿轮,那八个小齿轮的轻轻转动,再外围一点的稍微大一点的三十二个齿轮也随之转动,然后所有的齿轮都开始被激活。一百零八个齿轮。
“卡兹卡兹”的声音不绝于耳。
一百零八个齿轮的运转,终于带动了最外围的那两个大半圆,两个大半圆原本是契合在一起的,在此刻慢慢的拉开,从一个圆圈形状,终于变成了一个波浪形态,变成了波浪形态之后,铁门里面那一侧的动作开始影响到了铁门外面这一侧的机关。
铁门外面这一侧的小齿轮在开始飞速的转动,紧接着横贴着的“二”字形状的上下两根大横梁在内圈罗盘的牵引下,绕着自己所在的原点进行移动,最终变成了一个“乂”字形状,只是中间并没有相互连接,是断开的。
那个一身红色袍子和衣裳的人看着这些“卡兹卡兹”作响的机关零件,毫不惊讶之色。而且他很冷静地倒退几步。
“哐当”。
巨大的铁门,在机关零件全部运转完毕之后,终于打开。
缓缓打开的巨大铁门,便再也无法阻挡里面的珍宝所投射的光芒。
金碧辉煌。
此时楚尖城上空有一束巨大的烟火在刚好在炸开,噗呲噗呲地炸开,一个巨大的蒲公英。
门口的那些守卫却依然没有一点表情,对所有的这些绚烂,置若罔闻。
长长的官道,墙壁上都是面目狰狞的走兽的浮雕,面无表情的守卫,将这一片原本就是漆黑、清冷的官道,渲染的更加冷厉,与被红色灯笼映射的广场恍若两地,尽管相隔不过几条街道。
官道的那一头,有车轮摇曳的呻吟声。
果不其然,四个骑在四匹高头大马的将士开道,一辆豪华的马车向这边行驶过来。这两马车的两侧分别挂了一个灯笼,给这些的阴森带来了一点暖意。
四个将士非常有默契同时勒马,一同勒马的还有驾车的人。这只队伍,就这样出现在守卫门的面前,马车里的人看了看这个有一顶圆穹顶的门,轻轻在马车里面敲了敲木板。于是带头的那个将士,喝到:“把门打开!”
守卫们没有说话,只是不自主地握紧了手中的长戈,以免需要面对撕破脸面的境况。这种情况从来不是他们的事,他们要做的只是服从上级和执行命令,他们在等守卫官。
听到那个身影,里面出来两个人,一个战士,素服打扮,但是手中握着一柄剑,他率先出来,他瞪大了眼睛,左顾右盼,确保外面安全之后,便点了点头。然后,在他的身后,一个年纪逾四十,身上服侍华丽的光头汉子也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士兵们在刚才那个将士的身后排成两排,那个将士手中持着一个令牌,这是一个黑框红底金色字令牌,令牌上雕有大篆字体。他举着手中的令牌,展示给出来的两个人看,然后道:“韩大人有令,没收逆贼马午的存放在此的物品,所有。”
那个华服光头汉子看到这个令牌,心都跳到嗓子里去了。他似乎瞬间苍老了十年。
“可是,可是我从来就没有见过马启阳将军啊?”
“你竟敢称呼逆贼为将军?”举着牌子的将士双目怒瞪。
“我,我,我,可是,我真没见过他啊”华服光头汉子顿时有一点口吃起来。
“哐当”一声,马车的门被打开,一只脚伸出来,然后另一只脚也随之出现。
这双脚踩着马车上的阶梯,一步,一步走了下来。
青色的长裤,青色的衣裳,紧紧脖子处绣以金色的纹路。
这是一个面目俊逸却神色冷峻的青年,长长的黑色束之高冠,高冠,也是黑底金纹。他冷冷地盯着华服光头汉子。
华服光头汉子看着他,顿时心里产生一股绝望。
“大大大人,我真没见过马…马逆贼,所以他存放在我这里的东西,这真的是无从谈起啊。”他打着绝望中一丝希望,抱着仅有的侥幸。
神色冷峻的青年不加理会,看了一眼手持令牌的将士。
刚才在华服光头汉子前面开道的持剑素服战士心生警觉,不由自主地将手放在剑柄处,可是他没想到,这令神色冷峻的少年更加不舒服,他闭上了眼睛。持剑的素服战士暗道不好,就要把剑,可是那个手持令牌的将士早已经领会到主子的心意,抢先一步拔剑。
这一剑,直接割在素服战士的喉咙处,他原来持剑和拔剑的手捂着喉咙,他还有话没来得及说,但是已经永远都说不出来了。
“啪嗒”一声,他倒在地上。
而这一幕的主要参与者用剑在他的素服上擦拭了一下,然后也不将剑插回去,只是提在手里,看着华服光头汉子。
华服光头汉子看到这一幕,噗通的跪倒在地上,咧着嘴说不出话,光只是顾着大口呼吸。
神色冷峻的青年睁开眼睛,踢了他一脚,道:“给我带路,尽管放我进去,有没有逆贼的东西,由我们判断。”
而那些守卫,却是神色平常,像是一件平常的事件。
而这个时候,那个里面红色衣裳,面覆笑脸面具的人,看到满屋子的珍宝,便往袋子里面不停得倾倒着这些可以让无数市井小民眼红的东西。
一个造型复杂却精美的项链,他拿起来一看,然后往后扔掉。
几串摸起来极为舒服的玉串,他笑了笑,看不到笑容,但是能看得到他眼角的笑意,他也随手扔掉,这玉串在空中飞舞的时候,在满屋子的金光照射下,能看得到它里面的碧绿通透性,想来是上等的佳品,但是他却没有拿。
有一个纯金的容器,但是看到上面的夜壶两个浮雕刻字,他神色古怪,也随手扔掉。
有一个象牙雕塑,一个曼妙的女子在偏偏起舞的样子,惹人醉,他也想随手扔掉,但是后来还是将其好好地放在原处,想必是这翩翩起舞的曼妙女子拯救了这尊象牙雕塑。
还有很多,翡翠酒器,玛瑙靠枕,珊瑚假山,他通通没有看。
可是他也是很奇怪,那些看起来明显要贵重很多的首饰项链,玉串手镯,纯金容器,象牙雕塑,翡翠斟酒器等等他都不拿,却偏偏只是去要那些仅仅是一舍客勒的金币,大多都是这基础款式的珍宝以及一些流通频次较高的舍客勒额度的金币银币。
他用手臂在桌子上一扫,一整桌桌子的金币就都哗啦啦地扫进他的大袋子里面去了。
“哐当”,声音有一些不对劲。
原来这一堆的金币里面有一个巴掌大小的盒子,和楚卫圈里寻常人家的姑娘放首饰的首饰差不多大小。
他拿起来一看,正正方方扁扁的,盒子上面有线条纹路,画出了一个正正经经的九宫格,而这个盒子看起来也像是一块板被切成了九块。更有意思的是,如果没有仔细看,便会觉得这盒子是九个小正方块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青色的盒子状的堆砌物。
盒子上,有一些奇怪的图形,描绘的线条非常简易,就寥寥几笔,有鸟,有虫,有人,有鱼,共计三十个图案,只是有的图案一样,有的图案不一样。
他觉得有些奇怪,于是放在耳边摇了摇。
没有听到什么可疑的声音,里面大抵是没有什么东西的,原本以为这盒子里面不是放置首饰便是放置丹药,现在看来应该都不是。但是以免某些不可防范的状态出现,他将其放置在桌子上,然后顺手拿了一根长长的象牙制成的棍状的雕铸物去挑开盒子。
空的。
实际上,它似乎只是一个盒子,因为他一打开,就发现里面和寻常的姑娘们放首饰的盒子并太多的区别。
只是如果将起看成是九块小正方块堆砌而成的话,就又有点嚼头了,因为如果是这样分,那么每一小块的正方块裸露在外面的地方都有图像,这图像是一模一样的,而这块方块上的图像和这方块之外的八个小方块的图样刚好不一样。
他看了看,也没往心里去,因为他更关心的是金币,所以他准备和其他的珍宝一样扔掉。但是他觉得,这个东西看起来又不贵重,或许可以当来当作首饰盒子啊,啊,这样一样,他就又将这个盒子又扔回了袋子里面去了。
“嘎吱”一声,大门被打开。
那个身着华服的光头汉子,终于带着那个神色冷峻的俊美公子爷走进来。神色冷峻的公子爷之前带的那一队将士也随之走进来,这早已经违反了这里初建时候所立下的祖制,但是现在没有人会在意那祖制,因为刚刚有一个人被一刀封喉,那具尸体现在还没有被清理,那地上的血也还是热的。
这里面的实情,身着华服的光头汉子最有感触。
那个被一刀封喉的武士,是他请来的,所以名义上是他的下属,但是他从来不敢将其当作下属,而当时在出门之前,两人还是端坐着饮酒。
楚尖城的守卫都是精锐,较之寻常士兵,几乎各个都可以以一顶二,而那个武士,却有一招战技,可以一招连毙七个守卫。
可是这战绩,在神色冷峻的公子爷的将士面前,连刀都还没有拔出来,就被一刀封喉,虽然他不认识这个公子爷是谁,但是这样武力的将士配置,不管有没有令牌,他都似乎不敢得罪。
因为命只有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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