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子慕成功更改了青狂的记忆,但自身也遭到反噬,元气大损,近期内根本不可能再施展灵力。在施展灵力的时候,子慕就清楚后果,之所以还是做了,是他更加担心在青狂一番好意的促使下,他会一时冲动,铸成大错。
子慕被当作未来仙师培养,一次次被告知要戒除七情六欲,一直以来他都做的很好,直到再次遇到赢子媗,他才知道所谓七情六欲从来都不是想戒就能戒掉的,这也是为什么他极具有御灵天赋,却依旧在八阶灵穴和九阶灵穴徘徊的原因。
青狂被更改了记忆,他自然有所察觉,但也怀疑不到子慕身上,只当是自己昨夜喝酒喝多了留下的后遗症。
赢子媗在藏书阁内埋头翻书,想要找到恢复记忆的办法,查到了不少案例,却依旧没有找到办法。只好去问问青狂是否有办法,说只青狂反问她:“你想恢复之前来弑灵院的记忆,那记忆很重要吗?是谁删除了你的记忆?”
“……”赢子媗随即明白过来,是子慕对青狂的记忆动了手脚,“青狂哥,你不记得之前在弑灵院见过我了吗……”
“说来也奇怪,今天一早醒来就觉得像是缺了什么,记忆也有点错乱,难不成是昨晚喝酒的缘故?”
赢子媗来不及和青狂解释什么,直奔龙吟殿去了。
换做平时,赢子媗必然会先在殿外等待子慕回话再进去,而此次却是直接冲了进去。
就在她冲进龙吟殿的同时,一道龙形金光闪过,她敏捷躲过,没有被击中,但眉头却皱的更紧了:“师父这是要再次删除我的记忆是吗?”
赢子媗原本没有想要追究昨晚的事情,她可以当作那是子慕酒后失去神智做的事情,可是子慕却作出删除青狂的事情来,这再一次加深了赢子媗的怀疑。
“昨晚的事情,你应当忘记。”
“忘记?”赢子媗冷笑一声,看着子慕,眼神之中流露出悲哀,“就因为你是我的师父,你就有权利决定让我忘记?就因为你是我的师父,即便你喜欢我,也一直装作你毫不在意我?”
“我喜欢你?”子慕神色更冷,“不错,你是我所有弟子中御灵天赋最好的,我应当喜欢你,可是这份喜欢更多的是赏识,若你我之间因醉酒发生越矩的行为,作为你的师父,我也应当承担责任。”
“你知道我所说的喜欢不是这个意思。”赢子媗咬了咬嘴唇继续道,“你说你要承担责任,你承担责任的方式就是删除青狂和我的记忆,让昨晚你对我做的一切都不作数吗?”
“昨晚的一切本就不该作数。”
“若我说……要你负责呢?”赢子媗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出这样一句话,要子慕负责,难不成自己心中其实……
“我会负责,删除了你的记忆之后,我会在修行上,助你取得更大的突破。”
“师父知道弟子要的不是这种负责”赢子媗摇了摇头,“为什么师父一定要删除我的记忆,师父是害怕弟子对师父动心,还是害怕弟子已经猜到了师父的心意。”
“放肆!”子慕声音清冷,盯着赢子媗,目光怵人,他一字一句道,“我对你没有半分男女之情,昨夜青狂在酒中下药,药效发作后,我做的事情,与我本身的意识无任何关系。只是,虽是如此,我依旧是轻薄了你,让你误以为我对你动心,是我的错,因此删除了你的记忆后,我会用我的方式弥补你。”
“……所以是因为药效发作,师父才会那么做?”赢子媗只觉得鼻梁一酸,眼眶泛红,“我可以答应师父删除我的记忆,但前提是,请师父帮我恢复幼时的那段记忆。”
“不可能。”
“为何不可?”赢子媗不解,“如果当初是弟子的一厢情愿,师父大可不必担心,即便恢复了记忆,我也不会难为师父。”
难为?怕只怕赢子媗恢复了记忆之后,便更加笃定了他对她的心意,到时候的局面,会比现在更加糟糕。
言语相劝让赢子媗答应被删除记忆,恐怕是不可能了,子慕只好再次出手,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赢子媗今日的提防之心会如此之重,再一次躲过了他的招数。
子慕昨夜删除更改青狂的记忆,本就受了重伤,今日又接连两次催动灵力,猛然一口血喷涌而出。原本摆好对战姿势的赢子媗见状,心惊不已,但很快反映过来,子慕动用御灵之术删除更改青狂的记忆时,就已经受了重伤。此刻别说是御灵了,就是简单的御气都会加重他的伤势。
赢子媗强忍着想要伸手去搀扶子慕的冲动,道:“对灵穴阶级高者施用御灵之术,会遭到反噬,却依旧强行施法,你知道这会对你的身体造成多大的伤害吗?”
赢子媗此时才注意到子慕有些发白的嘴唇:“师父昨日便受了重伤,今日还打算施法删除弟子的记忆,即便师父不会遭到反噬,却也会加重伤势,这么做,值得吗?”
“赢子媗,不管青狂对你说过什么,不管当初发生了什么,你只需要记得,你和我,除却师徒关系,不会再有任何关系。”子慕声音十分虚弱,赢子媗看着他额头的冷汗,心下百感交集。
赢子媗看着子慕脸色苍白,那一瞬间,她似乎终于明白了子慕的隐忍,一直以来,都是她逼着他袒露真心,而一直以来,赢子媗也已经隐隐猜到了子慕的真心。如若子慕宁愿身负重伤都不愿意承认这份情谊,她又何必强求呢?只要她自己心中明白就已经足够了,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况且就算子慕承认了又能如何,他会继承仙师之位,而她是未来女帝,他们虽是同个世界的人,却注定了有缘无份,这份真情不论是否存在,都不该被揭露。
“弟子今日来找师父,只是想要告诉师父,师父无需担心弟子会对师父有什么非分之想,即便昨夜你我真的发生了什么,弟子也不会当真,因为弟子对师父除却师徒之情,同样也不会再有别的情愫。”赢子媗说完后,怕子慕不放心继续道,“弟子不愿意被删除记忆是因为不希望遗忘任何东西,而并非是在意师父对弟子做了什么,换做昨夜仅仅只是普通的一晚,弟子也不想忘记。因此,弟子才会执拗于儿时的那段记忆。不知弟子这么说,师父是否能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