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丘逸胸有成竹地望着盛饶带来的女子,纷纷登台,上演一出别开生面的歌舞表演。只听丝竹之声缓缓响起,一位位婀娜女子以轻纱遮面,纷纷登场。
丝竹之声悠扬回还,却透着一股忧愁,女子们分别扮演的是保守奴役的贫苦百姓。
而后战鼓响起,荡气回肠,女子们将轻纱撤下,换上红色长巾,饰演着保家卫国的勇猛儿郎。鼓声越来越激烈,预示着战争迎来高/潮,女子们扮演着两方军队,最后只有二人存活,存活下来的两个女子相拥在一次,以柔美的肢体寓言,讲述着和平的到来,丝竹之声也变得平静愉悦。
紧接着,女子空灵婉转的和声歌唱“渊默湛存,道超见闻。真照本有,妙尽新勋。虚谷之神兮大千界满,明月之影兮百亿身分。无住也浮萍流水,自由也飞鸟行云。得之有据,用之不勤。”
美妙的的歌声在百花园内回荡,全场的宾客五一不目不转睛地望着场上女子出神入化的表演。
以百姓受奴役到打响反抗战争,最后赢来和平与自由,这些歌姬已经将姜丘逸想要讲述的请求,用歌舞全然表现出来了。
这还不是全部,当歌舞结束,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后,这些歌姬必然都会得到昱临王的赏赐,这时候便也到了姜丘逸揭示目的的时候。
“如此荡气回肠,刚柔并济的演绎,实在是歌舞之上层境界,你们可想要什么赏赐呀?”昱临皇后问道,历年的百花盛会上也不缺乏绝佳的节目,可是能做到如此的地步的,当真是少之又少。女子歌唱、舞蹈,向来都喜欢展现柔美娇艳的一面,却极少有像今日这般歌颂解放,自由,同时也包含赞美太平盛世的表演。
领舞者也是姜丘逸的心腹,名为玉娆,多年来以歌姬身份,借助各大青楼、酒楼搜集情报,此次的舞蹈是她按照姜丘逸的吩咐,排练出来的,令人甚是满意。
“小女子别无他求,只想求陛下与娘娘能赦免我的幼弟。”
“你幼弟所犯何时?”当昱临王问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已然步入了姜丘逸精心设计的局。
“小女子有苦难言。”
“你幼弟若无犯草菅人命的大醉,年少轻狂之人都有反犯错的可能,朕可以考虑宽宥,你且说于朕,你幼弟究竟所犯何事?”
“我与幼弟都是南海贫民人家出生的孩子,我被卖到盛饶在大户人家为奴,正缝盛饶宽宥奴隶,而得以恢复自而生,可我那幼弟却没有我那般幸运了,此刻还在伊谷受奴役。我两位年迈的父母早已经在休憩边城时离世,如今小女唯一的亲人便是在伊谷受苦的幼弟,他并未犯任何错,错之错在生在了贫民家,从出生时就注定了要受尽苦楚。”
“……”听玉娆说到一半时,昱临王已经猜到了姜丘逸安排这些歌姬演出的目的,先以荡气回肠的演绎来打动人心,再以一出苦情戏赢得在做宾客的同情,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一半。
“臣听这位女子诉说自己的故事,当真觉得同情其遭遇,想必她那弟弟所经历的更是悲惨,既然陛下方才已经答应若其幼弟无犯草菅人命的大错便赦免他,臣请求陛下赦免其幼弟,作为伊谷使臣,臣愿意回国后,同伊谷王讲述此事,相必吾王是不会反对的。”
昱临王本就作出了承诺,再让伊谷使臣出面封死后路,这么一来当着五国七蛮的面,昱临王根本不可能反对。
“既然如此,朕自然答应,你弟弟有你这般的姐姐,是她的福分。”
“谢陛下隆恩!”
当玉娆谢过奖赏后,正是姜丘逸上场的最佳机会。
“陛下与皇后喜爱臣为百花盛会献上的节目,是臣的荣幸,其实臣还有令在座都更加惊讶的事情要说。这些参与歌舞的女子,各个都同寻常女子一般,过着平凡而美好的生活,可就在奴隶制度取消之前,她们却都是奴隶之身,受尽欺压虐待,他们当中幸运的却也都沦为了世家公子玩弄的奴仆,相对惨一些的是被卖到青楼任人欺凌,可是他们当中遭遇凄惨的却是被当劳役一般,休憩边城,不仅要受尽皮肉之苦,被人蹂躏,有的甚至还被当成牲口一般的对待。臣斗胆问一句,这些人做错了什么?若真的错了,那也是不该出生于事,战乱时期人们恐惧死亡,可臣还未听说过有人恐惧出生的,当今太平盛世,我们难道要让尚在襁褓的婴儿恐惧成长,后悔来到于人世间吗?陛下盛名,我们为何就不能为这些可怜人讨一生路呢!”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世人都知道盛饶太子有风流之名,因此怜香惜玉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却不想能说出如此大义凌然的话,不得不令人拍手称快。
打头鼓掌称赞的自然都是依附于盛饶之人,可是很快全场都开始为姜丘逸请命,面对如此境况,被世人称颂仁德的昱临王哪里还有否定的余地。
不得不说,这位盛饶太子姜丘逸,本就是一头慵懒的猎豹,看似人畜无害,不鸣则已,但一鸣必定惊人,出手必然锋利。
昱临王面对众人的恳求,只好点头,但依旧想要将取消奴隶制度变为更改奴隶制度。他当然知道取消奴隶制度的裨益,可是他更加清楚的是马上取消奴隶制度,必然引起五国七蛮动/乱。虽然眼下都是上层阶级在恳请,可这不过就是九牛一毛的上层阶级,大多数的贵族子弟、世家大族,又怎么甘愿牺牲自身利益,来换取奴隶的自由。
因此当着众人的面,昱临王只是承诺会商讨更改奴隶制度。
为此可以稳定上层阶级,掌握着权势、金钱之人,可在当深陷这场预谋已久的计划之中,昱临王没有料到的是,以神教为首的众多民间教派,早已经在鼓动贫民百姓依附已经取消了奴隶制度的盛饶国,而昱临王的犹豫,恰恰撞在了他们的枪口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