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笑薇,顾残月两人跟着带路奴才的步伐走进了罗洗河所在的庭院。
庭院深深,亭台楼榭,小桥流水,罗洗河虽然是一届棋师,但是相比一般棋手那般木讷不堪,不谙世事,罗洗河明显要更加有几分人情之味,单单就是看这个庭院摆设就要比别人多了几分情趣。
奴才在前,顾笑薇顾残月两人在后窃窃私语,说的并非一会应该如何在罗洗河手中救出李龙浅,而是研究着这庭院之中风景摆设。顾残月今日身穿一身白色长裙,长短正好,太长难免会显得臃肿不堪,曼妙身材所被遮挡,岂不煞了大好风景,若是太短,难免少了几分神秘之感,多了几分放荡之感,也是不妥。
而顾笑薇今日的打扮也是格外妖艳,一身黑裙更显神秘性感,宛如一朵黑色玫瑰一般,与顾残月走在一起两人不像姑姑侄女,更像一对同龄姐妹。
两人手挽着手,一路上嘻嘻哈哈说个没完,即便是前面带路的奴才都有几分好奇,都是这顾家人杀人不眨眼,尤其女子那简直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存在,但是今日再看身后两人明显跟江湖中的传闻有所不同,难不成这两位小姐不是顾家人?
星河棋宗的地方大,这一点顾笑薇顾残月两人早日便已经知道,所以并无惊讶之处,安安静静的走着,毕竟星河棋宗再大也大不过顾家的府邸。
顾家的府邸可以堪比当今皇宫。
这一点整个江湖都知道。
三人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的时间终于走到了罗洗河所在的房间中,屋内还是昨日那四个人,罗洗河,罗建元,苏正业,罗娇媚。
“真不还意思,来晚了。”
顾笑薇进屋之后淡淡行礼,嘴上并无抱怨之意,反而先是说了自己的不是。
罗洗河点头一笑,示意顾笑薇顾残月两人坐下。
“罗爷爷,你家这院子实在是大了些!”
一日相处下来,顾残月似乎早就忘记了昨日烦躁,没有继续跟罗洗河生气下去,所以话也就多了起来。
“再怎么大也打不过你们顾家不是。”
罗洗河大笑一声,抬头看了奴才一眼,示意奴才可以上菜了。
“您是下棋的,我们顾家是杀人的,能一样吗?”
顾残月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罗洗河问道。
“哈哈,棋盘上不也是厮杀吗?”
“那罗爷爷棋盘上的厮杀,死人吗?”
就在这个时候顾笑薇看着罗洗河问道,语气非常之平淡。
罗洗河轻轻抬头看着顾笑薇沉默了片刻,低声说道:“也死,也不死。”
“此话怎讲?”顾笑薇淡笑着问道。
“天下为棋而生之人不少,同样为棋而死之人也不少,生死其实都在棋手一念之间,棋手若是想生,那便是生,棋手若是想死,那便是死。”罗洗河平静回了一句。
顾笑薇缓缓坐下身子,眼神有些玩味的看着罗洗河,轻声说道:“原来这棋盘之上还有这么多的门道。”
“那是自然。”
一番对话之后,奴才们端着精致的盘碗,一个接着一个的走进屋子。
早膳开始。
食不言寝不语这是规矩,顾家两位皆是大家闺秀,这点礼仪还是懂的,所以餐桌之上再也无人讲话,安静的吃着饭。
菜饭不算是丰盛,仅仅就是一般富贵人家的水平,顾残月兴许是因为嫌弃,所以并未多吃,至于顾笑薇也是点到而至。
但是两人不知道,这顿早膳罗洗河也算是精心准备了一番,若是平常可能要比这个还要简陋几分,看见顾笑薇顾残月两人纷纷放下筷子,罗洗河无奈一笑,继续喝着碗中的稀粥。
……
牢房之中,护卫阴沉着脸放下几个馒头,还有一桶几乎没有米粒的清水。
“大哥,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啊?”
陈半两看见护卫之后连忙起身喊道。
“出去?”护卫愣了一下,冷笑一声,撇着嘴说道:“你们要是想出去,估摸着得些时间。”
“不是,我们上边不是有人吗?”陈半两扯着嗓子喊了一声,但是护卫并未理会,转身便奔着外面走去。
“喂喂!”
陈半两看见护卫要走,继续喊道,但是根本没有人搭理。
李龙浅拿起两个馒头,伸手递到了凌诗情手中,凌诗情看见馒头之后,抬头看了李龙浅一眼,无奈问道:“你不用吃吗?”
“我还不饿。”李龙浅笑着回了一句,伸手推了一把还在用力嘶吼的陈半两,皱眉说道:“别喊了,你累死了也没人搭理你!”
陈半两转身无奈看了李龙浅一眼,咬着牙喊道:“你跟我说心里话,顾家人到底来不来救我们?”
“来啊,怎么不来,现在应该在路上。”
李龙浅笑着答应了一句。
“你昨天就是这么跟我说的,为什么今天还是没人来救我,万一顾家人不来怎么办,我是不是得死在这大牢之中,我还这么年轻,我死在这里,我不甘心啊。”陈半两表情异常凄凉,仿佛真就要死在这里一般。
“少爷,馒头你吃不吃?”就在这个时候陈十三伸手拿起了一个馒头看着陈半两问道。
“我吃,我凭什么不吃?”
陈半两高声喊了一句,随即扯着步子跑到陈十三旁边。
陈十三无奈放下手中馒头,知道自家的少爷吃一个是吃不饱的。
李龙浅无奈一笑,拿出老人那本《天元魔道》,针对最后几张简单的棋谱研究了起来。
“你在研究什么?”陈十三看着李龙浅问道。
“没什么。”
李龙浅低声回了一句,拿起树枝,开始在地面还原最后几幅棋谱。
李龙浅知道这棋谱之中肯定另有蹊跷,若不然老人肯定不会将如此普通的棋谱写出来,但是李龙浅昨天晚上想了一个晚上,依旧没有发现其中的奥妙之处。
“小子,咱们两个下棋啊?”
就在这个时候老人扭头冲着李龙浅喊道。
“好啊。”
李龙浅答应了一声,将地上的棋谱随意划了几下,然后做到老人的对面,跟老人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