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师群体在一片唉声叹气中散了,那些五颜六色的头发不用在眼前晃来晃去让秦崚松了口气,至少现在他安全了.但更让他高兴的是那个光头院长还没有走,那颗近乎反光的脑袋朝着秦崚靠了过来,这意味着秦崚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独访大佬的机会.
只是他并不确定是否要现在说出来那些问题,那太过敏感了,瞧瞧布列塔尼主祭司的反应吧,那算是和谐的了,而在这里,偌大的王都脚下,说错话的后果一定很严重,别看这个院长看起来挺稳的,但难保那是表面功夫.
“我听哈米什说你是第一次来川流城,然后直接就来了元素学院,而且还是以应征仆从的身份来的,是这样么?能告诉我原因么?你在这之前并不知道自己的零魔力者体质么?”
果然,这个老头还是有点戒心的,秦崚对一上来就自曝真实来历感到了不靠谱,所以,“是的!都没错,在来这之前我什么都不知道,而我之所以想来此当仆从,是因为我听说元素学院的藏书是母大陆数一数二的,我很想多学习一下,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
这的确是秦崚前往元素学院的主要目的之一,他可不是花了几个月时间到这里来被研究的,他早就打听到这个学院为了优质教育搜集整理了大量的书籍,那些书籍汇聚了全王国,乃至泛世界的大量学识,这里的图书馆藏书量,据说仅次于加洛林王家图书馆和圣城的辉煌图书馆.
但前者只对王家和王家信任的人开放,而后者仅对高阶的教职人员开放,而且听说那里面的书籍偏向描写光明神教和泛世界的历史,秦崚对那种充斥着”神棍”色彩的书当然提不起兴趣.
所以本着求人不如求己的精神,秦崚前往元素学院备用计划就是为了一览泛世界的藏书,自行寻找关于”穿越”的答案,这样谁能轻易怀疑他呢?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个资格来看而已.
“唔~像你这样有理想又肯付出行动的人可不多啊!很好,很好,原本学院的图书馆是不会对学徒和法师以外的人开放的,但我欣赏你的热情,而且你现在的身份就是学徒,我允许你去图书馆阅览藏书,但仅限于学徒级别能阅览的。”
“这样就够了!感激不尽!”
最终秦崚还是没敢向这位院长提出自己的真实问题,至少在和这位院长搞好关系赢取信任之前,他决定还是把那件危险的事放一放,他可不希望自己从活体研究变成尸体解剖,所以尝试着自己从书中寻找答案吧,哪怕是一点点蛛丝马迹也好.所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对秦崚来说这就是书中自有归家路.
元素学院的图书馆,外表是其貌不扬的大圆柱,但里面却是一个巨型漏斗形状的格局,这个漏斗壁上遍布书架和藏书,中间有着五道楼梯将它们分隔开.
至于漏斗的最底部,那个顶点正中心就是图书馆馆长的位置,他可以悠然的坐在那里,然后转转圈就能把馆内所有地方纳入眼底.
真是个视野开阔的好地方,如果那些年轻貌美的女学徒们穿着短裙上楼梯的话,她们的裙底风光也能被一览无余,不过这地方所有法师和学徒都是清一色的制式长袍,那些仆从也捂得严严实实,秦崚不难想象图书馆馆长的工作并不是那么理想的美差.
而且他也能从馆长本人的邋遢样子上窥出个大概,那白发卷毛老头在他进入馆内时居然正趴在桌子上睡觉,和哈米什的奋笔疾书相比差太远了.
也许是图书馆的工作太无聊了的过吧,秦崚进来时就没看见第三个人,不过这是因为其他学徒,导师都在上课或者做研究的原因,就秦崚这个伪学徒如此清闲可以到处乱窜.
但是那个老头嘴角的面包渣都没清理干净就睡着了,还鼾声雷动,这也太不严谨了吧,万一秦崚是来偷书的呢?或者干其它什么坏事呢,这偌大的泛世界第三图书馆不就完蛋了么?
本来秦崚还想问问馆长一些书籍的大概位置,推荐什么的,这下也没戏了,还是不打扰他老人家休息了吧,秦崚这么寻思着打算自助学习,但他眼角余光瞥到了一件诡异的事情.
馆长杂乱的白色自己动了一下,秦崚以为自己眼花了站在原地打算一探究竟,而果然老头的毛又动了一下.
这?难不成老头是装睡,这又是对我的某种测试?或者某种图书馆的规矩?但哈米什没和我说啊,他就说馆长是有博学家之称的莱昂,至少有90岁的高龄,是全学院最年长的人,对老人家客气尊敬点就行,就这样而已啊~
秦崚大气不敢出,生怕这位老人家给他出什么难题,但几秒钟之后这位博学家乱糟糟的毛发中居然钻出来了一只老鼠,还是纯白的,这下秦崚知道刚刚对方头发自动的原因了.
但~这可是图书馆啊~为什么会有老鼠!?难道这里的人不知道老鼠会啃书么?这里的卫生环境就这么差么!?
而且,它居然还在舔馆长嘴边的面包渣,看不下去了!简直不能忍啊!这是对堂堂一馆之长的严重挑衅啊,作为本学院新晋伪学徒的我理应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那我秦崚今天就要为学院除掉这个四害!
秦崚摩拳擦掌慢慢挪动步伐悄悄的凑了上去,他知道徒手捉老鼠这件事是有难度的,而且还是在90岁高龄的老馆长脸上,但他还是想尝试一下,没准捉住以后这位馆长一高兴向院长说说自己的丰功伟绩什么的,刷刷秦崚的存在感和好感度,这种事百利无害啊!
抱着这样侥幸心理的秦崚就摸了上去,但让他瞬感失望的是,那只白老鼠在舔舐之余抬头张望了一下,而张望的方向正和秦崚对上了.
大眼对小眼,双方各自在原地一动不动保持着相对静止的姿态,甚至有那么一秒钟秦崚想到了”鼠目寸光”这个词,他十分希望这只白老鼠视力不佳没注意到他这个”图谋不轨”的大块头,只是单纯的愣神而已,但那位鼠兄一对红豆眼连眨都不带眨一下的望着他,让他的侥幸化为了虚无.
唉~被发现也罢,赶走它也算是一件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