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一百零八坊虽无法考证它的真实性,但无论是生活在这里的人和外来的人,无不被它的繁华所震惊。
这一百零八坊,最吸引人眼球和话题最多的,平康坊敢称第一就没有敢称第二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平康坊并没有什么达官显贵居住,反而都是些三教九流聚集的地方。
但是,平康坊有全长安最好的青楼,最多的酒馆,最大方的赌场,所以即使外面的人把平康坊称作销金窟,还是阻挡不了风流的才子或者好色之徒,更拦不住无酒不欢的狂徒和一掷千金的豪客。
而在这平康坊内客栈酒楼不少,其中最特别的是一家叫做不易居的,但凡客栈酒楼,都希望客似云来,宾至如归,所以要不叫作悦来客栈或者是云来客栈,再不济也叫个金玉酒楼。
不易居跑堂打杂的伙计总是让人觉得舒服自在,做事又最踏实勤快,常常引人侧目的,却是他们的外表肤色黝黑,体型健硕。
他们之中有人是被大海盗王世杰从海那边贩运回长安,有些是跟随别的国家的商队来到长安的,因为各种不得已的原因,又被不易居的老板看中收留下来。
当时长安流传着“昆仑奴,新罗婢”的说法,达官贵人皆以收买昆仑奴为炫耀资本,但凡有昆仑奴的人家,总会带着上街。
我们再来看看这不易居,平时也是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只见这柜台后头,算账的也是一名昆仑奴模样的年轻人,眼睛明亮笑容满面。
长安向来是胡汉杂居,时间一长大家都对各种语言有所了解,相互之间谈笑风生并不奇怪,但是能识文断字的外来人还是不多见的。
“摩勒,你们老板呢?我找她有事。”
被叫到名字的年轻人从柜台后抬起头,笑呵呵地说:“老板有事不在店里,有什么事是我能帮您,您尽管开口。”
“摩勒啊,这个忙你可帮不了我。我就是想见见你们老板。”
“瞧您说的,像您这样对老板心心念念的人可是怕要排到平康坊外去了。不得不说,您可真有眼光。”边说着话边给来人倒上一杯热茶。
“你这个摩勒,真珠还真把你教的好,算啦,算啦,我走啦。”说着就摆摆手走出去了。
像这种类似的对话,隔三岔五就得上演一回。不易居老板真珠是远近闻名的美人,艳色天下重,为了一睹芳容往不易居跑的人大有人在,通常都是摩勒挡走了这些人。
有人从二楼走下来笑着问:“摩勒,今天客满了吗?”顺着话音看过去,走下楼的正是真珠,环佩叮当,笑意盈盈,一双眼睛更是晶亮清澈,像一朵蔷薇花娇嫩欲滴,当真是艳而不俗。
“老板,现在还有预留的两间客房,最近来长安的人很多,估计很快就该客满了。最近的客人大多都是常住的生意人,短时间没有退房的。今天拒绝了两名客人入住,大概是三只手,怕惹麻烦。”摩勒规规矩矩地回答真珠的问题。
“生意好多留点心眼是好事,你要多费些心思,后厨采买也要注意。过不了多久,各个国家的皇公贵族子弟都要陆续抵达长安,来长安的商队也多了起来。也别耽误了教他们写字做事,艺多不压身,以后大家都要有立足的本事。”
“老板,你等的人这次会来长安吗?”
“但愿会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