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扶余丰最近都在不易居,他与阿依古丽也渐渐熟悉起来。
摩勒知道他是对真珠来说很重要的人,对他的事也格外上心。
大家没事就坐在一起聊天。
摩勒总是叫阿依古丽月亮花,时间一长这个名字也就叫开了。
店里的熟客也都知道不易居有一朵月亮花,还是带刺的那种。
熟起来的好处就是总有些熟客把阿依古丽当成了店里的人,有事也会指使她做。
阿依古丽来长安也有数月,最近琢磨着找点儿事做,总是玩儿也不是办法。
“小花在想什么呢?”真珠对她很关心。
“真珠姐,我想在平康坊找点儿事做呢!总是玩儿下去阿姐阿姐给我的钱都要用完了!”
国子监五月放假,尉迟也正好没了公务,也经常来不易居。
正好上楼,刚好听到阿依古丽这样说,觉得自己想得不够周到,一个姑娘家跑到长安城几个月,竟然没有考虑到她生活问题。
于是连忙说:“我给你钱,不够我再回家取。”
“尉迟哥,我不是因为没钱花才找工作的。这么久在真珠姐店里的帐都是你帮我付的。”
阿依古丽说:“尉迟哥,我决定以后要留在长安城,总要找些事情做,才能在长安长久呆下去呀。”
“我们的月亮花要留在长安,眼前就有一个差事,看你要不要干呢?”真珠笑着说。
“你就留在我店里,给真珠姐干活,怎么样?就是苦点儿累点儿,偶尔要受点儿客人的气。”
“真的吗,真珠姐,太好了,谢谢你!”说着很开心地抱着真珠。
扶余丰和尉迟二人在同一张桌子上坐下。
“尉迟兄,好久不见。”扶余丰先开口。
尉迟本是正直热忱之人,先前碍于扶余丰和真珠身份的特殊,他曾经也曾经暗中怀疑过他来长安的目的。
也曾让父亲帮忙调查,自己也在国子监暗中监视他的行动。
事情明朗之后,他也想过,如果太宗皇帝降罪扶余丰,他也会挺身而出,为扶余丰和真珠求情。
作为大唐臣子,对于扶余丰和真珠的事,尉迟宝琳虽然是问心无愧。
但作为朋友,他觉得自己不够坦诚相待,况且他们对阿依古丽这么好,他就更不应该。
扶余丰和真珠是何等聪慧明敏之人,他们又怎会没有发现当时尉迟的沉默。
只是做朋友,有些事情能不提,最好。
“尉迟兄,我们是朋友吗?”
“当然。”
“既是朋友,那朋友有自己的立场,我能怪罪于他吗?”
“既是朋友,过去的事情已经翻篇了。”
君子事来而心始现,事去而心随空。
过去的事情就像扶余丰说的,都过去了,最重要的是着眼将来。
“小花,小丰,明天平康坊有花车游街,我们都去凑凑热闹吧!”
真珠对阿依古丽和扶余丰说,又对尉迟说:“尉迟小哥儿有没有看过花车游街?”
尉迟宝琳摇头,将军府管教严格,平时不是在执行公务,就是跟着尉迟将军。
尉迟也一向不是寻花问柳,贪图玩乐的性格。
再加上将军府离平康坊较远,离皇宫比较近,所以回长安两年,虽然听说过花车游街,但却没有亲眼见到过。
“什么是花车游街?”阿依古丽很好奇。
扶余丰也不知道,所以真珠就对所有人介绍了花车游街情形。
“花魁一定都很漂亮吧?有真珠姐漂亮吗?”阿依古丽毫无顾忌。
尉迟说:“不能这样说。”
真珠却说:“没关系,风尘女子自有她们不得已的苦衷,不可轻视。”
“小丰,我们明天都去看花车游街吧?”
这样长身玉立,身材高挑的扶余丰被真珠叫作小丰,阿依古丽和尉迟都觉得很有趣。
阿依古丽连忙说:“我们以后也叫你小丰好了,叫名字太严肃了!小丰,真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