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也已赶到监控室,一进来便看到警卫人员被反手绑在桌腿,坐在地上,愣了一下,他们抬头才看到正在查监控的沈奕铭。那名警卫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赶忙说:“警察同志,赶紧帮忙找孩子吧,我没事的。”
一名女警员负责帮警卫解绑,其他警察则跟着一块儿翻看录像,他们在视频拍到车子背面时,按下暂停,将画面放大到极限,竟然能勉强看到车牌号,随后迅速查找车牌,可惜的是,经排查,这辆车的车牌,是车主在一周前向警察局报失了的。
警察局再通过马路的实时监控录像追踪那辆黑色五菱面包车,它在驶入了263乡道后便断了线索,因为那段乡道还在修路,监控录像在上星期被修路的挖土机不小心撞坏了。于是,警察只能从那个失去线索的点开始出车,找寻面包车的下落。派出了二十五台警车,轰鸣的警鸣响彻了附近的每一条马路,将乡道可能通往的地方都进行了搜捕。
最后,在一个荒无人烟,靠近湖面的慢坡上发现了那台车,只是车子已经被人遗弃。不过,警察在车上搜证物时,发现了一只凯蒂猫粉色发卡,沈奕铭一看到就认出来了,是他上个月给女儿买的。周遭是一片荒山野岭,杂草丛生,要寻脚印也难,这给警察排查附近的可藏身处加大了难度,同时非常耗人力物力。
“我们预估这是一个犯罪团伙做的。在此之前,我市已经接到十几起失踪儿童报案。最近一起也是在医院,这个团伙的人擅长伪装成医院的医生潜入没有大人在的病房进行物色,在确定没有大人后带走孩子,医院外面则有面包车接应。”一名警官和沈奕铭说。
此时,又有一名警察过来了,“报告队长!刚接到消息,发现距离这里两百米处的草丛有车胎痕迹!”
警察们迅速去到现场,用量尺量了胎痕的长宽以及胎纹。跟来的警探观察了胎痕以及比对数据后,对着在场的队长和沈奕铭说:“这组胎痕,和刚才那辆五菱面包车的轮胎是不匹配的,今天台风大,但是胎痕还很新,没有被风沙吹到覆盖,估计近一小时还有一辆车在此处停留过。这里荒凉,短时间不可能有车辆驶入,想来应该是歹徒早早准备了另一辆车在这里做换车工作,甩包袱的。根据胎痕大小,以及胎纹判断,这是全地形胎,胎纹粗犷,胎芽间距比一般的公路胎都大,综合判断,会是一辆越野车。”
随后警察队长拿起对讲机,“各组注意,留意一下附近的越野车,以及查一查道路监控,看最近半天是否有越野车从我们所在的这条路驶出到最近有监控的路口。一旦发现马上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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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知完沈奕铭后,萧白彩就拦下了一辆出租车。焦心如焚的她没注意到的是,上车时,因为动作太猛烈,手机从衣服口袋震落了出来,掉在了车门外的路边。扬长而去后不久,沈奕铭的电话一直呼叫着,却没有回音。
上车后,萧白彩就伸长脖子查看黑色面包车的车影,因为台风天,出行的车辆不多,但是雾大,前方迷蒙不清,“师傅麻烦开快一点!我在追踪一辆可能是拐卖儿童的车辆。”
这个司机师傅也是个血性的大汉,一听到萧白彩说人贩,浑身躁动起来,“什么!你赶紧说啊!”说罢,不管前方是红灯还是绿灯,开出了灵车漂移的架势,只要前面有车辆挡路就拼命按喇叭,全力配合萧白彩寻车。眼尖的她,刚好看到了黑色五菱在他们车子前方的高架桥上向右前方驶出,萧白彩扯着司机师傅的衣袖嚷道:“这!!这边!!我看到了!!”
师傅疯狂踩油,却还是跟不上比他们更疯狂的五菱宏光。寻着面包车的方向,出租车越开越偏僻,原本路过的密集房屋取而代之的是密集树木,野草摆动,道路也由双行道变成了狭窄的单行乡道,经过村口时,偶有摩托车窜出。因为跟丢,完全失去了踪迹,井源让萧白彩下了车,边走边寻再做打算。
司机师傅一路狂追结果啥都没追到,总觉得这小丫头片子是在开他玩笑呢,也就兴致缺缺地放萧白彩下车了。
“我们进村子里问一下吧。”井源对萧白彩说。于是,两人进村子去转悠了。奇怪的是,村子里肃气弥漫,家家户户都紧闭着门,门上和外墙都贴满了歪歪扭扭的红色符咒,所有人家紧闭的门外都立了一座关公像,而且都养了狗,狭长的土路上,只有狗吠声时常响起。常理说,这些小村落,乡里邻间都熟络得很,谁家有那么点芝麻绿豆的事便是茶余饭后的话题,家门口也会摆张躺椅竹凳什么的,方便乡民串门唠嗑,可是这个村子完全没有那种热闹景象。
走了七八百米,终于见到有个人坐在自家门口的石阶上,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奶奶,她侧着脑袋,头发顺直的垂着,几乎要贴到地面,身形臃肿,背弓着,两只**耷拉到了肚皮,她眯着眼缝,手里抓着一把黄黑色牛角梳,动作缓慢地梳头发。
萧白彩凑上前叫唤:“奶奶!”。
老奶奶似是没听见,依然自顾自地梳着头发,眼睛瞟都没瞟萧白彩一眼。
萧白彩只好窝着手放在嘴前,站到奶奶耳边,“奶奶,听得见吗?”
此时,老奶奶似乎才反应过来有人在喊她,咧开嘴,嘴上的皱纹紧巴巴地缩在一起,一颗牙齿都没有的她说起话来漏风严重,“黎……带要我?”(你在叫我)
萧白彩反应好一会儿才听明白了,“呃……是啊!奶奶,为什么这村子都没看到人啊?”
奶奶带点颤音的说道:“有怪物……dua娃娃,娃娃都给……dua斗啦!大嘎……都干门啦!”(有怪物抓娃娃,娃娃都给抓走啦,大家都关门啦)
听得萧白彩毛骨悚然,这村子……是怎么了……?
奶奶身后的木门吱呀一声,一个皮肤黢黑的中年妇女走了出来,“太婆,进来了。不要跟陌生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