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早上,泯皓和陈默早早的爬了起来,将扔在地上的东西收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行装,便踏出了那金銮殿。
一出门,眼前的场景直接震撼到了泯皓,那一颗颗参天的大树,粗~壮的根系冲破石板的阻隔,纠缠在白玉石柱上;齐头的草丛,遍布在这个昔日辉煌古城皇宫的每一寸地方。
风是温驯的,而且它往往是从繁花的山林里吹过来,带来了一股幽远的淡香,连着一息滋润的水气,轻抚过那广场上连绵的绿草,连片的波浪条纹,看着让人心灵平静。
但这祥和的场景,泯皓却只感觉到了悲凉,仿佛这里的每一棵树每一株草,即使长得郁郁葱葱,在枝繁叶茂;
他感觉这个地方,每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都有着自己的故事,淡淡的忧愁弥漫在整个皇宫上空,那种缭绕心头的莫名感觉,让泯皓的眉头一直紧皱着。
“我说了吧?这地方古怪得很。”陈默搀着泯皓的手,指着眼前那连绵的的绿地说道“这些草,像是吃了激素一般,都快长抽了。”
泯皓不理陈默的胡言乱语,松开陈默抓着他的手,沿着阶梯缓缓的走到广场上,用手去轻轻的触摸地上新生的柔弱小草,用着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自语道“到底是时光忘了你们,还是你们遗弃了时光。”
怔怔半响,泯皓始终盯着底下的小草,他的眼角竟滑下一滴泪水,滴落在那翠绿的叶子上。
“皓子。”陈默只知道寂静的皇宫寂,让他非常的烦躁,至于那天空中飘荡着的淡淡忧伤,他没有感受到任何一丝。
”皓子,好了没有,我们要走了。”再一次的提醒,陈默的声音明显的提高了。
这种万籁俱静的感觉,让他有种窒息的感觉。
人往往都是这样,身边吵吵嚷嚷时,总会烦躁。但只要周围的一切,变得平静,慢慢的心就会感觉到寂寞,就千方百计的想回到那个曾经,吵杂无比让他生厌的环境里。
“泯皓,你够了没有。”陈默几步跨下阶梯,伸手粗~鲁的将泯皓从地上拉了起来。
“干嘛!又怎么了?”泯皓双眼泛着血丝,看着怒气冲冲的陈默,他无比的茫然,带着疑惑问道。
“没什么。”本来还有点火气的陈默,看到泯皓通红的双眼,他直接噎了一下,到嘴边的话,也生生止住了。
“哦。”泯皓低下头,看了一眼那颗被他抓过的小草,悠悠的叹了口气道“我们走吧。”
“好吧。”陈默看着泯皓步履蹒跚,一个人落寞的当先走去,长舒了一口气。
陈默是不想再去体验哪种感觉了,整个天地寂静的可怕,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哪种孤独感,不是话语可以言表的。
坐落在树丛中的宫殿,露出一个个琉璃瓦顶,恰似一座金色的。那华丽的楼阁被华清池池水环绕,浮萍满地,碧绿而明净。
那飞檐上的两条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
好大的一座宫殿似的建筑,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在湛蓝的天空下,那金黄色的琉璃瓦重檐殿顶,显得格外辉煌。
蜿蜒旋转,宫廷幽深,辗转良久,泯皓两依然没找到药房,依旧在同一个地方打着转。
“要不,就算了吧?”
晃悠了两个小时后,陈默当即不爽了,走来走去,什么都没有,除了墙就只剩下树了。
他拉停泯皓继续说道“那么大的皇宫就算找到了,我们也不会配药,就算会,配好了还要煎。反正你那伤口也不流血,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
阿噗…
泯皓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合着!不流血就不用敷药了是不是?你那脑子根本不是缺根筋,而是根本就不存在吧?
话刚说完陈默连拉带扯,带着着泯皓往另一条道上走,眼睛里还冒着金光。
“你要带我去哪?”泯皓是打死不从。
不上药,他什么时候才能好啊?这鬼地方步步艰险,走慢一点就是死,身上带着伤,就是在找死。
“我刚看过了,东南方向,有一地方,碉堡箭塔林立,我猜想那疙瘩估计是皇帝老儿藏宝的地方,这该死的地主头,都死了还留着那么多宝贝干嘛?我们去扫了它,为万民除害去。”陈默扒拉着挣扎的泯皓,一副斗地主老财为人民的的表情。
“我不去了,你放手!我自己找药去。”泯皓欲哭无泪,他一点力气都没有,根本争不过此时满眼放光的段德。
“皓子,听话。”陈默扛着泯皓,用手拍着他的脸颊,用无比轻柔的话语说道。
“我要去找药,我真的好痛。”泯皓可怜兮兮的说道。
“陈默,想想那满地的金银财宝,那样的亮闪闪。我们只要…”陈默用手在空中做了一个捞取的样子,然后一脸你懂得样子说道“只要一丢丢,咱们就可以风风光光的回家了,然后买上百来亩田地,在建个大房子。你想想,到时候地主土豪什么的,不就妥妥的了么?”
“卧~槽,你丫的忘记现在咱两什么情况了吗?还特么想这些,嫌死地不够快啊?”泯皓吞了吞口水,眼里开始闪出绿光,但还是摇了摇头,他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刚刚不还说打到地主老财么?”
陈默闻言大袖一挥,配合着他那一身金丝织成的龙袍,大气的道“那是场面话,我说的是打到一切除我们之外的地主老财,你听错了。”
“我…”泯皓竟无言以对。
“皓子,你准备好了没有。土豪的生活;我们来啦。”
泯皓连~发表意见的时间都没有,这会陈默闲他动作太慢,直接扛起他就跑,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留下来给他。
蹭蹭…
被扛在背上的一颠一颠的,肚子里面翻江倒海的,哪种难受啊。
现在泯皓也不指望去找药了,要是能立即停下来,他就阿弥陀佛了。
“好了,到了。”就在泯皓打算把早上吃的东西,贡献出来洒洒花草的时候,终于到了目的地。
映入他眼帘的是,两排站立整齐的,穿着森寒甲衣的宫廷卫队,他们手持寒铁神弓,腰跨长剑,身上透发冲天的杀伐之气。
几千几百万年的时光,却没有磨灭这些军人的赤胆忠心,就算整个古国都已经分崩离析了,但时光只是磨灭了人的灵魂,他们昂扬的躯体,依然挺立在自己的岗位上,坚守着军人的职责。
战争打来打去,军人却始终不变。
陈默一马当先推开了那尘封的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青铜架子,虚空刻画着封印着阵纹,显示着这里收藏着的都是非同一般的藏品,透着重重的封印,看着所有架子上都是神霞飞舞,流光四溢,甚至都还能闻到阵阵扑鼻的药香。
陈默一马当先,放下泯皓就往里跑,一路敲敲打打,不知道要怎么打开这些封印。
泯皓根本就没打算理会,他径直的走往最深处,远远的就看到了一副刻图,在门开之后,那上面一直有个影子在动,因为太远看得不是很清晰,陈默不得不眯着眼晴穿过散发着五光十色光彩的藏宝阁,想凑近一点看看。
「神御八荒」
四个清晰的大字赫然在眼前,那个身影还在不停地舞动着。
泯皓从那个影子身上看到了「神王登天步」的影子。
这是一个古国还是一个古武世家?
为什么懂得那么多武学,连他得得到的传承里都只提到的传说中的的一些武学,竟然一一展示出来,只可惜徒有其形,没有映现出一点心法,泯皓心底涌~出一股骇然之情。
“这是心武石么?怎么会有那么大的一块。这个传说中的东西,竟然出现在一个世俗的王国国都里。”泯皓无比惊讶的说道。
传说,这种东西是葬下了整整一个纪元,将无数生灵的血肉和他们的灵魂凝练而成。
这块石头上刻画着整个纪元所有生灵的修习之法,可见这块的石头是多么的珍贵,价值几乎不可估量。
他移开了眼神,看向另一边,也是一块石刻,上面记载着一个名为秋姓的古武世家,号称东土王者。
泯皓瘪瘪嘴,嘟囔道“好大的口气,竟然敢说自己为东土的王者家族。”
他继续往下看,这个刻画石刻的人,躲过了一场天罚的株连,侥幸不死。可也是苟延残喘的,连活着离这个王国的能力都没有了。
他作为古族的最后一位幸存者,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来到了皇宫防卫最森严的藏宝库,将整个家族从兴盛起始到没落凄凉,断断续续的刻画出来,可见当时他这个人确实是油尽灯枯了,费了好大的力气和时间才刻完石刻。
泯皓悠悠一叹,虽然他是很感兴趣,可是这些字太生僻了,有些要废好大些劲才能辨别清楚。他是个积极探索未知的有志青年,要不然怎么会选盗墓这么伟大行业呢是吧。
不过他不是一个有耐心的好青年。
泯皓看了半响,心中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他揉着青涩的眼睛走开了。
“人家家族的事关我毛事啊?我瞎凑热闹,看个毛线啊。”
这是泯皓看了半天,只摸懂了前面的一点,剩下的完全是一翻两瞪眼,人字认识他,可是他不认识这些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