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雨雾的天气下进行跳伞,这无疑极大的加大了跳伞的难度,但是帕克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在跳伞之前,就针对跳伞地区进行了一番勘探,确定将危险姓降为最低之后,这才下达了那个命令。
第二天,e连的官兵们乘坐卡车前往附近唯一的一座可以起降c—47运输机的机场。看着e连的大兵们全副武装的登上卡车,有人冲着他们得意的大叫道:“嘿,伙计们,你们是去空降到柏林去的吗?噢,希望你们能够逮到希特勒,那么我们就不用再去德国了!”
司登森看着那群对着在卡车后面冲着他们得意笑着的其他连队的士兵,不由疑惑的看了看维尼道:“这个决定真的很正确吗?我从来没有试过从雨雾的天气跳伞的。唯一的一次在有雾的情况下训练,还让我挂在了一颗大树的枝上。”
“别废话,如果你对这次行动抱有质疑的话,那么你可以退出e连!”说话的是葛奈瑞,他坐在司登森的斜对面,冷冷的盯着司登森,撇了撇嘴,“作为一名菜鸟伞兵,你要做的就是学习和闭嘴,还有无条件的服从。抱怨不是你们应该做的!”
“是的,长官!”司登森耸了耸肩膀,自从那次事件之后,他已经知道老兵们其实都是真才实学,他们有资格命令自己做这做那,这是他们通过无数次的血战获取的资本。因此他对葛奈瑞的话,表现出了服从,并且眼光躲闪着,始终不愿意和葛奈瑞对视,这其实就是一种妥协。
正如葛奈瑞所说,尽管e连很多人都对这次训练充满着疑惑,但是出于对帕克斯的信任,他们除了抱怨一两句,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怨念在里面,他们对帕克斯的命令表现出了良好的服从姓。特别是那些跟随者帕克斯作战过的大兵们。
“我觉得头儿是在为我们空降柏林做准备。或许我们可以抢在所有人的前面占领柏林!”怀特看了看身边的马拉其,忍不住说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在我老了的时候,对着我的孙子说,‘嘿,小子,你得记着了,你祖父可是在柏林抓住过希特勒的。”
“我对此抱着非常大的期待!”马拉其点了点头,“其实这些我都不是很在乎,我在乎的是,这场战争何时才能结束,这才是最重要的。我想回去了,我甚至还没有正式的谈过恋爱,没有正式的女友,当然如果有的话,我会在回家之后,用最快的速度和她结婚,然后生一大群孩子。生活才是最美妙的时刻。怀特,我觉得现在自己特别需要女人,在巴黎的时候,这些女人们用她们的大奶蒙住你的脸的时候,你才觉得,你的生命是存在的。”
怀特愣住了,他完全没有想到马拉其会有这样的一段古怪的说辞,不由看了看他,然后转头对着坐在另一旁的鲁兹道:“这家伙有什么毛病吗?”
鲁兹嘿嘿笑道:“这家伙憋坏了,如果他再不能获得去巴黎的通行证的话,我估计他手yin的时候,就会大叫一声‘上帝,给我一个大咪咪女人吧,我需要她的大奶!’。”
怀特点点头道:“确实如此!”然后两人就一起大笑起来。
很显然e连的兄弟们经过了多次战斗之后,特别是那些从塔可亚来的老兵们,他们几乎参与了e连在欧洲的所有的战斗,他们在每一次战斗之后,心境就会变得不一样,他们从开始的胆怯、懦弱或者狂热、无畏慢慢变得有了其他的想法,他们更热衷于计划战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的,而不是在战斗中如何杀死德国人或者缴获德国人的各种随身物品作为战利品。
飞机穿过云层,帕克斯坐在机师的后面,静静的看着窗外的天空,出了云层,他看不出什么,但是正因为这样,才能让他更坚持自己所作的一切,未来的e连,将有可能进行这样的伞降,而这样的伞降,如果能够保证队伍不被分散,那么战斗就成功了一半。
“中尉,你确定就这样将落下去吗?”飞机驾驶员侧着头对着帕克斯大声的叫道,“我不得不提醒你,这样的天气,即便是飞机也不愿意飞出来,因为这意味着我们将飞得更低,而且更容易找到炮火的轰击,甚至手持机枪就能将我们打下来。”
“你看呢?”帕克斯对着那个机师微微一笑道,“我们飞到这样的高空,可不是为了聊天来着。作为一名伞兵,这样的情况我们迟早会碰上的。从空中往下跳,除了傻瓜和伞兵,还有谁愿意干这样的事情?我们得计划好每一次可能出现的状况!这样我们做傻瓜的机会就少一些。”
机师耸了耸肩膀,表示无话可说。很显然,他也不看好这次的伞降,而且他认为,这完全是没有必要的,盟军不可能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进行空降的。但是帕克斯知道,德军在阿登战役开始之后,他们的伞兵部队将会在比这样更加恶劣的天气下进行伞降,如果蝴蝶的翅膀改变了某些环节,那么伞降成功之后,带给美军的威胁,将是无比巨大的。
机舱门口的风夹杂着细雨纷纷的灌进机舱。司登森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他看了一眼身边的维尼,维尼正瑟缩着身子,很显然,他感觉的寒冷比司登森更甚。这时候,就看到坐在机舱门口的沙姆士中尉站起来,他身边的绿灯亮了。
“起立!”沙姆士中尉大声的叫喊着,向机舱内的兄弟们打起了手势,“上钩,检查装备!”对于基本的艹作,沙姆士中尉无疑是一名合格的军官,尽管他的不称职来源于他的暴躁的脾气和不知所谓的方向感,还有一点点的懦弱。
沙姆士中尉第一个跨出机舱,纵身跳了下去,他的眼前是一片茫茫的云,尽管知道这时候并没有雷雨,但是他还是有些心慌,如果是在往常的训练中,他会将这种心慌转变成对着士兵们的暴怒的吼叫,但是现在他只身飘在了空中,而往下看,除了雾蒙蒙一片,他几乎找不到任何的参照物。
“上帝保佑!”维尼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他感觉身后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他的身后是司登森。
“别担心,这不过是一次常规的跳伞,虽然难度稍微的高了那么一点点,相信自己!”司登森这样安慰着他的同伴,同时也对着身后的卡巴斯特如是说着。
而在卡巴斯特身后的葛奈瑞听到了司登森的话,不由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很显然,他对这个家伙还是比较欣赏的,除了脾气有点暴躁之外,其他的都挺对自己的胃口的。
“呼!”的一声,降落伞在空中张开,司登森这才感觉到在雨雾弥漫的天气跳伞是什么滋味了。完全没有方向的感觉,一切都只是凭借自己的直觉,尽量的控制着降落伞不至于飘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或者离降落点很远。
“上帝!”当司登森终于看清楚自己将要降落的地点是,他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那时一片树林,如果处理不好的话,自己可能被挂在树上,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当然还有一种最糟糕的情况,就是他被那些树枝和树干伤害甚至丢掉姓命。但是他已经来不及调整了!
听天由命的结果,就是司登森最终挂在了树上,他离地面足足有十二三米的距离,这是一棵大树,高大得足以让他直接掉在地面上摔死的距离。他四下里张望,希望发现一个自己的同伴,但是他失望了,迷雾中的伞降,让兄弟们四散分开,都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
“有人吗?”他对着树林大声的喊叫,但是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丝毫的动静。他这样已经在上面挂了一个小时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出了偶尔的高声喊叫几声。如果没有人发现自己的话,自己会不会就这样挂在这里,一直到自己死去?他忽然脑子里冒出这样的一个念头。两个小时后他终于耐不住自己的姓子了,与其那样被吊死在这里,不如割断绳索,然后掉下去,或许还能捡一条姓命。
“该死!”他暗自咒骂了一声,然后试图拿出刀子,将自己身上的伞带割断。
“你最好不要那么做!”这时候,一个声音出现在他的下面。听声音,司登森非常熟悉,而且也是最不愿意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被他看到的一个人——葛奈瑞上士。
司登森停下来,然后有些无奈的看着下面,摊开双手道:“我被挂住了。这该死的雨雾,让我失去了方向,我的运气不太好!”
“我看到了!”葛奈瑞嘿嘿的笑起来。
“早知道是这样了!”司登森不由得有些气闷,特别是听到了葛奈瑞嘿嘿的笑声时,心里嘀咕了一句,“看来我再一次的成为了他的笑柄,该死!”
“需要我帮忙吗?菜鸟!”葛奈瑞的话充满着调侃的意味,他看着掉在上面的司登森心中直乐。如果是老兵的话,那么绝对是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最起码也会在判断出方向的时候,临机做出正确的选择,而不是让自己挂在这高高的树枝上,像一包待售的马铃薯一样无助。
“你说呢,长官!”司登森有些憋屈。
其实不用在乎过程怎么样,总之司登森两脚落在实地上得时候,还是摔得七荤八素,但是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还不至于摔断了腿或者手什么的。
“这可是我印象最深刻的一次跳伞了。”司登森一边揉着腿,一边抱怨着,他甚至还想抱怨一下组织这次跳伞的帕克斯中尉一下,但是他还是闭上了嘴巴,因为他之前已经得到过葛奈瑞的一次教训了。帕克斯在这些人心中几乎是绝对的权威一样的存在。
“这不会是你印象最深的一次,没有最深刻,只有更深刻!等着瞧好了,菜鸟!”葛奈瑞摇着头,嘿嘿的笑着道,“我们的人现在已经散落在附近,我们必须要找到集合点,但愿这一次不会再出现像你这样被挂在树顶上得笨蛋!你们还需要更多这样的训练,司登森,这是毫无疑问的。不然就等着,在战场上被德国人打死吧!”
尽管葛奈瑞说的很不动听,但是司登森却没有生出反抗的情绪,的确,他做的不够好。于是他就只能默默的跟随着他,前往集合点。
在一路上,他们陆续的遇到了e连的其他的人,其中大部分是老兵,而新兵们还散落在不知道什么地方,他们有可能不能及时的感到集合点去。
葛奈瑞说的没错,菜鸟们确实需要更多这样复杂情况之下的跳伞训了。因为他们在一路上又遇上了几个菜鸟新兵,他们不同程度的受了一些伤,维尼的脚崴了,卡巴斯特也和司登森一样被挂在树干上,知道葛奈瑞等人发现了他,然后才将他解救下来。
而这一次,新兵们得到了教训,并且对这样的训练越来越重视,而老兵们也通过训练,让新兵们融入到连队中来。尽管就连温特斯上尉也不知道帕克斯为什么要进行这样的训练,但是他没有干涉。他知道帕克斯可能有他的理由,只要在训练的时候不出大的乱子就行了。
就在所有人都对帕克斯感到疑惑的时候,他又在准备一项新的训练任务——挖阵地。
“这完全是一种新的单兵掩体的形式!”温特斯拿着帕克斯设计出来的阵地的草图,然后递给尼克森上尉。“他真让我出乎意料之外,很显然,这样的阵地非常适宜于用极少的兵力来巩固漫长的防线。可惜我们现在已经撤离了前线,或许或有机会试一试。”
尼克森上尉也点了点头,然后微笑道:“雷斯总是能够给我们一些意外!但是如果真的能够在以后用得上的话,那他可就帮了大忙。不过我们既然是伞兵,像在荷兰那样呆在堑壕里两个月的时间的阵地战还真的很少有机会再去实践了!”
但是帕克斯并不管别人怎么说,即便是最支持他的温特斯上尉也对他的一些举措,只是表示口头的支持,并不是想要在实际行动上进行鼓动营里的其他连队仿效。帕克斯还是照旧做着自己的准备工作,阿登战役中,他不能容许自己的兄弟们在德军的炮火中忍受着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
帕克斯的这种单兵防御掩体其实就是在中越战争期间,老山前线的士兵们发明出来的,整个掩体成三角形,三角形前方正对敌方。两个人驻守一个这样的哨位,五到六个这样的哨位可以覆盖大约3公里的战线。顶上用粗大的树干并排两层,可以当做隐蔽部的顶盖,一层土一层树干,非105毫米无任何威胁。哨所距离80-150米,最大距离不超过照明弹单个覆盖。
如果相邻三个掩体呈三角形分布,两个在前,中间在后的模式,这三个哨所就可以用最少的人监控不用扭头就可以监控最大90度的视线,哨所的观察孔比地面略高20公分左右。并且其中某一人睡着,都无任何危险,因为还有对面一个人看着。
当然温特斯上尉和尼克森上尉都是专业的军官,很显然他们也发现了这个单兵掩体的妙用,如果用作防御的话,对美军将来会有意想不到的作用。他们将帕克斯画得草图和详细的说明书一起呈交给了团部,而辛克上校得到这个样图,也感到非常的吃惊,简单而有效的防御单兵掩体,在将来的战斗中绝对有非常高的价值。
最终的结果就是泰勒将军决定在101空降师推广这一新的单兵掩体。当然如果是在进攻中的话,那么作用就会小得多。虽然是决定推广,但是泰勒将军并不会马上就那么去做。他认为,盟军现在正在向德军进攻,需要防守的一方是德军。但是他还是决定让军官们在适当的情况下,可以将这一新的单兵掩体作为战地手册发放在每一个士兵们的手上。
“我敢保证,如果是作为战地手册发在士兵们的手上,不会超过10%的人去认真看那个手册上得东西的。”当温特斯将这个消息告诉帕克斯的时候,帕克斯忍不住又对着温特斯抱怨起来了。他现在正处于降级的阶段,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甚至都想去和辛克上校据理力争去了。
“这是最好的结果了!雷斯,我们要知足!”温特斯只能这样来安慰帕克斯,他不知道帕克斯在这段时间里这样执着的进行着一件又一件看起来毫无意义的训练到底是为了什么。或者是被降级了留下的后遗症?当然这只是个别的军官的想法,譬如皮卡克中尉,他就对这种在他看来毫无意义的训练折磨着的时候,就对着福利中尉抱怨过。
在e连的大兵们任劳任怨的进行着不寻常的训练时,其他连队的官兵们却享受着悠闲的生活,而且打架斗殴的事情,随着他们越来越清闲而变得变本加厉,以至于师部不得不取消了很多去巴黎的通行证。但是那些惹是生非的家伙们一点都不担心,去巴黎也不用急于一时,这是他们的看法,因为总的感觉是这些伞兵要在兵营一直待到来年春天好的出征气候来临为止。那时他们有望空降到莱茵河另一边的德国去。这一想法得到了进一步的印证,因为泰勒将军飞回美国参加会议,讨论美国空降师的组织和装备方面的变化的提议。12月10曰得到了证实,泰勒的副手杰拉尔德?希金斯准将和5名101师高级军官飞赴英国,要进行一系列关于“市场花园”的讲座。101师交由101师炮兵司令安东尼?麦考利准将指挥。这让帕克斯再一次的看到了其中的危机。但是他的意见得不到重视。
12月16曰夜晚,马丁、葛奈瑞和其他一些人买来一箱香槟酒,带回营房。他们虽然喝不惯起泡的酒,但是现在也只有香槟能够让他们尝尝鲜了。后来还是克里斯登生出了一个主意,他将朗姆酒和香槟酒掺杂在一起,然后狂饮。
“味道真的很不错!”克里斯登生吧嗒着嘴巴,然后嘿嘿的笑起来,士官们利用自己的权力收集了很多的朗姆酒,而且掺杂在香槟里,味道显然更好,而且更容易一杯接着一杯的往肚子里灌了。
“你真是一个天才!”葛奈瑞也喝了一杯,然后忍不住夸了克里斯登生一句。这样就召来了所有人竞相仿效,他们一杯接着一杯的往肚子里灌,因为入口的感觉太好了,丝毫也不觉得难喝,即便他们喝醉了,还一杯接着一杯。
喝醉了的人总是要搞出一些乱子的。士官们在营房里大吵大闹,差点将营房内的床板都拆下来了,当军士长李普走进营房的时候,已经是横七竖八的躺满了一地的醉汉,还有乱七八糟的营房。
李普觉得很恼火,他看了一眼,开始吼道:“你们这些混蛋是要当头儿的。一帮士官竟把这里搞得这样乱七八糟。”他让人将冷水一盆一盆的往这些家伙的脸上泼,“该死的,你们记住,如果这里不清理干净,你们就别想睡觉!”然后他才气哼哼的走出营房。
这天晚上,温特斯和尼克松是惟一留在营部的两个营级军官。其他军官都请假到巴黎去了。这时候,营部的电话响了,尼克森接过电话,不断的记下什么,然后在放下电话时,对着温特斯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道:“迪克,我们要取消所有的外出通行证。德军在阿登地区突破了我们的防线,我想我们将要面对强大的德军了!看来帕克斯这次有对了!”
温特斯一愣,然后皱起了眉头,看了看尼克森,沉声道:“现在我们的状况怎样?我们二营有充足的补给,但是其它营呢?上帝,我们将不得不在冰天雪地里和德国人打仗了!”他走到地图边,看着地图上的阿登那块地方,不由叹了一口气!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