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没有进展,闯关明日继续,当务之急,刻不容缓,要尽快下山,身体里一腔热血在心中不停地翻腾着,让他越来越狂躁起来。
如银的月色之下,密林深处走出一道孤单的身影,面无表情。
第二日,叶小帅身穿灰色僧衣,光头闪闪发亮,双眼炯炯有神,雄赳赳走进铜人巷,今日过于不过,在此一举。
“今日无论如何都要闯过关!”叶小帅嘶吼一声,流露出颇有信心的神色。
那些外围的僧侣个个直摇头,也不知道他的信心到底从何而来,除了一套半生不熟花拳绣腿的童子功,就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武功了。
就他那金刚一阳指,在其他僧侣眼里看来,就是个渣,出家做了二年的和尚,还是武者境界,在整个寒山寺仅此一位。
进入铜人巷,叶小帅不玩深沉,直接先下手为强,但仅仅只一招,便被打倒在地,闯关不过,返身而回,脸色铁青,见了谁都没有好脸色。
法海盘腿打坐在蒲团上,嘴巴一张一合地念念有词,挂着脖颈处的一串佛珠在他食指和拇指间拨动了一颗又一颗。
当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走路的声音咚咚作响。法海摇着头叹了一口气,知道那个顽劣之徒来了。
寒山寺乃佛门清净之地,哪个和尚走路不轻手轻脚地,眼看着地,怕伤着蝼蚁、土蚕,惹上杀生之祸,杀生,乃佛门大忌。
唯独这小子,走路仰望着天,俨然一副趾高气扬目中无人的样子。
脚板重重踏着地面,生怕踩不死蝼蚁、土蚕,来寒山寺这二年里,也不知道他踩死了多少蝼蚁,踩残了多少土蚕,每当看到那些被他踩死的蝼蚁,法海就痛心疾首。
众师兄们之间,每日讲经论佛,习字焚香,参禅打坐,闲时,寻柴燃火,养花修草,扫地锄园,修炼入静之法。
唯独这厮,好吃懒做,讲经论佛,习字焚香,还从来就没做过。
唯一做过的功课就是去山下挑水,这厮都是偷懒,别的师兄弟那一个不是两边手臂上挂着六个水桶,唯独这小子是个例外,手臂每一边挂着一个水桶,都只有半桶水,也累的他够呛。
法海看得出来,这厮身子里流露出一股富贵之家大家子弟的气质,但那也是以前的事了,人就要面对现实,好汉都不提当年勇,你梦遗,现在就是一只落了毛的凤凰而已。
做和尚就就要低调低调再低调,开始这小子,从一进入寒山寺来,低调了几天之后,就一直很高调了,做一个和尚,要那么高调干嘛?连法海至今都弄不明白。
不但高调,这家伙还整天张口闭口就是酒肉香女人美,搞得寒山寺个个僧侣心神不宁。也使得法海一颗心有些狂躁,无法静心,佛渡众生,连身边的人都渡不了,对于法海也是个打击。
同时,也不知道为何,最近这一段时间里,法海感觉到自己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一个得道的高僧,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那一颗沉寂多年的心,竟会受这个逆徒的影响。
“师父!我要下山!”外面传来叶小帅愤怒的声音。
他跨进禅房,走到法海身边,扑通一声,跪倒在法海的面前。
法海目光落在叶小帅脸上,但见这小子,面色上布满血迹,一副狼狈的模样,一看就知道,闯关失败,其实,这也是在法海的意料之中,整个寒山寺,就他武功最低。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就你这小兔崽子,连十八铜人阵都闯不过去,还想下山,若为师放你走,传言出去,有失公平,也定会让佛门同仁笑话?”
“师父,看在我求你的分上,放我走吧,你留得住我的人,留不住我的心,这一次,弟子是铁了心要走,寺院里的规矩,不能更改,但小帅知道,你有得是办法能让弟子闯过十八铜人巷。”若是以前,叶小帅自是不会这么做,男儿膝下有黄金。
但此一时彼一时,慈青落在妖族的手里,一个女子,落入男人手中,救迟了,只怕是生米煮成熟饭了,为了小尼姑,暂且就忍让忍让。
叶小帅又急忙道:“师父,你也看得出来,这几天弟子勤练武技,已经很尽力了。”
法海道:“急来抱佛脚,闲时不烧香,练好武功一朝一夕不能成也?”
“师父,你就帮帮我吧?”
“为师无能为力。”法海淡淡地说道。
“我说老和尚,你不让我下山,我就死在你的面前,让你一辈子成不了佛。”话几乎还在口中,叶小帅一蹦而起,直接一头撞向墙壁。
人命关天,法海也顾不得训斥叶小帅,扬起手掌硬生生的把他给拉了回来。
哎!法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小子铁了心的腰走,留得住他的人,留不住他的心,看来这厮跟佛门无缘,动不动就口中直嚷嚷,要离开寒山寺。
“梦遗!真想走,为师也不阻拦你。”
“师父,请为弟子指点一条明路。”
“为师可以武功可以教你,等练好佛门高深武功才去救人也还不迟。”
“师父,弟子答应你。练好寒山寺高深武功,才去救慈青,只不过,弟子也有一个请求?”
“梦遗,说来听听,看看为师能不能帮你。”
“师父,你有办法。”
“为师若有办法,一定竭尽全力。”
叶小帅微微抬了抬头,沉思了好长一会儿,才鼓起勇气说道:“师父,弟子想吃丹药修炼。”
闻言,法海老脸顿时拉了下来,面颊上的皱纹又深了很多,五十多岁的人,一下子老了十来岁,估计用鸡蛋敷面都不管用了。
“欲速则不达,练武之路从来都是一步一步来地,没经过千锤百炼,练出来的武功,扛打击了完全是不行地。梦遗,你来我寒山寺的时间也不短了,佛门武功,你也是知道地,过分追求武功而不追求佛心,是练不出佛门高深武功地,这些话,为师跟你讲了多少遍了,你怎么就没有记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