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的刘楠垂眸不语,任由翠花怎么奚落都不曾反抗。最终还是一旁的云珩看不下去了,抬起脚放过了他。
“行了,说再多也无济于事,走吧,让本宫看看,这玉璃公主如此急切的要进本宫睡处,究竟图个什么。”云珩说完,转身就往里屋走了进去。
说累了的翠花最后还瞪了地上的男子一眼,这才跟上了主子的脚步。
被迫围观了全程的众女眷:“”还是头一次看到仗势欺人可以这么用呢,她们要不要学以致用呢?
急不可耐走进了里屋的冯玉璃带着晓红找了一遍,别说乞丐了,连个人影子都没有看见。
最终,冯玉璃站在里屋中央,冰冷摄人的目光紧锁在了身侧的晓红身上,因为顾及着屋外还有别人,只得压低了声音轻斥道:“晓红,你告诉本公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个贱人一点事都没有,为什么?”
说到后面,冯玉璃已经忍不住低声吼了出来!
同样感到不敢置信的晓红脚下一软,立刻跪倒在了冯玉璃的脚下为自己辩解道:“公主殿下,奴婢今日还嘱咐那乞丐,而且还是府中总管亲自放他进的香景园,殿下,奴婢绝不敢对您有半分欺瞒,奴婢,奴婢也不知道他为何不在这里啊?”
晓红越解释,头上的汗珠越多,急的她小脸通红!
“本公主不想听你的解释,等下自己去领板子吧!”已经猜到是那女人自己解了困的冯玉璃冷眼吩咐道。
听到殿下让她下去领板子,晓红不但不怕,还欣喜领命,道:“奴婢多谢公主殿下开恩!!”
冯玉璃嫌恶的看了她一眼,再次出口训斥道:“跪着干嘛?还不起来?待会让她们看到了又会指责本殿下跋扈吗?”
晓红再也不敢回话,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她顺从的起了身,又拍干净了身上的灰尘后,赶紧退到了冯玉璃的身后。
不甘心的冯玉璃最终憋着一口气,从里屋走出时,正巧与要进来的云珩迎面碰上。
云珩抬脚,动作毫不停滞的跨过门槛之后,瞧见那冯玉璃面上藏都藏不住的气急败坏,立刻咧嘴笑道:“玉璃公主可是从本宫屋中找出了什么宝贝?怎么这么快就舍得出来了?”明明刚才还急冲冲的要进去呢!
当然,后面的话不用说出口,那意思已然不言而喻了。
冯玉璃的脸色十分难看,她同样回以一笑,只不过那笑意下藏着绵绵细针,恨不能根根刺穿面前之人,道:“皇后娘娘说笑了,是玉璃莽撞了,担心这香景园的摆设让您不喜,特意来查看一番,不知娘娘睡得可好?”
众人一听这话,便知道这冯玉璃,堂堂的公主之尊,这是不要脸了,竟然连睁眼说瞎话都能做得出来,让她们好生佩服。
云珩闻言,唇角笑意更浓,她目光一转,装模作样的回想了下,才道:“不太好呢,毕竟本宫也没想到,这公主府也会有小贼光顾呢,险些惊到了本宫。”
“小贼?那皇后娘娘怎的不告知玉璃,让那府中侍卫捉了小贼去见官。”冯玉璃惊讶的掩住唇,回道。
身后的女眷们听到这里还进了贼,纷纷在心中赞叹那贼子的胆子很是大,连心狠手辣的玉璃公主府都敢偷。
云珩说到这里,叹了口气道:“就是那小贼溜得太快,没让本宫捉住,看来你这公主府,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啊!”
言下之意,便是嫌弃冯玉璃御下不严了。
冯玉璃笑意僵住了,这话跟耳光子似得,可狠狠的打在了她的脸上啊!心中恨意更甚,却只能强装柔顺,道:“是玉璃的失职了,让皇后娘娘受了惊,玉璃心中真是愧疚万分!”才怪,她鼓掌还来不及。
“嗯,此事的确是你的失职,这样吧,为了不让你如此对本宫愧疚,便自罚跪在这香景园三个时辰,好减轻心中的愧疚之意。不知玉璃觉着,本宫此法可好?”云珩说完,心中痛快不已。
明摆着,云珩要借着此事,好好刁难一番冯玉璃了。
可冯玉璃自己夸下的海口,说的瞎话,只能自咽苦果,老实跪着了。
“皇后娘娘此法甚好,如此玉璃待宴会散尽,便自罚。”等人都走了,她还跪个大头鬼,冯玉璃还在为自己的机智而窃喜呢。
“这样也好,翠花,你代替本宫在此,也好做个见证,省的玉璃受了罚,没个见证,别人还会说你赖账呢。”云珩看了眼翠花,示意道。
想躲过自己挖的坑?没门
翠花立刻出列,回道:“娘娘放心,奴婢一定替玉璃公主好好作证!”
云珩点了点头,这才提出要走的意思。
冯玉璃死死咬着腮帮子,面容扭曲的送走了云珩。
回到宫中时,帝云迟早已在云宫偏殿等着呢,见人已归,便拂退了一干宫女后,才出声问道:“怎样?玉璃那个恶婆娘,没为难你吧?”
连礼都没行的云珩径直坐下后,笑着回道:“也要她为难的到才是,不过陛下不用担心,臣妾已经给她回了礼,想必明日醒来,她定会非常‘高兴’才对。”
她本意并不想这么早对付冯玉璃,怕在冯简之面前提前暴露。可这女人愚不可及,亲自送上了门。她要还能忍住不还手,这仇也不用报了。
既然冯玉璃提前凑了过来,又将小辫子亲自递给了她,她怎么可能不好好利用呢?
这头一步,也让冯玉璃尝一尝,名誉扫地的滋味吧!算是庆祝她重回北诏的礼物了!
当然,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她是不会告诉帝云迟的。
所以,帝云迟望着她嘴角的笑意,莫名闻到了血腥味。
“别闹的太过分,不然等她哥哥腾出手来,你可就没多少日子好活了。”被吓到的帝云迟暗斥自己的大惊小怪后,忍不住好意提醒道。
可他的话太直,别人听着还以为他是在讽刺自己呢。还好云珩知道自己这傻弟弟的性子,知道他这是关系她,心口暖暖的,欣慰之情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