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心知不好,匆忙将衣带一紧,开门时只见阎彪已经带了十来个人统统将她围住了。
“你们想干什么?!”平安沉声问。
阎彪上上下下将她扫了好几眼,院子里没有灯,但八月十三的月光已经很明朗,如流水一般照在院中的郁郁桂花树柚子树上,也氤氲在平安的面庞,让她原本就光洁的面颊上又多了几分莹润。
“啧啧!果然生得还不错。”阎彪说。
“,这小娘儿们可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啊。”癞子在阎彪身后提醒,“把她弄回去做小也不错啊。”自己一双眯眯眼本来就小,现在若有所思地眯缝着更显得猥琐,目光黏糊糊色眯眯地在平安身上流连。平安在扫到癞子眼光时,只觉得浑身难受犯恶心。
阎彪走上前去,围着她转了半圈儿,轻佻道:“儿,知道彪爷今天是来干什么的么?”
平安挺直了脊背,冷冷地看着他不说话。
“哎哟,你看,这倔强的小眼神儿!”阎彪笑笑,拿出萧煜祁的匕首在她脸上拍了拍,“你说,这么白的脸若真是划花了,该多可惜啊!”
平安皱眉扫了他一眼:“私闯民宅,若是告到官府去,不知县太爷会如何处置呢?”
“哟呵!”阎彪做惊恐状,“彪爷好怕啊!不过,没关系,你去告啊,我现在就让你去。”说着,他还真就侧了侧身,好像要给她让路似的。
平安睥睨着他,嘴角勾出一丝冷笑,真就踏出了房门径直往人群中走去。
顾翠翠刚才跟着他们进了门,现在正躲在院门后的缝隙里头偷看,见阎彪还真准备放了她,心里一急就要出来制止,谁知她才刚刚动了动,只听得阎彪淫笑一声:“美人儿,跑那么快干什……”
“啊!”阎彪痛呼一声!声音异常凄厉!
只见阎彪佝偻着腰,双手捂住他的,痛得连连倒吸冷气,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娘的臭丫头,好大的胆子!”癞子喝道,“兄弟们,把这臭娘们儿给老子活捉了,等下让大家一个一个爽个够!”
“你敢?!”平安浑身散发着寒气,冰凉的语气让癞子不由得一惊,怎么回事?这丫头气势竟这么强?!
“给,给老子上!”他强压住心中那一丝惶惑,手一挥,身后十来个或高或矮或胖或瘦的男人高举着棍棒刀斧就潮水般拥了上来。
平安退后几步,背后抵在墙上,很快做出了判断。
这些人虽然人多,但是,从他们凌乱无章法的脚步和器具上来看,不过是一伙小,平时可能经常打架斗殴,但是估计武功并不特别在行。
“呼!”一个手臂粗的棍棒迎面就挥了下来!
平安脚步一动,快速一挪,那棒子打在墙壁上,因为力道过大砸出几块石灰块,那挥棒之人虎口震得生疼,连忙甩了甩手。其他人一看,见这丫头脚步竟如此轻捷,不由得一愣。看来,这骨头并不像刚才那矮矮胖胖的女人说得那么好啃!
“愣着干什么?给老子打!”阎彪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因为太过用力,嗓音听起来尖利可笑。
双拳难敌四手,加上平安身上的伤才刚刚见好,又没有武器在手,几个回合下来,已经明显吃不消。
不知是谁乱中踢过来一脚,平安吃痛,蓦然往后退脚步踉跄之下被对方钻了个空子,一棒就要敲在她的头上!下意识地她抬起胳膊一挡,只觉得手肘闷痛!险些被人打断!
阎彪见她疲于应对,忙大声叫:“给老子抓活的!老子一定要让她求饶!她奶奶的,竟敢暗算老子!臭娘们儿!”
癞子立马就要扑上去,平安见他嘿嘿奸笑着露出一嘴黄牙,目光一寒,闪过劈来的砍刀,一头就撞向癞子的胸口!
癞子猝不及防被她撞得往后倒退好几步,平安不管不顾豁出命去一般瞬间从他身边绕过一胳臂将他脖子狠狠勒住,一手变爪抓在他喉头!
“谁要敢再往前一步,老子就捏断他的喉咙!”平安厉声喝道。
“哎哎!好汉饶命!好汉饶命!”癞子立马求饶,“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
“你再敢出一声儿,信不信老子立马捏断你的喉咙!”平安手下用力,指甲已经掐得癞子的皮肤生疼。
“都别动!都别动啊”癞子连忙喊。
平安冷嗤一声,越发瞧不起被自己制住的这个男人:“让开!”
癞子是这群人中的,此时被抓,他们纷纷不敢再攻击,迫于她的威势甚至原先挡在她后方的两人还后退了几步。
“别管那么多!给老子上!”阎彪大声喊。妈的,到嘴的肉怎么能让她给跑了?
癞子目光一变,盯着阎彪似是不认识一般:“,你……”
众小混混见老大发话,齐齐举棒举刀就往平安身上招呼而来!平安怒从心中起,一把将癞子推了出去!
“啊!”癞子大叫着往前扑,眼见着堪堪就要迎上冒着寒光的刀锋!幸亏拿刀那小子反应得快,及时将刀一偏,这才免了他鲜血满面的后果。
平安转身拔腿就跑,谁知她身后两人伸手一拦,眼见着就要将她抓住,只见如水月光下惊现一抹银弧!
一人手上遽痛!
平安见状,一个弯腰躲过另一人胳膊,手肘蓦地外翻,已经将另外一人带倒在地。
“呵……胆子倒还不小!”来人声音清清淡淡的,像是漂浮在空中一样,总让人觉得有些缥缈。
顾翠翠躲在门后,一见他背影立马冷汗都下来了,心想:完了完了,这要是让他知道是自己带了这些人过来,自己小命肯定不保!她看他们的注意力都在院子中间,便打了主意等下趁天黑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走。
只见慕钦扬一身月白衣裳在皎皎明月之下更显风华,众人见他似是月宫下来的仙人般出尘脱俗,不由得有些怔愣。慕钦扬缓步走到平安身边,笑着看了她一眼:“怎么样?又救了你一次,是不是以身相许的砝码又更重了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