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寿宴,最终以极为尴尬的气氛草草收场,没多久,梁帝就命太监传了御召,让几人进宫。
突如其来的意外让众人心中揣测万分,隐隐都觉得,仿佛有什么东西随之降临,压迫着所有人,宛如有一场,比任何时候都要剧烈的山雨即将来到。
几天后,北燕。
燕妙的处决由三省之后定下,期间民心的安抚也由燕倾独自完成,效果显著,而随之而来的消息则是,燕澜即将回朝,以及冬末祭祀。
“孤不明白,为何母皇要如此坚持祭祀。”这天,君言照例来东宫陪燕倾下了半天棋,准备走人时,燕倾突然如是问道。
但这个问题君言想过,却没有在意过,固也回答不出,只好道:“殿下何不亲自去问一问陛下?相信陛下会给您一个解释的。”
“亲自去问吗?”燕倾眼中有些忧虑,很是迟疑,不确定的看着君言。
君言见此,微微一笑:“虽说我是您的太傅,可也并非什么都能告诉您,您是储君,陛下亦有教导您的责任。”
燕倾沉吟了一下,坚定了许多,却也有些忐忑:“那孤现在就去?”
君言笑着昂首,看着他换衣匆匆离开东宫。
在屋檐下站了站,君言理了理自己的长斗篷,缓步走出皇宫。
“时曦呢?”上了马车,君言问南风。最近她都没怎么见到时曦在眼前晃,仿佛一夕之间,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样子,她不找他,他便懒得动。
“城外望亭山。”南风立刻回答,这几天他几乎都在哪儿。
“城外?”君言愣了愣,转头看了眼车外不小的风雪,扯了扯嘴角:“他去望亭山做什么?”
天都城以东偏南数十里外,有一片巨大的湖泊,四周皆是高山,除了湖泊旁,其他地方草木稀少,虽山路比北鹰山平稳,但周边荒凉,少有人烟。
山上有一座破旧的亭子,危危立着,除了冬天景色算得不错,其它时节都让人觉得阴森,除了那些附庸风雅的诗人爱往哪儿跑,寻常百姓极少踏足。
南风迟疑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道:“钓鱼吧。”
“他有带鱼回来吗?”
南风以沉默回答。
“去望亭山。”君言轻叹一声,斟了杯热茶暖手。
而等君言到达湖泊处时,终于明白为何南风在回答钓鱼时语气那么不确定,看那堆满了雪的鱼竿和鱼篓,看那船舱里铺了一层又一层的雪狐毯子和烧的正暖的碳炉,君言深信不疑,这人不是来钓鱼的,是来冬眠的。
“你还真是好雅兴,屋里不待,跑这荒郊野岭来睡觉。”君言掀开厚重的帘子,刚进去,就措不及防的被人拦腰一带,跌坐进他怀里。
贴着的身子很温暖,鼻息间是熟悉的气味,清新雅致,仿佛山河沐雨后的气息,混杂着淡淡的药草香,似是能催眠,让人无端觉得安心。
时曦抓着她的两只小手,十指相扣,将她圈在怀中,低头埋在她玉颈间,似有似无的吻了吻。
君言身子颤了一下,回过神,刚挣扎了几下,就感觉身下的小船不稳的晃荡着,立刻僵着身子不动了,抬头恶狠狠的瞪着他。
她现在要是还不知道自己进了狼窝,那她就是真傻了。
“你故意的?!”故意在外头待着,因为他笃定,她一定会去找他。
时曦在她耳畔蹭了蹭,狭长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丝毫没有被拆穿的慌张,反而淡定从容的开口:“故意什么?我可是很认真的在钓鱼。”
君言没什么表情,腮帮子不自觉的鼓着:“一边睡觉一边钓鱼?”
“言言不知道有句话,叫愿者上钩吗?”时曦说着,不轻不重的咬了咬她小巧的耳垂,感觉到她身子颤了一下,便讨好似的轻吻着她耳后与颈肩,气息温柔却也霸道。
“……你别闹了!”身子敏感的传来异样,有些酥麻,浑身力气像是被吸去了一半,君言莫名有些慌,侧头看着他,刚好看进他眼底。
没有戏谑,认真而温柔,隐隐透着几分压制着的强硬锐利。
“没闹。”时曦低眉垂着眼睛,竟让她觉得有些可怜巴巴的。
君言直叹荒唐,见他不动她,放在她腰间的手却不见松开半分,顿了顿,侧过身子,伸手抚着他脸,凑近低语道:“我可不负责的。”
时曦没回话,一手扣着她脑后便欺身吻了上去,没有阻碍,长驱直入,轻易便攻下城池,挑逗着她的软舌纠缠,后者轻轻喘着气,只觉得唇齿都不是自己的了,而搭在她腰肢上的手慢慢滑上,蝴蝶般灵巧的游走在花丛间,滑过她的衣领。
空间中的气息愈发粘稠燥热,宛若有一团火焰在燃烧着。
似触电般的酥软一阵阵蔓延开,敏感的身子近乎缴械投降,君言衣衫半褪,没什么力气的靠着他,修长的手臂缠在他颈间,眼眸半眯着,像一只晒着阳光的猫儿,静静听着他一遍又一遍唤她名字。
“言言……”时曦看了看她,见她没有抵触,才舔了舔她唇角继续,于是,更加温柔动情的吻雨点般落在她玉颈,粉肩和锁骨上,留下一点点梅红,向下延伸。
君言轻咬着下唇,身子因为感觉到抵在自己小腹上的炽热而更加酥软,把喉间差点涌出的舒吟咽了回去,已是双颊绯红,见他咬自己咬的起劲儿,莫名有些不悦,捧起他的脸,看着那张因着情动更加俊美妖冶的容颜,一时有些恍惚和茫然,少顷,低头朝他喉结和锁骨上狠狠咬了一口。
时曦倒抽一口气,眼中神色无奈又宠溺,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声音微沉:“言言是想咬死我吗?”
“怕吗?”君言仰头看着他,半眯的眼眸中泛着水光,眼角微红,两鬓青丝有些凌乱的贴在脸颊旁,她翘了翘唇角,像只狐狸,一只剩下魅惑的狐狸。
时曦本想说不怕,亦本来无惧,但在意识到她的小手在做什么后,身子不由僵了,苦笑道:“言言,别闹……”
“没闹啊。”君言凑近舔了舔他微微出血的喉结,上面的牙印十分清晰,淡声问:“慕时曦,你想要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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