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说的气势很有道理,月下此时也正在思考这个问题,因为她不信,那么多人一夜之间能悄无声息地就消失了。
只是她却没有时间去亲自查探一番,因为这将近年底,冥月宫的事务也繁多,还未她仔细听苏云说两声,便有人来报山下的各大家族已经送来了各项物锦,此时正等着她前去。
月下知道这个,所以也不再耽搁,在十二宫婢的簇拥下来到大殿。
“参见宫主……”
殿内早已等候的人俯首行礼,月下目不斜视地走上宝座,身边的宫婢们皆陈列在下首。
“尔等起吧!”
“是,宫主……”
众人小心翼翼的站起身,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上座的冥月宫宫主,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冥月宫的宫主,听说有着绝色倾城的容貌,却堪比蛇蝎的心肠。
这么一来,他们这些依靠着冥月宫的家族以及门派之类的就更是喜忧参半了,一来不知道这位宫主的性格,也不好随意巴结什么的,免得一个出错,恐怕就是身死的下场。当然若是有这么一个强大的存在,那么他们日后也必定受益匪浅,毕竟他们这些人可是依靠了冥月宫很久了。
所以此次前来,他们准备的东西也比往年好*一*本*读*小说 xstxt很多,只希望眼前这个宫主能够多多照顾他们一些。
“宫主,这是今年我温家特为冥月宫奉上礼单,还请宫主查视。”说完,呈上了一张礼单,不等月下吩咐,已有宫婢前去接过呈到了月下眼前。
接过礼单月下只是大概地扫了一眼,心里不免有些吃惊,这些人可真是出手阔绰,难怪冥月宫这么有钱,不仅拥有自己的产业,每年还有这些进项。看这些人一脸的探究,她就知道,今年下的本儿肯定够大,当然,他们要的就是冥月宫的庇护,这点她是知道的。
因为有了冥月宫的庇护,他们的生意也好做不少,并且一般人也不敢动他们,要知道这个年头的劫匪什么的也不少,这些人的生意难免有出行什么的,这时,只要打着冥月宫的旗号,一般都不会出什么事。
月下挑了挑眉,清冷的眸子没有一丝情感,叫人猜不透她此刻心里的想法。
“温家主费心了,本宫不会亏待温家的,还望温家主放心。”月下没有选择高冷的姿态,反而显出她的平和,这和她的气质完全不一样,不过也叫众人更加确信眼前这位宫主入传闻中的那般了。
“宫主,我赵家礼单在此,还望宫主查视。”
一个看着清瘦,挺温和的的中年男子此时也呈上了一本礼单。
月下在大殿中只是粗略扫了一眼,未免这些人觉得她对他们不重视,她也只能耐心地做完这一切,也不知道这三长老往年是怎么打理的,可真够烦人的。不过这些她迟早都要接手的不是吗?所以她也没办法。
转眼已到了午时初,月下也累了,这么端着已经一个上午了,就在这里客套着,说真的若不是因为这是必然的规矩,她真的早就甩袖走人了。
“各位家主,本宫瞧着时辰不早了,还请各位移步望月楼,那边已经安排好了酒席,不若大家去喝几杯,暖暖身子。”
“多谢宫主,宫主盛邀,我们自然乐意至极。”
“请吧!”
月下看向身边的宫婢,宫婢点头抬步请他们离去。月下淡淡地笑着,脸上的薄纱覆着她倾世的容颜,一双眸子清冷明亮,一直盯着他们离去。
“这些人往年也是这般吗?”月下起身淡淡地询问着。
“不是,往年他们并没有这么热情,今年如此,想必也是听闻了宫主的名声,所以……”寒灵说着收住了嘴,没再往下说去,因为这里面的用意大家都知道,无需刻意点破什么。
其实她是真的想说这应酬真的很恼人,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她都不喜欢,自己本就是一个独来独往的人,最是讨厌这样的场面。但是此时她也只得压下,毕竟这些家主也是他们冥月宫收入来源之一,其中的合作关系密切,当然不能随意处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又纷纷起身开始朝着月下敬酒,无法,月下就算平时不喜欢喝,但是此时在这里也不免来了几分兴致。硬是隔着珠帘,将来往的敬酒全数喝光。
望月楼,说是楼实则只是一座靠山接客待用的地方罢了,只是这里遍地种着白梅,又有云雾缭绕,假山,小桥流水相衬,所以给人的感觉有那么一股子仙味儿。
而这里的晚上,正空的月亮也是最大,最清晰的,就算晚上不点着灯,也能看的清楚。
所以这里的确是一处好地方,月下也是第一次在这里宴客,以往她只是漫步路过,可是现在,这梅花盛开的时节,倒是真叫她咋舌。
将近未时末,大家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当然,这里指的不是他们吃饱喝足,而是他们与这位新宫主的第一次接触可谓是相当圆满结束。
“这冥月宫的宫主果然非同凡响,那酒量也倒是没有几个女子能比,不仅做人爽快,连着做事也爽快不行,看来这冥月宫可真是独占鳌头的趋势啦!”
一个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微微摇晃着身子说道,在他看来,这宫主是真的可以依靠的对象,不论别的,就论今日这番气度,就不是寻常女子能比的。
“可不是嘛!我瞧着也是一样……”
几人出了宫门,纷纷在各自家的随从搀扶下上了马车,一个个与冥月宫的人道别离去。
而他们所说的宫主月下,此时其实已经坐在那望月楼中动不了身子了,穆花前过来时,就隐约看到珠帘后一个身穿白色雪缎的女子撑着头似是在闭目养神。
他回到别院后休息了一番,这不,今日就带着礼物来看她了,瞧瞧这冥月宫在她的统治下是个什么模样。哪里晓得,这丫头却在望月楼中醉的连路都不肯走了。
脸上挂着宠溺的笑容,他掀开了珠帘,却愣住了眼眸。他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将这一身白色穿的如此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