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头张转身,脸上还挂着他惯有的傻气笑容,可能是因为我方才的夸奖让他心生欢喜吧。
可是我没想到他不光脑袋笨,手脚也挺笨的。
只是转个身而已,他的左脚都能绊到右脚,再加上长枪有一定重量的牵引,傻头张还未完全回过身来,整个人就顿时平衡的跌倒下去。
我大惊失色,眼睁睁地瞅着傻头张那手中的长枪正要死不死地冲我劈来。
还好我反应迅速,一个健步侧转,躲过了傻头张的枪头。
他的枪瞬时就劈到了我原来所以依靠的栏杆上,而他整个人则直接重重的摔趴在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整条栈道都跟着摇晃了起来。
这般突如其来的响动引得营墙之下的守卫们纷纷驻足向上观望,声音聒噪,议论不停。
我无暇去顾及他们,因为此刻我心下还是余悸未除,过了好半响才总算反过劲儿来。
瞅着那依旧还直愣愣地趴在地上的傻头张,我便是怒火上涌,想也没想,立即冲到他的身前。
傻头张许是感受到我的脚步,不禁微仰着头看向我,以为我这是要将他扶起。
却不想,我二话不说抬脚就朝着他的大腿上肉最厚实的地方一顿乱踹。
我也算是对他手下留情了,这样的踹法只是小惩大诫,根本不会疼到哪里去。
可傻头张还是被我踹的唧哇乱叫,再不敢挺尸,一个翻身就利索地爬了起来。
“你个蠢货,差点让你要了性命。”
我仍是不解气,追着他打。
傻头张也是自知理亏,只得一味躲逃,丝毫没有要还手抵抗的意思。
最后我将他逼到了栈道一角,他无处可逃便顺势抱头蹲下。
我不假思索地挥起拳头准备锤向他时,目光却是不经意的瞥了下护栏外,栈道底下围观的将士那是越聚越多。
此时夜未降沉,天光正好,我同傻头张如此呆在高处,就像耍猴戏一般的被人看了笑话。
我不想将事情闹大又落人口实,于是只好收手。
傻头张见我不再打他,也是慢慢将手放下,微抬着眼睛瞄向我,可怜巴巴的不敢出声。
“我从未见过像你这般蠢笨的人。”
我余怒未消,恶言相向。
面对我的责骂,傻头张依旧大气不敢出一下。
“起来。”
我一瞧见他这般唯唯诺诺的样子就心烦。
傻头张很是听话地乖乖地起身,手足无措的缩着肩膀站在那里。
像他这样的愚钝之人,上了战场也无疑就是去送死。
我可不想让他连累了我爹爹的任何一个将士陪他丧命。
说什么今日都要教会他使用一样可一防身的武器才行。
这时,我不禁瞥了一眼那正躺在地上的长枪,看来以傻头张的资质是无法驾驭它的,只能换做其他。
想到这里,我不由摸向自己腰间的佩剑。
刚想拔剑出鞘,方才那惊险的一幕便立现眼前。
我赶忙打消了要教他练剑的念头。
这利剑不比长枪,万一他再是失手,那我可就真的性命攸关了。
最后没得办法,我绞尽脑汁地思虑了好久。
总算是让我想到了一个最不可能误伤到身边旁人的武器。
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