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断海,这是一刀断海诀!”旁边有识货的人立刻就惊呼出声了。??八?一?w≤w≠w≈.≥8≥1zw.
一刀断海决是幻海圣后的家传绝学,只有圣后嫡亲的子嗣才能修习,这一手以掌化刀的漂亮出手,白衣少年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
“怎么说?你刚才说要强买强卖?还说替刘公公买马,不卖也得卖?有这回事吧?”白衣少年不紧不慢的说道。
那名马奴吓得浑身颤,牙齿都咯咯作响起来。
“本来呢!以本少的身份,是不应该跟你们这些下人计较的!不过谁叫你们倒霉,欺负到本少头上来了!你们知道我是谁么?我就是上京城里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古天公子,人人都尊称我一声天哥!你说你是不是很倒霉?”
“天,天哥!小人不知是您的马,冒犯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吧!”那名马奴连连点头哈腰,吓得连头都不敢抬。
“我这人脾气臭,就偏喜欢跟小人过不去!我出身这么高,长得又这么帅,而且这么富有,若不用来欺负人岂不是亏大了?”天哥一脸笑嘻嘻的说道。
那名马奴咽了咽口水,低声下气道:“您是贵人,何必跟我一般见识!对付我这种小人物,有失您的身份!要不您就高抬贵手放了我吧!”
白衣少年摇摇头,道:“放了你是小事,可是如果今天你不是遇到了我,而是遇到了他、他、还有他们!你会怎么做?买马不成抢马?抢马不成伤人?像你这种恶奴,在坊市上横行肯定不是一两天了!难得我天哥今个儿心情好,来这简陋地方坐一坐,正好就碰上你了,你说你是不是该死?你服气不服?”
原本有些客人还觉得这白衣少年有些仗势欺人了,不过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确有道理。
若不是这白衣少年身份背景和拳头都够硬,换了另一个普通人,很有可能就被这恶奴给欺负惨了!
“天哥!天哥!”从三楼又走下来了一名胖胖的公子哥,手里拿着一把折扇,一看就是不学无术,附庸风雅的又一位败家子。
“别吵吵!小爷正在办事呢!”天哥回头狠狠瞪了胖子一眼,吓得那胖子连滚带爬的下到了二楼。
那恶奴见势不妙,咬了咬牙,道:“那你想怎样?我就是上来买马,也没买成,你还动手打了我们的人,难不成你想杀了我!”
这一问,反倒把那位天哥给问得哈哈笑了起来。
“我不杀你!最多就是抽你几个大嘴巴子,打折了腿,然后再把你送到京衙司,按欺行霸市治罪而已!”
一听要送他到京衙司去,这粗汉脸上反而现出一丝窃喜。
正在这时,二楼众人又听到楼梯上响动,一位衙差打扮的中年官员冒出头来。
紧接着,三位身着京衙司服饰,腰佩绣春刀的官差上了楼。
还真是巧了!刚刚还提到京衙司,京衙司的人立刻就到了。
白衣少年没所谓的耸了耸肩膀,冷冷的瞧着面前的三名官差。
而站在他身旁的那名胖胖的公子哥却急了,直接嚷了起来:“天哥!我的亲哥勒!你快想想,你今天是骑马来的么?”
“什么?我没骑马?”天哥愣了一愣,反问道。
那胖胖的公子哥连连摆手道:“咱们乘马车来的,你哪有骑马!”
“马车也有马啊!”天哥终于意识到可能摆乌龙了,却犹自嘴硬道。
和他一起来那位胖公子愁眉苦脸道:“马车送我们来之后就回府了,你说不用等的!”
“是吗?哦!那又有什么关系!”天哥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一指那马奴道:“难道不是我的马,就可以让这奴才欺行霸市,鱼肉百姓不成?我们大戟朝律上哪条规矩说不能管闲事,不能见义勇为了?”
天哥这一大声,可把在场的众人全都吓了一跳!
这哥们说得似乎有点道理,又似乎是在强词夺理。
那马奴眼珠子一转,立刻哭喊道:“这位公子仗势欺人啊!我们看中了楼下的一匹马,上来问问价,又不关他的事,他跳出来打伤了人,还辱骂我们家刘公公,京衙司的大人们,要替小人做主啊!”
马奴这么一哭腔,那三位京衙司的官差立刻就沉下脸来,其中一人面无表情的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买谁的马?”
这人一开口,整个二楼就像堕入了冰窟般,气温陡然下降了许多。
孟慷心中微微一惊,上京城果然不愧是人族第一大城,就连一名貌不惊人的普通官差,都有蕴神境界的实力,委实不能小觑。
“他都不说清楚,一上来就耀武扬威的,谁他妈知道是谁的马!”白衣少年天哥昂骂道。
“你说话干净点!京衙司办案的规矩大家都是知道的!”那名面色阴沉的中年官差冷然道。
在场的这么多人,大概只是孟慷是真的不知道京衙司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有什么样的规矩。
大戟朝京衙司,传承自前朝火罗国神捕营,虽隶属大戟朝,却并不完全是受朝廷奉养的部门,他们还有一个大大的靠山,那就是整个中洲大6的教宗凌宵圣殿。
京衙司中人,既有世俗国度中的办案职权,又有教宗背景,向来铁面无私,所以就连天哥这样的大纨绔,也是不愿轻易招惹的。
“你要买的是什么马?”其中一名官差问道。
刘公公府中的马奴连忙答道:“就在楼下,一匹棕花马,个头不高,花色有点杂,但那真是一匹正宗的蛮凉马,所以我就上来问问了。”
“楼下是谁的马?如果不是这位公子的马,你又为何要伤人?”中年官差冷冷道。
天哥为之语塞,面对势大的刘公公,他也敢当众辱骂,可是对上这些京衙司的木头们,他却是半点火气都没有。
倒不是怕了这几块木头,而是天哥自小就听习惯了关于京衙司的传说,对他们的铁面无私和所作所为颇为敬重,他又是个讲究人,实在是耍不起纨绔脾性来。
“是我的马!”孟慷终于找着机会开口了。
之前他不开口,是因为他不确定,而且看到恶人被恶人磨,本来就是一件惬意的事情。
现在他开口,是因为确实事关已身,男子汉不能没有担当。
一时间,二楼上的所有目光,全都集中到了这个衣着有些朴素的少年身上。
“你的马我们府上买了!你要多少钱?多少钱我给!我就不信了,凭咱们刘公公的名号,还有人敢不卖?”
见到有人撑腰,而且事主又是一个看起来一点也不纨绔的少年,马奴立刻就精神了,欺负普通人的胆量他还是有的。
如果这少年点头,把马卖了,那么天哥刚才所做的一切,立刻变成了一个大大笑柄,毫无意义,还白白得罪了刘公公。
如果这少年不卖,他可不是古天,没有天大的背景,卷入到这种是非漩涡中,得罪了刘府中人,在寻常人看来,只有死路一条。
“不卖!”孟慷老老实实的回答道,他就是顺心意而已,并不想考虑那么多。
“你,你想找死啊!”
马奴当场就急眼了,他在这坊市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扛着刘公公府的旗号买马卖马,从来没人敢吭个不字!
今天被这古天公子羞辱也就算了,这莫名其妙跳出个乡下小子,竟然也敢跟他叫板!实在是不能忍,忍不能!
这时,古天,也就是天哥,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刘公公好大的名头,好吓人啊!我们都好怕怕的!”
“这位兄弟,这事本来跟你没关系,现在有点关系了,也一样没关系!你放心!就冲你刚才这句话,你这个朋友我天哥交定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没人敢动你!”古天一番话连珠炮似的喷了出来,手舞足蹈,好像经历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般。
孟慷并没有跟他搭话,而是眯起了眼睛,因为他好像看到了一点不同的东西,而且是没有任何人注意到的细节。
站在那名中年官差身后的两名同伴,直始至终都没有说过半句话,而且他们的手一直按在刀柄上,似乎有些紧张。
他们在紧张什么?
这也就罢了,还有坐在古天左侧的那一桌客人,虽然在扮作张望,其实视线却一直都没有离开过那位天哥的后背,分明是在蓄势,他们想蓄势一击,目标是谁?
还有那个马奴,看起来粗人一个,骄横粗鄙,可是他在说话的时候,一双手始终笼在袖中,这非常的不合情理,他的这个手法,倒有些类似《刺术八篇》之中的龙蛇隐!
龙蛇隐中传授的刺术,不仅仅是如何隐匿藏息,还有一种隐杀之术,就是像这名马奴一样,将自己的真实隐藏在伪装身份下,那双手一直不动则是隐,目的是让目标麻痹大意,而当这双手一动,便是杀!
八方不动,一动风雨杀!
孟慷暗自心惊,这酒楼二层,竟然有一半人是为了杀这白衣少年而来!
他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惹得人家下了这么大的本钱来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