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有意思,输了把她给你,是谁输了?我输了也给你么?”沈一绝回的很快,带着讥讽,重庆的讥讽也不少:“你就是那么多心眼,才压得个矮,赌不赌?”
说完,走了两步,朝着车门,我对车不甚了解,所以,在重庆离开后才赫然发现他这车和沈一绝的一模一样,不过,那前盖上的车标因染着血,原本略俗的粪叉标志,立刻像修罗手中的夺魂战叉……
“赌。”沈一绝居然答应了!我这心倏地一紧,却随即,被他拉过去,轻轻一笑,又道:“可我怕浮生不愿当这赌注,浮生是人,不是物,有思想的话就不会跟你走。”
说时,手背在我的腰间,缓缓摩挲勾勒出一个周字,这混蛋提醒我,周周还在他手里!
我横他那青紫的一只眼,捏紧了拳,很想给他把另一只也打了,却又不能,而这时,前方重庆居然一眼识破——
“没人把他们当物品,我只是要回我的人,沈一绝,我可以加我那所大院儿为筹码,你加上周周如何?”
重庆这话说的,我差点热泪盈眶,他知道!他都知道!甚至,他还专程回头看我,“既喊我一声队长,就是我罩着的人,铁三角,缺一个都不行。”
重庆说这话时,车灯打开,那瞬间,大灯亮起,可我觉得他整个人比亮起的车灯还要夺目,那队长光辉在我心里直接超越了母亲的感觉,这种有人撑腰有人保护的感觉……太妙,可是,当我余光看见沈一绝的冷笑,又败下阵来!
沈一绝他会答应吗?不答应就没戏,就算答应——
“我不要你的院,如果我赢,你娶嘉琳,另,奉劝你一句,你失血过多,别还未走马上任就死在车里。”
一句话说的我心又勾起在嗓子眼,是啊,重庆一定能赢吗?飚车也是个技术活外加体力消耗,他这一身的伤,万一输了……不是我不相信重庆的技术,实在是他真的消耗太多!
“有劳记挂。”重庆还是那么淡然的样,好像流血的人不是他,转身,废话不再多说,就一个字:“走。”
沈一绝哼了一声,也转身上车,而由于我和沈一绝是两个人,加上重庆已经到车边,所以,重庆是先一步冲出去的,车库里,他猛然急转的刺耳刹车漂移声叫我心脏紧缩,而沈一绝也快速的飞驰而出,追上前方留下的一排尾气和地上车辙印!
上车后,沈一绝就没说话了。
虽然被我打的眼眶发青,眸中泛血,可那薄唇抿成一条线的样子,反而显得厉害,透着一股子狠劲儿,让我心狠狠地揪悬起来,这也是一只不容小觑的老虎,重庆现在可没有迷烟还带着一身伤,能再斗得过沈一绝这只虎吗?
迅速冲出车道的两辆车,很快并肩齐驱,是重庆故意等着的。
三道门前,门一道道开时,两辆车完全并排,齐齐落下车窗。
黑色跑车内,一个染血,一个挂彩,这对视间我隐约能嗅到空气里硝烟的味道,不过随即,这硝烟被重庆给打断。
他越过沈一绝看我,嘴角忽然扯起一抹笑,只是因了血,也因为车的缘故,他现在的笑,看起来特痞,邪,狂,不过随即,沈一绝就身体前屈些,挡住了我们的视线,偏头看的重庆——
“你重伤在身,我也不欺负你时间多长,我们出去后一条直路到尽头,谁先拐弯,谁赢。”
重庆这点头,而沈一绝已经拉起车窗——
嗡嗡的油门声里,第三道门缓缓开时,我几乎能感觉到车在抖。
那一刻,虽看不到重庆以及他的车,可我脑海里能想象到两辆车都在加足马力,随时准备冲起的样子……
厚重金属门本该是快速起来,可这会儿却好像忽然放满速度,一点点往上,一点点往上,终于到了一个点儿——
“嗡!!”
两辆车,同时冲出刚好够车过的门缝,那坡道里油门轰鸣声仿若雷鸣!
疾驰飞闪而过的坡道走廊灯瞬间化作一道道光影,飞快略后,我眼睛都没眨,车已冲到地面——
这时,沈一绝领先!
却是——
“呼!”
因为车速太快,车几乎是在空中飞起悬空了足足五秒才又失重又落下。
砰的一声里,旁侧黑影簌簌而过,是重庆的车,他并未悬空,而是直接从我们旁侧跑过,眨眼就领先数米远!
那一瞬间,我看到沈一绝表情一僵,而从这里到拐角的路并不长,半秒悬殊之差,胜负已分。
无论沈一绝怎样追,始终跟着重庆的车屁股。
那个时候,我是第一次发现,我如此喜欢屁股,车屁股的灯,太美!
夜已三点,城市最安静的时候,拐角处,两辆车先后通过,吱呀吱呀的刹车声此起彼伏的响起瞬间,重庆的车不偏不倚的横在了我们车前,那下车的人啊,脚步晃了一晃,但不妨碍风姿卓越,抬起头看我,眼睛闪着光,然后又继续走过来。
一步又一步,身体再没任何晃动,只有衣服让夜风勾起残破的衣角,凌乱,美艳,血气,妖冶。
砰砰。
浸满血的手拍了拍我这边儿的窗户,勾勾手指,意思是我下车。
血手印看的我心脏骤然缩紧,当然想立刻出去,但车锁没开是一,周周还在沈一绝手上,我不敢造次,只能看他。
沈一绝起初并未看我,而是“咔嚓”的按下车锁同时,另一只手拿出手机,拨电话后,在电话接通的同时,直接道——
“把周周送回去。”
说完,才看我,“我正好也要处理事情,你就先跟他走,下月办完中会,我再接你回家。”
他说道这句话,我楞了一下,因为记起来我的家。
尤其今夜印章的事,夜里就觉得忘了什么,现在忽然知道了——
当初在我家翻个底儿朝天的,一定是发丘门,是找我的印!
寻思的时候,发现沈一绝在捏我的脸,我忍住了没打掉他捏脸的手,反正没感觉,就在他撒手瞬间,扭头就冲下车,“重庆!”
重庆嗯一声,看着车内,“他放了周周没,必须现在放。”
我这点头,一把将车门关上,然后扶着重庆的胳膊,“快上车,你伤到哪里?我药包不在,但可以给你用银针止血!”
“胸,肩,腹,背,左臂,就这些,应该……没了。”
重庆乖乖回答的样子让我的心狠狠一揪,然后打开车门迅速拿出银针,给他施针时,感觉头顶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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