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些被钉死在柱上尸体,众人不约而同的在兽镇前停下,唯有小木鱼一头扎进付心薄怀里,不装冷漠了,瑟瑟发抖的,几乎哭着说着自己怕,付心薄这会儿戴着面罩,看得见微微凝眉,然后抱住她,小声哄着什么,离得远听不清。
“咦,小萝莉,你还有怕的?”周周对小木鱼打昏自己的事止口不提,看起来对她还蛮有兴趣,对柱子上的死尸视若无睹。
我扫了他们一眼,然后在干尸的“注目礼”下,回望过去,目光愈加深沉,因为这些尸保存着完整的皮,甚至还有丝丝的肉。
如果他们在密封完好的棺材里,我相信我不会有所怀疑,可若是在这柱子上,科学来讲,是不可能的。
元朝,从1271年起,到1368年止,传五世十一帝,历了九十八年,不管这些家伙是哪一朝代,距今都有接近千年,而别说千年,哪怕是一千天,在自然条件下,一具尸体暴露在空气中,若想要不腐烂,很难办到!因为人在死亡后,体内的细胞会很快自溶,而除内部自溶过程,尸体外部也会有各种细菌侵蚀。
内外加速,尸身将很快腐坏分解,最后变成白骨森森。
可这些人——
“轰隆隆隆!!”
忽的,一声雷鸣隔着地平面冲击而来,那声音,犹如敲响鼓面,我们就在鼓下,当下,四面八方,惊雷环绕,重庆捂住我耳朵时,我看他一眼,然后,没搭理他,低头,快速拿出图。
是我方才画的阵列图。
方才我就寻思着,我可能会用到,但没想到的是,这么快我就用上了。
仔细看着那阵列,排布,跟脑海里父亲提过的养尸地做了些微对比,然后确定了这是养尸地后,浑身的汗毛在雷声轰鸣里,一根根的竖起来,尤其,想起父亲提过的两个试验品——
辛追夫人和凌惠平!
这两位,现在网路和各大媒体都在大肆报道,她们尸身未腐透的奇观,可是,没人知道他们都是养尸地出来的。
养尸地这事,发丘手札里有记,类似与秦始皇求长生一般,传闻养尸地因为地磁场不同,风水有逆驳,按照不同的凶相程度,可叫尸身千年不腐,甚至夸张学说——
可让人还阳人间,长生不老。
后者当然是假的,不过,古往今来不少皇帝依旧做过一次又一次试验,也就是方才提的辛追和凌惠平了。
雷声停下的时候,重庆才撒开手,而我再看他,也算是确定了一点,他跟我发丘绝对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不然,发丘的事他不会如此清楚,同时,我也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要在入墓前专门告诉我“我被利用”以及“墓是假墓”,因为他知道,到这里以后,肯定瞒不过我!
这里,是座假墓,还是一座看似龙墓实则大凶的——
养尸地墓!
那么这里葬的……可能也是试验品?想明白后,我又捏紧拳头,因为我全都想通了,通了古今——
依照现在试验品的养尸地墓看,杀千刀的蒙古人当年把我们发丘老祖灭了以后,故意把这养尸地的消息留在给我我们,他日就算我们找到,也仅是个凶墓养尸地,在千百年以后,利用我们开开启养尸的棺材,因为养尸地出去的开关,就在棺椁里,尸体的正下方!
这个是真是假我暂时不知道,只是在噼里啪啦似远又近的雨水声里,余光扫看向众人。
这会儿,他们都看着重庆,我便也看过去,但他就在我身后的,所以我退了一步,然后在温如玉询问“接下来怎么走”时目光落在那柱子上的人身,现在当务之急不是怎么走,而是找棺椁,但是我不能说,因为重庆没说,我不可能自拆台面,而我没想到,重庆也是个撒谎不眨眼的:“根据相术风水学,浮生方才手里拿的阵列图和柱子上的萨满有关联。”
“萨满?怎么看出来的!这些家伙不是穿着皮衣服么……蒙古,马背上的民族啊!”
周周常开墓的人,对死尸没那么大害怕,但当然……他其他不行,比如,没发现养尸地,更没发现蒙古人的特制。
但我知道——
“发型和衣服还是有不同的,蒙古男人多把额上头发弄成一小绺,像桃子,剩下的编成两条辫子,再绕成两个大环垂在耳朵后,头上戴笠子帽,衣服很窄小,而元代妇女要戴高长很像倒扣的靴子帽……”没说完,竟被付心薄接过去:“那叫罟罟冠,且,蒙古女人穿黑色袍子,别看这里都是些动物皮,蒙古人并不穿,穿的,是萨满。我说,你好像对蒙古族懂得很多啊,浮生小兄弟。”
我扫他一眼,淡漠道:“只是对蒙古族有怨恨,史书上记载,最后元朝和西藏喇叭串通一气,坑害百姓甚至是萨满,现在看来,是真的。”
付心薄似要说什么,却被温如玉打断,他发现了——
“你们有没有发现有违常理的地方?按照常理,这些萨满应只剩下白骨,怎还会有皮肉?”
“也许,是这里的……风水‘好’吧,我记得风水宝地养好尸的!”
周周那嘴!一万年没说过正确的答案,这怎么就忽然——
“难道……这是养尸地!”
我登时心跳一紧,以为要暴露,那边儿在观望柱子和阵列的重庆亦是脊背一顿,沉寂中,付心薄倒是笑笑,谈笑间的把危机解除——
“哎,对,我也记得,皇帝们都找风水好的,保持尸身不腐呢!”
温如玉信了,点头,看重庆似乎想说什么,又没有,回头又看我,但还是没说话的走一边去,他不懂这些,其实这趟,怕是来的后悔了,只可惜后悔也没有用,除非我们找到棺椁,却是我正要跟重庆一起找,听付心薄喊我:“哎,你回来,你知道么?我跟你一样,也讨厌那些蒙古垃圾,压榨百姓不说,还把民分四等,民族矛盾就是从他们那时候开始……”
大抵是我对付心薄有偏见,哪怕他跟我一样的同仇敌忾,却我依旧没什么感觉,只是当我看他眉眼以及重庆又记起来……心凉。
心凉之死,与蒙古墓有关。
想着,便还是嗯了一声,脚下不停的朝着重庆走,“你看出什么?”
我问的时候,重庆只摇头,然后继续看着我的图,又看上面的萨满,我对于养尸地也仅限于知晓开关在棺椁,除此以外,再无其他,所以破解的事,我觉得重庆肯定有办法,并且,我还觉得我所知道的,重庆肯定也知道,他现在八成就在找棺椁何处……
“簌簌!”
“小心!”
却是谁也没动,倏地,一道黑影从我们旁侧掠过!
那一刻重庆还是迅速把我抱着挪开,而那黑影……却没了。
“是什么东西?”一瞬间,众人都看过来,周周更是跑过来:“老大!”
我余惊未了的摆摆手:“没事……没事……都小心点,刚才那道黑影子,我没嗅见味道,你们都注意,别看我们了。”
我说的时候,自己心里其实吓得不轻,背后更满是冷汗了,而这时,又一个黑影!
几乎是黑影出来瞬间,我们就立刻警惕,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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